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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這需要你自己去打探。這些天……我看你就待在赤鬼湖等他去尋你的好,從他言語中總是能聽出什么來的?!?/br> 夢紈道:“嗯,我聽你的,若有些不懂的,我就來問你,好么?” 終音應了一句,又說:“倘若到最后并非我們想的那件事讓顏凌苦惱,那我們再想想別的法子吧?!彼f這話時,想的是希望珂盧爾萬不要復活歸來,珂盧爾當年實力極其強大,雖不知顏凌是怎么將他從魔界除去的,但這魔頭至今仍是一個叫人聽了名字便有些怵得慌的人物,如今若回來,實力若不減當年,怕是他與顏凌兩個都打不過的。 可這般一想,顏凌那方有鶴琴、蒼渡、群祭等人,他們應不會看著顏凌獨自一人上去。 當年珂盧爾死時,卻為何只有顏凌一人在與他斗呢? 他們那一方的事情,終音實是不太懂。 ☆、十一·泡影(8) 到辰時上下,殿外忽起了大風,卻未伴著濃云,天上一片空蕩蕩的紅光,有些奇怪。恰好夢紈欲回赤鬼湖,終音送她出殿,兩人卻被這陣狂風迷了眼,周遭落葉花瓣肆意飛舞,一派動蕩之景。 夢紈將遮了眼的發絲撩開,那風像是不愿停下一般刮著,她便道:“這風里有些魔息的樣子,是怎么了嗎?” 終音望向頭頂天穹,只覺那片紅色比尋常時候暗了許多,在這時辰卻是不該,便道:“也許有魔族同誰打起來了……”靈光一閃,與夢紈同時轉過頭對視一眼:“不會是……” 她頓時慌了:“顏凌?” “我不知道,咱們循著這狂風的來處去看看?!苯K音話落,掌中碧葉紛飛,眼前霎時綠光炫目,將他通身包裹了,一身寬松長衫即刻變作青衣。那綠光中的飛葉于他懷中凝結,化作把五弦琵琶,有煙霧裊裊環繞其上。 他一張媚人面容配上那墜了琉璃水晶的青衣,更顯美貌,只是眉間多了幾分焦急之氣,召出團青霧同夢紈一塊兒乘著,飛上高空。兩人越是往高處飛,便越覺著身周凝著一股看不見卻能感受到的壓抑氣流,與多日前靠近群祭時的感受有些相似,那氣流如一片凝滯住的死水,壓得天空之上一片死寂,云霧不能靠近。 “下頭滿是狂風,上面卻是這般?!苯K音緊縮了眉頭環視四周,又降低了些,沐在那些狂風里,道:“我原以為在高處能看見是何地有異常,但云層無法流動,將許多地方都遮了起來,看不真切?!?/br> 夢紈道:“那就像方才說的那樣逆風而行吧,能找到狂風來處,指不定就是事發之所?!彼[隱覺得不好,很怕是珂盧爾這時候就找了顏凌的麻煩,若真如此,大戰在即,免不了有人受傷,她卻是一丁點都不希望顏凌和終音受損,且這時候她尚未準備好,有許多話都未對顏凌說,若是沒有機會了…… 青霧逆著那狂風行進,因由終音法術控制,故毫無阻礙,這么飛過三座大山,那狂風卻仍在,果真不正常。 只是前頭魔息越來越濃時,大風卻驀地偏了方向,源頭由東南方變作了東方,終音道:“不對,為何會這樣?源頭竟是會變動的?”見夢紈不說話,便看向她,卻見她臉色蒼白一言不發,望著東邊發愣。 他遲疑片刻,道:“怎么了?” 