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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是從佛像里佛陀身上刻下來的似的。當初在那個混亂的小菜市里,就是這一點,讓我印象深刻。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精神一振,決定暫時先把安安的事情放到一邊。 根據檔案里記載的信息,我們來到了一棟有些年頭的樓房前。 “8棟2單元602……就是這里了!”我示意尤堅后退,自己上前去敲門。好半天都沒人出來應。 一道女聲沒好氣地說:“別敲了!人都死了。你就算敲破天,也不會有人來開門的!” 我轉過頭,發現身后站著一個女人,丟下這句話之后,抬腿就要走。 死了?怎么死的?我大吃一驚,趕緊上前把人攔下來,“請問他是……?” 那個女人很不耐煩的說:“不清楚,死了就是死了。就是因為他,我這邊的房客寧愿違約都要搬走,現在整層樓除了我一家都沒有別的人肯住了!” 好不容易逮著一個人,我怎么會讓她就這樣離開,努力忽視女人臉上憤懣的神情,繼續追問道:“那您知道我們怎么才能進去嗎?” 女人半途上被我攔下來,已經很不耐煩了,見我還要糾纏,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一樣,用一種異常警惕的目光看著我:“不知道,不知道,哎呀,我要急著去趕車!” 說完,她一下把我撞開,逃一般下了樓梯。 看著她匆匆離去的背影,我覺得事情肯定沒有她說的那樣簡單。 回過頭,緊閉的大門仿佛是一種不祥的預兆。 ☆、第七十三章咒師安安(十) 好不容易找到了面具男的一點線索,我又怎么會輕易放棄?接下來自然是故技重施了。 站在房間門口,我一邊在心里感嘆自己開門這項技藝是越練越順手了,一邊被房間里撲面而來的血腥味沖得眉頭直皺。 兩室一廳的出租屋內,東西雜亂無章地擺放在四周,空出中間的一大片地方,這里原本應該被放置過什么東西,只是現在已經被人挪走了,地上全是被東一下西一下拖曳的痕跡。拖把和掃帚在陽臺上東倒西歪的躺著。 很明顯,這房間已經被人打掃過,但打掃的人很不用心,只匆匆處理了一下,以至于屋子里還處處留有前任主人生活的痕跡。 不過這倒方便了我。 然而奇怪的是,明明房間打掃得很不用心,屋子里的其它東西倒像是特意被人收拾過似的,經過一番地毯式的搜索,我居然一無所獲。 除了能證明曾經有人在這里生活過的證據之外,其它所有可以表明房屋主人身份、喜好等一系列有助于我們作出推斷的東西全都消失了。 “你們看,這里!”就在我垂頭喪氣地準備離開的時候,安安像是突然發現了什么似的,大聲叫起來。 我趕緊過去,一眼就看見他的手上握著的一截物品,是純潔的白色。 “這是什么?” 比我先一步趕到的尤堅聳聳肩。再看安安……算了,不用看了,難道還能指望這個見識淺薄的小鬼嗎? 不管怎么說,這都是我們在這座房子里找到唯一遺留的物品,自然得把它帶走。 小心清理掉我們翻找的痕跡,我若無其事地下了樓,就跟自己并沒有闖進過一間無主的房間一樣,在樓下的小區公園里四處溜達。 可不要小看這不起眼的小公園,每天,都有無數來自瀚海市乃至全球的信息在這里匯聚、交流,因此,想要打聽到那戶住家的信息簡直是易如反掌。 就比如,現在—— “你說的是8棟2單元602??!”戴著金項鏈的廣場舞大媽原本洪亮的嗓音被強行壓低,意圖營造出一種神秘恐怖的氣氛來,“哎喲,那家可不得了??!” 我裝作感興趣地湊上去,同樣神秘兮兮地低聲問道:“怎么了?” 大媽給了我一個“小子你很上道”的贊許目光,見我不好意思地側過頭摸了摸鼻尖,才壓著嗓子說,“那家死過人!死的還不是一般的人!” 我面上適時地露出非常驚訝的神色來,追問道:“怎么回事?死的是什么人?” 大媽東張西望地把周圍一圈看過去,仿佛在害怕有什么人在偷聽一樣,“那戶人家里原來有個男人,聽說他不吃不喝,連門也不出,整天躲在家里神神秘秘的。后來……” “后來怎樣了?”我聰明地追問道,以滿足爆料者被人期待的虛榮心理。 “后來他就死啦!”大媽身上劣質的香水味越飄越近,“警察那邊跟我們說,他是自殺死的,可是聽我家那口子的同學家的大舅媽說,他是被人活活吸干了才死的。據說他被人發現的時候只剩下……” 大媽說到這里,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后面的話就卡在嗓子眼里,無論如何也說不下去了。 這時,從邊上跳著廣場舞的人群里走出來一個五十多歲的大媽,比我面前的這個看上去更年輕一點。就見她施施然在我們旁邊的石凳上坐下,嗤笑一聲道,“有什么不敢說的,不就是只剩層皮嗎!” 金項鏈大媽一看自己要說的話被搶了先,當即不甘心地立刻道:“你就不怕他晚上來找你!” 后來的那個大媽不屑道:“這些都是封建迷信!官面上的人都說他是信邪教自殺死的,要找也是找那些人去,我沒做虧心事,干什么怕他?倒是你,居然怕成這樣……哼!” 她的態度激怒了先來的大媽,先來的大媽怒道,“我就是寧可信其有怎么了!你那么有能耐你怎么不讓管老師和你跳舞呢!” 兩人便就廣場舞老師該和誰跳舞的問題斗起嘴來。 我作為這場戰爭的導火索,見無法獲取更多的線索,趁兩人不備,偷偷溜了。 出了小區大門,我邊走邊和尤堅討論我們目前為止獲得的信息。 尤堅顯然對兩位廣場舞大媽的話抱有懷疑態度,“邪教?鬼域也有邪教這一說法嗎?” 從我們之前討論得出的結果來看,面具男肯定是和人間或者是鬼域的魂力組織有聯系的,不然是絕對擺不出來那種連假道士都不清楚來源的陣法。 我聳聳肩,“嚴格意義上來說,是沒有的。宗教信仰在鬼域是政治正確。事實上,在鬼域,信仰宗教的人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多得多。他們因為沒辦法接受自己變成鬼魂的事實,反而會比活著的時候更加信仰那些虛無縹緲的神靈。他們號稱一切宗教都是人內心的需要,是沒有邪惡與否之分的?!?/br> “那那個面具男到底是怎么死的呢?”尤堅有些暴躁地抬起頭。我明白他的心情,好不容易找到一些線索,居然就這樣斷了,換誰都不甘心。 “不清楚。但是他全身的血都被放干了,這個看上去更像是一種儀式,或許我們可以去警察局查看一下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