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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演示,去外面拿個盤子來?!?/br> 許自南明白,這是要她去看看外面是誰。 她馬上跑出去一看,只見馮嬸已經把打碎的盤子收拾好了。 “小小姐,我手滑,不小心打碎了東西?!瘪T嬸倒是看不出什么異狀,小心地賠著不是。 許自南放了心,只要不是mama就好,而且,那些往事,馮嬸是舊人,是mama最貼心的人,原本也應該是知道的,于是道,“一個盤子而已,沒關系??墒邱T嬸,如果你剛才聽到我和爸爸的談話,不要告訴mama?!?/br> 馮嬸也不否認,悲戚的表情點頭,“知道,這點我還是知道的,哎……”那一聲嘆息里,沒有說出來的話是,為什么女人都這么命苦…… “馮嬸,你辛苦了。謝謝你?!边@一聲辛苦,不僅僅是謝她一直照顧馮汐,不僅僅謝她將自己帶大,更是感謝她一心一意為馮汐著想。 馮嬸再度嘆息,“應該的,孩子。我去房間看看小姐?!?/br> 在馮嬸眼里,馮汐永遠都是那個未出閣的小姐模樣,所以即便成了許家婦,馮嬸還是叫她小姐。好在現在并非舊時,不存在稱呼上的規矩,而許自南則喜歡馮嬸叫自己孩子,而不是那么客氣地叫小小姐。她很早就沒了外公外婆,一直把馮嬸當外婆一樣看待。 看著馮嬸轉身而去的背影,她心里熱流涌動,眼眶也濕濕的,“馮嬸,冬天腳又疼了吧?記得貼暖貼?!?/br> 從前,總有她替馮嬸買暖貼,現在她嫁了,馮嬸自己還會買嗎? 忽然之間,她覺得自己做錯了,真是太自私了,只因為自己的心情受到壓抑,就少有回來,其實,越是這樣,她才越應該多回家才是,因為家里每個人都會因為她的回家而高興…… 馮嬸回頭笑了笑,“我記得的?!?/br> 她知道,馮嬸沒有貼。如果馮嬸真記得貼,一定會說貼了的,可是她說記得,就證明她根本沒貼…… 內疚中,她打電話給小麥,讓他馬上去藥店買一箱暖貼來。 馮汐一直睡到快吃晚飯才醒來,是馮嬸推她出房間的,見到許自南一個人在那,詫異地問,“沒給暮青打電話,請他來吃飯嗎?” 許自南下午一直引許默滄的話而心情起伏不定,的確是把打電話一事給忘記了。 “媽,我現在打?!彼贸鍪謾C來撥號。 鈴聲響了許久,晏暮青才接,很低的一聲,“喂?南兒?!?/br> “晏暮青,我在我媽這,你今晚過來吃飯嗎?”她聽見那邊還有其他人的聲音,也很小聲地在說話,“你在開會嗎?” “沒有。不過,我今晚不能來吃飯了,你自己陪母親吃飯吧?!?/br> “哦,好的,那我可能要晚點回來,我想多跟mama待一會兒?!闭f著,她看了一眼馮汐,馮汐則點了點她的頭,可是看得出,她能久留一會兒,馮汐是開心的。 “嗯,小麥在嗎?”晏暮青追問。 “在的?!彼Φ?。 “好?!?/br> 而后,他那邊先掛了電話,很匆忙的樣子,許自南原本還有一句什么話沒說,聽著嘟嘟嘟的聲音,也就作罷了。 吃飯的時候,馮汐不斷往她碗里夾菜,一邊還介紹,這是你爸最近學的新菜,這是你爸最拿手的菜云云。 聽著這些話,許自南拿鄙夷的眼神看著對面的父親,而許默滄,則默默低下頭,頭頂的華發,應是早生了…… 許自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堅持下來的,其實每多坐一分鐘對她來說都是折磨,身邊母親的溫柔笑容和輕言細語與對面父親眼睛里殘余的痛苦和尷尬成鮮明對比,而她夾在這中間強顏歡笑,這一頓飯,三個人,不知誰比誰更痛苦…… 馮汐終是對這個女兒放不下心,臨別又道,“南兒,你回去跟暮青商量下,看能不能讓馮嬸跟著你過去照顧你,你現在是大畫家了,大概又像小時候那股犟勁一樣,沒日沒夜的畫畫,身體吃不消啊,晏家那個徐姨我看靠不住,還是讓馮嬸跟你過去吧?!?/br> “這個,不合理吧?”許自南有些為難地道,“這么帶個人去晏家,別人還以為晏家對我不好呢……” ---題外話---今天白天有事,第二更可能要晚上,而且會比較晚了…… ☆、第210章 南歆的信 馮嬸跟著她進晏家于情于理的確不合適,這點馮汐也知道,最后馮汐的提議是,馮嬸暫時去畫廊給她幫忙看店,反正笑笑現在走了,許自南一個人也忙不過來。 許自南不知道該說什么好,馮嬸對畫畫可是一點兒也不懂,她怎么看店???但是馮汐十分堅決的樣子,許自南也沒法再拒絕了,只能答應下來,至于懂畫的助手,以后再找一個吧,再說,有一個自己人在店里看著,也能預防再出現一個笑笑刀。 許自南回到晏家的時候已經很晚很晚了,晏暮青竟然還沒有回來。 晏家一片安靜,安靜得有些異常,她也沒問什么,只身回房間。 沒有晏暮青的房間,會顯得整個空間都空闊了許多,可是,這樣一個夜晚,卻正好適合一個人獨處。 她呆坐在窗前,甚至閉上眼睛,用盡所有的心力去冥想,想要回憶起那些曾經。她猶如把自己投放到一個很深很深的漩渦里,強大的吸力把她吸得心力交瘁,那些往事還是記不起…恍… 她最后徒勞無功地捶著著自己的腦袋,看著玻璃窗上映著的自己的臉,喃喃低語:許自南,過去和現在,你還有什么必要選擇?忘了,就忘了吧!既然當初自己選擇了主動修復,那就是她自己也愿意拋棄的過去了! 她決定去浴室沖個澡,將過去遺留在她心里的點點痕跡,包括從許家帶來的,對晏項文的怨恨全都沖走! 去更衣間找衣服,打開,淡淡煙味飄出來,晏暮青之前穿過的大衣,還沒洗就又掛了進來? 她皺了皺眉,取出,打算拿去清洗,于是先把他口袋掏一下。 掏到內袋時,手觸到一張紙。 她猶豫了一秒鐘,還是拿出來了,是信箋,藍青色,像他平日里喜歡穿的襯衫顏色,而且,淡淡的茶香味。 她再次猶豫,可最終抵不過大多數心里都會有的獵奇心理,展開了看,是一封信,抬頭兩個字:暮青。 她跳過內容直接去看落款,赫然兩個字:南歆。而時間,就是幾天前。 她閉上眼睛,有什么東西,鈍鈍地,劃刻著她的心…… 她不知道自己需要多大勇氣,此刻才敢睜開眼去看信的內容,眼前不斷重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