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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年人!” 總是被她說老,不過,他倒也沒介懷,網上那些烏七八糟的評論他都不介懷,又怎么會把這樣一個老字放在心上?只是捏捏她的臉,“終于不耷拉著臉了?” 她想了想,“本姑娘度量大,宰相肚里能撐船!” “嗯嗯,撐得一肚好船!自己玩去吧,別影響我看書!”他拍拍她的屁/股,把她趕走。 “……”她這是有多惹人嫌…… 眼看他重拾起那本書,她偷瞄了一眼,馬上就感到頭暈了,書名和內容她已經不想吐槽了,居然還是繁體字豎排版,也就他這樣的老年人能接受得了…… 沖他做了個鬼臉,如他所說,玩自己的去! 今天已經重新置辦了畫材,她畫畫兒玩吧。 剛拿起畫筆,心里的靈感突然像潮水一樣往上涌,仿佛有個聲音在叫囂:我要畫!我要畫!我要畫! 此刻,她想要畫的是她的專業,可是,這里只準備了水墨畫的畫材。 當一個玩藝術的,突然被靈感沖擊的時候,什么都擋不住她! 她猛然無比嚴肅地回頭:“晏暮青,我想回去了?!?/br> 晏暮青再次把自己從書里拔出來,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夜色,“真的?” “嗯!真的!”她堅定地點頭,她想回去,想回到她的畫室里去,想畫! 他什么也沒問,打電話給小麥,“準備回去,馬上?!?/br> 他打電話的樣子認真而透著幾分威嚴,說話果斷,從不留余地,她就這么注視著,心里溢上來暖暖的流,不管怎么樣,她也能明白,這是他對她的一種縱容。 近乎深更半夜,她說想去哪就去哪,也算是任性了。 自嫁給他開始,愛他這條路,她一直覺得是她孤身在走。 他對她,有寵,而且有些寵,也寵到了讓她感動的地步,否則,也不會在某個瞬間就真的對他動了心了,可是,她也明白,他僅僅是在寵,至于離愛有多遠,她真的丈量不出來,就像昨天晚上,她其實多想他人群中喊出來的那句話是:許自南,我愛你。 可是,她沒有底氣。她不敢。 她傷過,哭過,遲疑過,甚至想要放棄過,然而,所有的一切都沒能阻止她繼續愛他的腳步,所以,這大約也是夙緣了…… 是夙緣,而不是宿怨,那就愛吧,像現在這樣。 人生總有風雨波折,總有選擇徘徊,她愛,她等,她相信。如果這樣的寵,能一直持續下去,像他說的那樣,持續一輩子,那么,或許,她永遠也不會問他:你愛不愛我? “晏暮青……”她輕輕叫他。 他已經站起身來收拾東西了,“嗯”。 她走上前,從他手里把東西搶過來,自己去裝箱子,一邊看他的臉色,“晏暮青,我又不想回家了,我想去……云南玩兒?!?/br> 他微一皺眉,“現在去云南?” “嗯!”她站在他面前,小臉很認真的表情。 他揉了下她的頭發,拿起手機,“那得看看有沒有能趕上的航班,從這兒去機場可就遠著了!等等,我看看?!?/br> 許自南心里某個地方瞬間變得潮濕而溫暖,她上前抱住他,“算了,別看了?!?/br> “怎么?” “我不去了……”她在他胸口蹭了蹭。 “你到底要去哪里?”饒是他智慧過人,也被她弄糊涂了。 “回家!就想回家!”她僅僅只是想回家而已,云南玩,不過是她神經兮兮地又在試探他底線而已。 “我說你玩什么花樣呢?收拾東西去,別擋著我?!彼阉崎_。 她幫著他一起收拾,呵呵笑著解釋,“之前是覺得我們這冷嘛,想去云南蹭點兒陽光?,F在……” “現在不冷了?”他利索地整理著箱子。 “現在啊……”她笑了笑,“中學時學地理,我一直不明白溫暖潮濕的氣候是怎樣一種概念和感覺,現在,我明白了?!?/br> 晏暮青看了她一眼,“古靈精怪!幫我把那一堆拿來!” “好叻!”她屁顛屁顛狗腿地去搬東西去了。 圣誕節的尾巴還沒消逝之前,他們從綠城回到了家中。 許自南到家之后馬上就往畫室跑,打開畫室的燈,把自己關在了里面,而且,整整關了七天。 ---題外話---6點。 ☆、第202章 哪里來的鬼 在這七天里,她沒有讓任何人進來打擾她,也沒有人來打擾她。 第一天,她沒有餓的感覺,自半夜起,在畫室里狂畫,一直到翌日夜晚,才覺得體力極度不支,一下坐在地板上,同時也感覺到了胃里來的警告。 她覺得自己該下樓去吃點東西,沒想到,打開門,門口就放著飯菜,一摸,還是溫的糌。 揭開一看,一盅溫熱的粥??!太適合她饑腸轆轆的現狀了楮! 她吃飽后滿血復活一般,再度開始在畫布上盡情揮灑顏色。 如此這般循環,七天,餓了,打開門,門口總有溫熱的食物,累了,畫室里有床可以小憩,累到極致時,隨意在地板上一躺也就睡著了,幾個小時后醒來,她進浴室里沖個澡,讓自己清醒一下,再接著畫。 在這種瘋狂的狀態下,七天后,她終于完成了綠城時不斷撞擊她心靈的靈感。 畫的就是古城燈火、人潮涌動的背景里,她和晏暮青超脫于諸人之上,在空中相吻。 仍然戴了小丑和花旦的面具,只是人身做了處理。她順著她的靈感隨意而畫,濃重的夜幕,層層深色相疊交織,她和晏暮青的身體自人群中騰飛漂浮,是兩個虛化的形象,面具、人身,腿卻是虛幻的,她的下半身如光,從人群中盤旋上來,似蛇、似魚、似仙,似輕紗,似所有你能想起的神話故事,而晏暮青的下半身則隱沒在層層墨云中,只有上身傾下來。 這是一幅大型畫。 畫的夜景,顏色用得比她自己想象的還要好。雖然是冷色調的背景,連他們倆身體的顏色偏冷,暖色的部分只有街景里點綴的燈火,還有旦角臉上的眼妝和唇妝,可是,卻讓人感到無比的安寧和溫暖。 丑角只有一個側臉,旦角幾乎是整臉,面具的孔洞里,微瞇的眼睛,仿似流淌出來柔情萬千,溫暖無數…… 這個戴花旦面具的形象,或者說,是她生命里的圖騰,是白晝光芒萬丈的太陽,是夜晚溫情普照的月亮,是一切一切溫暖的來源。 這是一幅畫到讓她流淚的畫,而且是流著淚微笑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