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9
慢慢倒數,予澈在和小鴛說明天要一早去陰山大草原做任務,若無其事假裝準備明天的到來,那種自欺欺人的樣子,誰都受不了。早上六點,我們在最后一刻,再次睜開眼睛,回到了2017年8月10日,我在YY里問死貓,真的要執行那個計劃嗎?他沒說話,聽到幾下打火機的聲音,他深深吸了幾口煙:“不是那樣做的話,予澈根本不會理?!?/br>第11次回檔到50年代——啟動。揚州城的野狼在我面前和我的搞基蛇大眼瞪小眼,我和死貓約好去萬花谷見面,在萬花谷的驛站前,小鴛早已在等我們,她一臉無措,快要哭出來似的,看到我們到了,連忙帶我們騎馬找予澈。予澈像一具死尸一樣躺著,我親吻著我的蝎子,搖搖頭:“我沒本事救他?!?/br>小鴛絕望地扯著我的衣角崩潰大哭——整個萬花谷甚至是七秀坊都沒本事救予澈,那么優雅倜儻的花哥予澈就這么躺在萬花谷深處,五十年代沒有五仙教沒有長歌門,我只要一句救不了,予澈就不會醒來,這一切都是我和死貓的設計,予澈的意識很清晰,他能看到周遭的一切變化,可是他無法起來,無法醒過來。這里的小鴛雖然是個泡影也是個假象,是按照予澈的記憶造出來的,但她也是真愛著予澈,沒日沒夜地照顧他,愿意卸下紅妝洗盡鉛華一直守候在他身邊,一天天過去了,一年一年也過去了,隨著巴蜀風云,有除了我以外的五毒弟子出現,我一直不經意,以為就這么也沒事。突然某天,小鴛來密聊我,有機會救予澈了。我和死貓都知道,不可能。當我們趕去萬花谷的時候,只見一個小毒蘿抱著蠱蟲在倒騰著。名字——沐晗秋。那個在上一次,在成都被琪琪撿走的毒蘿。我知道琪琪肯定也在,她是被困在這里的,我和死貓分頭在萬花谷大輕功飛了好幾圈,終于在東方宇軒面前看到她氣定神閑等著我:“怎么現在才找到我,五毒的輕功這么慢的嗎?”死貓過來看到她,臉都被嚇得變色了,整個人魂不守舍,問我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只能搖搖頭,齊眼看向琪琪,她反而冷笑了一下:“我還挺喜歡那個木偶呢,你們不去給郭煒煒當策劃真浪費,如果游戲能做成這樣,我會氪不少金呢?!?/br>死貓點點頭:“你看到我們刪除沐晗秋的時候不說話,你知道還會看到她,所以你才那么冷靜?”琪琪一臉理所當然:“不然呢?你們兩個一直盯著予澈不放,我可無聊得很?!?/br>我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一個小姑娘,還不到二十歲,那么小,我總不能又把她放出去,要是又鬧自殺,出了什么事,我meimei非殺了我不可,當然我還不了解她,這種為情所困的小姑娘,還是極端人格,既然予澈只能這么放著,我和死貓得開始著手編一條新的故事線,關于琪琪的。予澈的故事線不可能沿用到她身上,畢竟她經歷了十一次,劇情都能倒背如流,而且肯定是資深玩家,本來游戲的故事線更不能沿用。想不到,就那么稍微分神,忘了沐晗秋還在用蠱蟲救予澈——就那樣,強行把予澈救起來了。小鴛百感交集,面對突然復活的予澈滿臉都是喜悅,可是予澈的眼神變了,那個日夜照顧他的小鴛,不正是自己現實里的寫照嗎?程序員發現游戲BUG的時候肯定會及時修復,我把沐晗秋徹底刪除了,琪琪就看著沐晗秋又消失之后,不吵不鬧,我補充說,是永久消失,在這個夢境里不會再出現了,但她還是那么冷靜,微笑著說,反正也不是杜可。沐晗秋消失了,我重新設置讓予澈昏迷,小鴛又開始求我救予澈,但我都只是那句話,沒辦法。一天天那么過去,八十年代的最后一天,我對小鴛說,我有辦法救活予澈,但是成功率很低很低,一旦失敗就是死,我問她愿意嗎?予澈在現實面對的正是這樣的問題,救或者不救,在只能選擇的面前,他卻逃避一切,躲在這個假象的夢境里,這根本就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行為,無論是對真正的小鴛還是他自己,都是一種錯誤。予澈就這么旁觀著,看著被選擇問題所困擾的小鴛,我甚至能感受到這個用數據制作的木偶一切悲傷,我感受得出這個小鴛所有情感,無論她是什么東西,那種悲傷,那種感情,我都能被感染,那一刻我也認為,她很像真的。“一切由你決定,想清楚,救或者不救,決定權都在你身上?!?/br>小鴛毫無疑問擦擦淚水,正想開口的時候,我停止了她的NPC行為,我對予澈說:“看清楚,看清楚小鴛是怎么選擇,你還是想沉淪下去?”“不要,我想聽?!?/br>時間仿佛凝固了,連一聲鳥叫都被停止。死貓盤腿坐在他身邊,冷靜地說:“面對事實,這是按照你記憶中制造出來最完美最像真人的小鴛?!?/br>解除暫停。小鴛凄然一笑:“讓他不死不活留在我身邊躺一輩子,那和他直接死了又有什么分別?我若是有那么一點不夠愛予澈,滿足自己的自私,他就在不知不覺之中失去生命,我哪有什么權利決定他不能活下去呢?”予澈心里的小鴛,是足夠愛他的。關閉第三層夢境,這個結局,大概是對予澈最好不過。我坐在第二層夢境的酒吧里,我,予澈,死貓,在一張小圓桌上面面相覷。予澈和現實的他一樣,戴著眼鏡,斯斯文文,長得很干凈很帥氣。對于予澈而言,沒有什么放不放手,只有夠不夠愛小鴛,讓一世昏迷的小鴛留在他身邊,可能只是為了想讓小鴛活著,也可能是對自己心靈一種補償,就等于心愛的東西損壞了,把殘骸留下做個紀念,沒什么本質上的區別。對于小鴛,昏迷一世,只是活到出意外那一刻,一直醒不過來也不算是“活著”,與其毫無希望活著,賭一把可能醒來機會更大。我們三人無言,死貓打破了沉寂,他問:“予澈你真的想好了嗎?”“……”予澈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才知道一直不能做出選擇,其實來自自己一種骨子里的自私。像他那樣的人,第一次正確認識到自己自私,幾乎是接受不了。予澈無法承認自己不夠愛小鴛,但是結果已經出來了,他清楚認識到,本來不存在什么選擇題,煩惱來源在自己身上。而這一切,我和死貓一開始都是知道的。酒吧里的音樂變了好幾首,予澈深呼吸一下自嘲起來:“嗯,當然?!彼∠卵坨R,按摩一下眼鏡的xue位,點點頭對我們說:“我決定好了,讓我醒過來吧?!?/br>“嗯?!?/br>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