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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猜到他沒講出來的那些故事,那些省略的后來,后來,不過是晏項文在外有了簡寧,而且,從晏暮白和晏暮秋的年齡來看,呵,簡寧插/入的時間還真是巧,然后晏暮青的mama就離世了,簡寧順利成為晏家的女主人。 她和他,在這一點上是有著同病相憐的苦的,然而,她覺得自己還是比他要幸運一點,因為她mama還健在,爸爸的小三也沒有登堂入室,她的家,至少現在還維持著表面的完整和祥和。 “所以,你那么執著地想要綠計劃,也是為了……為了婆婆?”她覺得在他面前用婆婆這個稱呼來稱呼他母親,還有一點別扭。 也只有這個理由,才能解釋,他為什么會不惜一切代價拿到綠計劃了,哪怕被逼著要娶自己。 然而,她問題倒是問了,他卻沒有給出回答,而且,再也沒有說過話,只是抱著她。 她放棄了繼續追問,他整個人,想表達自己的時候少得鳳毛麟角,他若不想說,即便是用刑也敲不開他的嘴的。 那天晚上,他就是這么抱著她睡著的。他們沒有做別的事,許自南卻覺得,比任何時候都離得他近了一些。 這樣的靠近,讓她期待,可是也讓她惶恐,但不管怎么樣,那個晚上,她一直和他手指相扣,沒有放開。 她想,她永遠也做不到先放開他的手。 至少,這一刻她是這么認為的。 如果說她的自愈能力超強,那么晏暮青絕對不會遜色于她,反而會比她能量更強大。 所以,第二天早上,他就已經完全若無其事了。 他是來工作的,所以電話老早就響了。 當然,對于還躺在他手臂上等待自然醒的她來說是早的,但實際已經不早了。 晏暮青半生難得睡一個懶覺,今天也睡過頭。 電話是常田打來的,許 自南躺著都聽見晏暮青跟他的對話。 “常田?什么事?”晏暮青壓低了聲音,“你趕緊過去吧,不跟你說了這段時間我管這邊,你去總公司嗎?……拆遷出了問題?知道了,我會解決的?!@是我的公司,我會不比你急?” 許自南睡得迷迷糊糊的,并沒有聽出這段話里有什么特別,只道他要去工作了,挪開了身體,頭也從他手臂上移開,讓他先起床。 他把她翻轉過來,在她唇上吻著,“今天有什么打算?繼續去畫畫嗎?” “嗯……”她打算聽從羅一寒的意見,改畫水墨試試。 “讓阿百幫你拎東西,我得先起了?!彼焐险f著要起來,人卻不動,依然貼著她。 她以為他等她起床給他準備什么呢,揉揉眼睛,“要吃什么?還是找衣服?” “不用?!彼N著她不動,“你繼續睡?!?/br> 她的確在繼續睡著,可那個說了幾遍要起床的人還不走是怎么回事? 她睜開眼,看見他英俊的臉。 想起昨晚他說的,他mama很美,難怪他也生就了這么一張美人臉。 “還不走?”她詫異了。 “嗯,馬上?!彼f著,突然壓到了她身上。 “……你不是有急事要處理嗎?”她推著他,“別耽擱了,一整就是一兩個小時?!?/br> 他聽了,忽然笑了,從她身上起來,“那我走了?!?/br> “嗯?!彼缮媳蛔?,繼續睡。 聽得他悉悉索索一陣,聽見他關門而去的聲音,準備再睡回籠覺的她,卻反而睡不著了,這兩天,好像又有什么東西不同了…… 她盯著天花板,其實,這是她期盼的,不是嗎?她想的,就是這樣和他慢慢地一起走下去。 難道羅一寒真的說得對嗎?她情緒化很嚴重? 也許是吧,此刻躺在被子里,畫畫的欲/望突然強烈起來。 她立即起床,準備寫生去! 這次是真的畫水墨,她和阿百一起去了沿河一帶,找了個角度,開始調墨。 剛做好準備,就看見大清早的茶館里,坐著一個人。 ---題外話---加更結束! ☆、第180章 買一送一 又是晏項文…… 晏項文面前擺著一盞茶,幾碟糕點,卻不吃,呆呆地看著水面,水面上并沒有什么特別,偶爾,搖櫓的船劃過。 也許,他和晏暮青一樣,看的是一段舊時光,一個已然消失于塵世的人犍。 所謂你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看你邾。 許自南眼前出現的是鬧鬼那晚穿梅花白衣的美婦人,手抱琵琶,儂語開唱,時光的交錯里,和眼前的人、景融為一體。 手下墨已點開,純白宣紙上,古鎮水墨,暈染開來。 綠城慢悠悠的時光好似一首節奏沉緩的古調,心,在這調里凝淀,再凝淀,靜止了一般,隨著筆端慢慢鋪展開來的墨,曾經和現在在她的紙上匯成了一幅畫。那些年代久遠的愛和銘記,不再回歸的人和往事,回憶起來的痛和后悔,都隨著時光的遠去再也無法回頭,只能在這里停止,在流水間潺潺,在低吟淺唱里回轉,在清雅的水墨里匯成永恒…… 在從未有過的恬淡心緒里畫完這副水墨畫,她覺得自己仿佛老了十歲。 可是,她第一次覺得,老,并不是一件壞事。 她不知道晏項文是什么時候離開的,就像在劇院一樣,前一眼還在,待她在畫上描了幾筆以后再抬眼,已是人去座空,唯余桌上那盞已冷的茶,和不曾動過的糕點。 她的畫,即將完成,而晏項文在同一個座上,也坐了好幾個小時。 如果不是深重的懷念,誰會這么做? 可是,世上的事,最無用的就是懷念和后悔,不是嗎? 阿百一直在她身邊看著她畫,她其實覺得很對不起阿百,不是畫畫的人,陪著她在這呆坐幾小時,應該是很無趣的,可是阿百卻一點兒聲息也沒發出來打擾她。 在她差不多完成的時候,阿百卻突然出聲了,“晏老先生?!?/br> 晏項文來了? 許自南回頭一看,果然,晏項文正站在她身后,看著她的畫。 “爸?!彼龁镜?。 晏項文點點頭,目光仍然在她畫上,嘆息著贊嘆,“美。就是這個味道,幾十年前的綠城……就是這樣的……” 城,還是幾十年前那座城,不一樣的,只是沒有了那個人而已…… 那一刻,看著晏項文的眼睛,許自南算是體會到了一件事,世上最無情的,還是天人永隔,生命煙消云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