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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決定隔三岔五地系一個,只要開不了就行。浮離天的演武場就在梵夢山之下,一大片空出的場子,周圍奇花異樹環繞,空中百鳥盤旋飛舞。鳴呦深深吸了一口氣,仙花仙草異香撲鼻,鳥鳴聲聲沁人耳目。河陽他們四人早已來了,正坐在涼亭中等候,哲羽看見鳴呦,對他招了招手,鳴呦踱著方步走近,也笑道,“師兄師姐們早上好?!?/br>河陽武君對那日欺侮鳴呦的事情頗為自責,面上帶著些微慚愧道,“師弟,那日的事情,大師兄跟你道歉?!?/br>鳴呦擺擺手,不以為意地笑道,“大師兄,你沒做錯什么,何需道歉”,本就是我自己要作死,與你何干!“要打我的,又不是你……”他視線一轉,投向雨昕,河陽武君你不過是隔岸觀火罷了,反而是這個毛丫頭,火爆脾氣,差點讓小爺命喪她手,如此淺薄易怒,注定也成不了什么大器。身后一片淡紫花海,微風拂動,枝搖葉動,鳴呦一襲淡黃衣衫,發束淡黃絲帶,衣袂隨風而動,長發翻卷,疏離眉眼,黑白分明,眸中光華流動,巧笑宴宴,自有絕塵之姿。眾人扼腕,這小鹿妖,如不是眼角眉梢自帶半分黠笑與戲謔,可真就半分妖氣也無了,莫非這就是天賦異稟、生就靈根?雨昕越看鳴呦越不順眼,尤其是發現哲羽也不錯眼得盯著他,目中竟有幾分欣賞,更是火氣愈盛,不就長得比常人略好些么,妖妖嬈嬈的,也敢把自己當個人物!她冷哼一聲,鳳眼眼梢斜向上吊著,諷聲說道,“你個小妖精,算你命大,那晚若不是師傅恰巧回來,你早魂飛魄散了,哪里還有命在這里呱噪!”鳴呦淡然一笑,琉璃眸子像含了兩泡水,波光流轉,映得天光都黯然失色,“四師姐,要不,您再給我一劍,我還真想嘗嘗魂飛魄散的滋味兒呢,說實話……”他捋了捋被風吹在眼前的發帶,斜睨了她一眼,“我還真是活膩了呢!”“你……!”雨昕被他藐視的態度氣得幾乎發瘋,不管不顧地就又要上手。“你們在做什么?”滄海站在幾米開外,冷然喝道。除了鳴呦像被抽了骨頭般站沒站相,其余四人齊齊施禮,喚了聲師傅。“雨昕,跟著本君修習了這么久,仍然如此心浮氣燥??磥?,是為師無能,不如……你回明洲吧,也許,跟著鳳王修煉,要比在浮離天好得多?!睖婧5缘?。雨昕一聽,睜大了眼睛,起初還沒明白滄海的意思,但很快,她就驚呆,滄海君這是在趕她走呢!她“撲通”一聲,跪落塵埃,雙唇抿了抿,兩行淚幾乎是瞬間就滾到了臉頰,艷如牡丹的臉此時煞白一片,大聲哭道,“我不走,師傅,我死也不走……嗚嗚嗚,師傅我錯了……我錯了……”她當然不能走了,她走了,心愛的哲羽師兄不就讓給別人了么!她可是心心念念地要嫁給殿下呢!河陽、洛冰也大驚失色,雨昕的確頑劣,但滄海君這么多年一直叮囑二人時時勸導于她,并未對其有過苛責,沒想到頭一次苛責,竟就這般后果嚴重。第11章砍花種樹“師傅,雨昕雖有錯,但請念在其年幼的份上,就饒她這一回吧”,河陽與洛冰齊齊跪下,“請師傅收回成命!”滄海面如靜水,波瀾不興,眸子里靜得像空無一物,視線落在遙遠的地方,一言不發。