夢紈唇色亦漸漸白了些許:“這風里是……顏凌的魔息?!痹捖鋮s是將雙眸一閉,再睜開時瞳中已是布滿紫色光紋,伴著那光紋迅速蔓延的動作,她通身衣料如被火焰燃盡般消退,紫光將肌膚牢牢攀住,逐漸凝成瞧不出材質的衣衫。而光紋將她通身籠罩后便飛旋纏繞,離了軀體,在背后聚合成一雙巨大蝶翼,花紋奇異。 蝶翼一動,掀起百里颶風,氣浪如盤古巨斧般鋒利非常,將高空凝滯的氣流驀然劈開,停頓的云層頓時流動,飛速盤旋。而她眼中似只剩下極深的執念,再沒了其他,一雙鱗翅靈巧地開合,只朝著魔息的來處飛去,瞬間便沒了蹤影。 終音驚詫地望著她消失之處,長衣隨風獵獵,半晌雙眸一瞇,只見腳下青霧隱隱泛出團異光,托著他亦如箭矢般飛出。 赤紅天幕之上唯一一道紫光炫目耀眼,夢紈以魔態之姿前往顏凌所在之處,顧不得通身魔息洶涌如浪潮,在體內奔騰的力量幾乎要將她撕裂,卻只想以最強大的模樣找到那人,助他全身而退,護他安穩。 穿過天穹中萬層濃云,穿過了濕潤水汽,她的魔息在身周由隱秘之貌變作紫色火焰,將她通體燒得疼痛,卻又因魔息帶來的力量極其洶涌,而助她瞬間痊愈,便在此等反復的痛苦中煎熬。只是這時她滿心只有那人,哪怕承受萬般痛苦也無所畏懼。 只有那人不可有事,只有他必須毫發無損。 狂風來處源于一座山脈之下的澤地,只是越靠近那澤地,卻覺風倒是小了許多,沐著紫焰的夢紈落在澤地邊緣的山腳下,周遭皆是顏凌的魔息于風中涌動,在她一雙魔瞳形成了許多藍色光芒織成的大網,如遮天蔽日的藍色濃霧,奇異且可怖。而魔息之中,卻夾雜了漫無邊際的哭喊。 這澤地之上原本有一座下城,是魔界隨處可見的尋常下城,其中皆是妖族。 只是如今眼前是不斷迸發出異光的斷垣殘壁,風里伴了腥氣,將水澤染得猩紅一片,隨風拍打到她的雙腳之上,留下鮮紅的痕跡。 是染血的水,還是濃稠的血? 夢紈愣愣地將目光從腳上挪到遠處,身上紫光漸淡,緩緩衰退,背后雙翅隱隱發光,而后驀地在風中散開,化作無數光點消逝不見。 她看見一道人影在廢墟中的光芒里佇立,手中三叉戟的戟尖對著下方,藍光從那里迸發出來,疾箭般射出,所過之處一片凄厲慘叫,山石崩塌,雷霆萬鈞。而那人如降下天罰的冥神,不為所動,長發于不斷閃爍的異光中飄成絕情的姿態。 夢紈踏上鮮紅的水澤,踩在水面上行進,一步步朝著那人過去,上空濃云之中翻涌著滾滾雷電,不斷擊落,她便將魔息環繞于身周鑄成屏障,頂著魔雷前行。偶有擊得重的,將她擊得一個趔趄,便又站正了喘口氣,繼續朝著那人過去。 待走到那人最近的地方,她停下來。前頭不能再過去了,會被戟中的光芒撕裂,于是望著那人懸空而立的身影,音量不大不小,喊了他的名字。 只一瞬,天地靜謐。 手中長戟砰然化作無數光點散開,狂風消逝,雷霆無聲,云散天光薄,那人似不敢相信耳中所聞一般回過頭來,看見衣擺染了血水的夢紈站在廢墟之外,仰頭看他。 他雙唇動了一動,卻沒能說出什么來,只是從半空中朝她落下,藍衣似一抹刺眼的彩墨。 夢紈沒來得及問他怎么了,卻被一把抱住,那人的力道中帶著些猶豫,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