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她不斷思考。

    回到家。

    “瑞瑞，mama去替你準備洗澡水?！绷鳟a后，她的身體一直還沒徹底恢復，開了這么久的車去四處找尋女兒，其實一直是在強撐著倦意。

    “你們都不要我了？還管我什么洗澡不洗澡，讓我臟死算了！”瑞瑞發脾氣推開她。

    她一陣暈眩，差點站不穩腳跟。

    在必勝客的時候，她也正是因為這樣，才追不住她的瑞瑞。

    “隨便你，那你就別洗澡好了，臟死算了！”她扶著額，扶著沙發的扶手，緩慢地坐下，靜候眼前的星星點點散去。

    現在這個時候，她絕對絕對不能倒下！

    mama有點冷淡的神情，讓瑞瑞有點生畏。

    她最怕mama生氣了。

    “哼，我自己洗，我不用你洗，反正你都不要我了！”她抱起換洗的衣服，在浴室門口磨蹭著嚷嚷。

    “好，你自己洗?！彼怀赃@一套，故作沒有見到女兒頓時失望的表情。

    瑞瑞從小到大洗澡都是她一手包辦，但是，也許是時候讓女兒長大了。

    沒有了mama的幫忙，這個澡，瑞瑞洗得無比泄憤，又無比一塌糊涂，洗得整個浴室都是泡沫，還害得她自己差點摔了一交。

    胡亂的洗完澡，瑞瑞從浴室里出來，予問正支著額，坐在沙發上，一副很累的樣子。

    想起任何事情都是擋在她面前的mama，想起前幾天還在掛點滴的mama，瑞瑞紅了眼睛，她上前，環住mama的脖子。

    予問任著女兒依賴她。

    好一會兒。

    “mama，你是不是一定要離婚？”瑞瑞眼神緊緊揪著mama，多希望mama搖頭。

    予問深呼吸了一口氣，她知道，這樣說可能很殘忍，但是——

    “瑞瑞，mama是一定要離婚，mama和爸爸兩個人已經沒有感情了?！?/br>
    瞬間，瑞瑞的眸就起了水霧。

    沒有感情了？不要，她不要！

    “mama認真考慮過你說的話，認真考慮過你的害怕，瑞瑞，你爸爸那邊我不是他，我不敢保證，但是至少，我自己可以保證，瑞瑞永遠是mama心目中的第一位置?！迸畠旱哪蔷?，我瑞瑞算什么，幾乎扯碎了她的心，“瑞瑞，你對mama的重要性，難道你自己一點也感覺不出來？”

    瑞瑞心虛地低頭，其實，她就是知道，平日得到的太多，所以害怕失去。

    “小胖的mama離婚后還不是馬上嫁給另個叔叔？她以前也說過，不會不要小胖，結果那個叔叔不要小胖，她還不是把小胖丟下了？”瑞瑞嘟都嘴，硬著嘴輕聲反駁。

    “瑞瑞，mama聲明，mama從來沒有考慮過另外給你找個爸爸！”這段婚姻中，除了疲憊和失望，她剩下的還有什么？她為什么要找另一個坑往下跳？

    “我不敢保證，有一天會不會有另外一個人再次打動mama的心，但是，我可以向瑞瑞保證，無論那個人多優秀多重要，只要他不能容納瑞瑞，那么，mama也不可能接受他?！彼Ｍ畠耗艽蛐难劾锩靼?，她的瑞瑞絕對比愛情要重要。

    瑞瑞終于不吭聲了。

    只是予問必須再次聲明，“mama和趙叔叔只是很普通的朋友，下次見到他，不許對他這么不禮貌！”別說人家從來沒表示過什么，她自己也根本想都沒想過！

    良久，瑞瑞才不甘地囁嚅，“老媽，你和爸……”

    “我和你爸爸不可能在再一起了?！辈幌胱屌畠涸俅嬖诓槐匾幕孟?，她狠心打斷了女兒的話。

    即使她知道，這樣很殘忍。

    瑞瑞發怔地望著mama堅韌的神色，終于確定mama不是在開玩笑。

    每次mama一露出這樣的神色，她就明白，mama在堅持的事情，不是她又哭又鬧就可以妥協的事情。

    可是，難道她以后真的不再有爸爸了？

    “以后別亂跑了，mama沒有你想得那么堅強，瑞瑞要出什么事情，mama會連想死的心都有了?！苯K于和女兒說清楚了，予問胸口的大石也落下。

    她知道，瑞瑞可能一下子還接受不了父母將要離異的事實，但是，未來的日子，她會用實際行動讓女兒知道，即使家庭不完整，但是，溫馨的感覺不會變。

    mama會永遠替她擋風遮雨。

    但是，瑞瑞卻還是慌了，“媽，我們和爸爸去旅游吧，我們一家三口一起去，今年，你本來不是答應過年要帶瑞瑞去日本玩的嗎？瑞瑞不讀書了，瑞端要去日本玩！”

    她點頭，“好，我們兩個人去！”她原本是計劃過年的時候帶瑞瑞去日本游玩，但是因為意外懷孕，讓她不得不食言。

    “不，爸爸也曾答應過，我們三個人一起去！”瑞瑞大叫著堅持，她的想法很簡單，好象只要一家三口一起去，父母的婚姻就有機會挽回。

    “我打電話給爸爸！”不顧mama的不悅，瑞瑞撲向電話機。

    ……

    曉雯的出血總算止住了，醫生說情況已經開始穩定。

    “老爸，我們去日本玩，一家三口一起去！”還在醫院的賀毅，接到瑞瑞的電話對，他很意外，聽到她明顯討好的聲音時，他更意外。

    這孩子，平日相當有性格，他以為，瑞瑞起碼會半個月以上不理他。

    “好，我把工作安排一下?！笨戳艘谎鄄》?，思慮幾秒，他最終還是答應女兒。

    他不想自己和女兒的關系再糟糕下去，既然女兒愿意主動示好，他自然什么都答應。

    “但是mama不太愿意，你哄哄mama，好不？行嗎？”不等爸爸點頭，瑞瑞急急把話筒塞給予問。

    “不喜歡日本的話，我們可以去其他國家?！贝_定電話已經在予問手中，他深呼吸，抑著氣，想在女兒面前演好丈夫和爸爸的角色。

    握著電話筒的予問，卻答非所問，“你出來，我們平靜地好好談談吧?！?/br>
    “談什么？”賀毅皺了眉頭。

    她是故意的嗎？明知道曉雯出事了，他現在出不來！

    “協商和平離婚?！彼龢O平靜講出六字。

    即然事情已經走到這個地步，她所計劃給女兒的緩沖期，已經沒有必要。那么，她現在能做的，只是讓瑞瑞不卷入父母的離婚大戰，不讓孩子的傷害尤甚。為了瑞瑞，她可以憋著怒氣放過他們，成全他們，將對孩子的傷害降到最低。但是，同樣，她要讓瑞瑞清楚，她和她的爸爸沒有一絲可能了！

    聞言，賀毅和瑞瑞同時一撼。

    第二十七章

    賀毅告訴自己，宋予問只不過是想以退為進而已。

    在約定的地點出現，一坐下，環胸，他似笑非笑，“宋予問，你怕的不就是曉雯威脅到你的地位？才會找曉雯的麻煩，再利用瑞瑞對我施壓，最后時機準了，就開始耍要離婚的招數，為了不就是想嚇唬我，逼我和曉雯分手？！”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