“哧”,看好戲的鳴呦冷笑一聲,“年幼肯定無知嘍,師傅,您老還是多費心吧……”他坐在長廊上,一腿曲起,一腿悠來蕩去,雙目望空,似是在對老天爺說話。雨昕看著他那幅表情,恨得牙根兒都癢癢,可就是敢怒不敢言,她眼淚汪汪地望向一旁站立的哲羽,“師兄……”做為浮離天的弟子,哲羽贊同滄海,雨昕仗著身份特殊,目空一切,傲慢無狀,也不是一兩天了,并不是說改就能改得了的,其實,讓她回明洲也未嘗不是好事,在鳳王身邊一畝三分地做她的大小姐,總好過在天庭惹事生非。可是做為天帝之子,又覺得雨昕這么灰溜溜地被遣回去,定會影響明洲與天庭的交好,畢竟鳳后是自己的親姑姑,是天帝的親meimei!思前想后,他終于,走上前輕聲道,“師傅,雨昕之錯,與我們這些師兄師姐平日里疏于管教也有關系,還請師傅一并責罰!”鳴呦看這廊下師徒四人,跟看戲似的覺著甚是有趣,他非常欠扁地插言道,“師傅,哲羽師兄的意思是,雨昕師姐的錯處,他們分開擔,這樣就不用讓她回去了唄!”滄海收回目光,轉頭望了望鳴呦,后者不失時機地吐了吐舌頭,然后,仰頭一笑。滄海心念一動,像有股大浪突然狠狠地拍擊在了胸口上,眼神里募地飄過一線痛楚,但這痛楚倏忽而散,轉眼被壓制在眼底,心,仍是痛了!曾幾何時,那個人也曾如此肆無忌憚地在他身邊這樣笑,像春花搖曳,似秋葉翻飛,無拘無束,清秀出塵,彼時,那人心里眼里唯有一念牽掛,就是他。而他呢,天下大義,仙規戒條掛礙良多,給他的憐愛也只有那么一星半點而已。那人就循著這么一星半點,托出真心、付了真意,將這一星半點變成烽火燎原。良久,這怮才綿里抽絲般縷縷而去。“罷了,雨昕,看在你師兄師姐求情的份上,今日之事我不再追究,你且閉門思過三日,好好在自己殿里想一想,該如何修身養性罷?!?/br>滄海袍袖一拂,“你們自去演習風雷陣”,又遙遙望眼鳴呦,“你跟我來!”雨昕抱住哲羽撒嬌啼哭不止,在心愛的人面前,更是覺得萬分委屈。倒是鳴呦,表面一幅渾不在意的神色,心里卻是不免有點小緊張,連他自己都覺得做得實在有些過分了,簡直就是欠揍!別說雨昕了,連自己都想給自己一巴掌!草木紛芳,浮離大殿前一片蔥郁,滿目蒼翠間,唯有幾棵玉蘭樹結著雪色花朵,幽幽沁著馨香。滄海在玉蘭樹下負手而立,背對著鳴呦,半晌不發一語。鳴呦飛慣性的食指蜷起,抵著下頜,狀似深思熟慮,實則一根一根數著滄海的頭發。望著他黑發間飄飄然一根素色絲帶,忽然就想起來,他為什么不用那一條“蘿雪帶”來束發呢,那可是芝華拔了身上白毛編給他的,雖是白色卻流光溢彩,輝映九色光華,想起拔毛的時候,還挺疼的呢!唉,現在,想織也不成了,皮都沒了,還哪兒來的毛呢!“鳴呦,你為何如此?”“???”鳴呦只顧想東想西,居然不知滄海何時已經轉過身來面向著他。滄海的臉仍如冰雕玉琢,冷硬鋒利,“我說過了,不可能讓你回去的,你為什么還要如此頑劣,一次次挑釁雨昕,是料定我真的不會拿你怎樣么?”鳴呦先是一愣,隨即又換上那張妖魅的笑臉,他知道,他長得好,既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