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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許以真的臉越來越白,最后竟然吐了起來,他這些天都沒有好好吃東西,肚子里除了酸水什么也沒有,吐到最后竟然還帶上了血絲。◇53◆很多時候,許以真都是一副天真開朗的模樣,甚至還會可恨的算計人,讓人忘記了,許以真一直是一個病人。許以真雙手抱住桅桿,一點也不想下床,他的雙手已經抓出了鮮血來,可是卻無法松動半分,仿佛他一松手,來自島上的怪獸就會把他吞噬。“真真,你看到了什么?怕成這樣?”秦琛試圖安撫他,他覺得許以真的表現有些奇怪,好像除了極端的恐懼,還有惡心,他覺得這個島很惡心,很臟。那如茵的森林仿佛不是森林,而是成堆的垃圾場,屠宰場。那幾個壯漢可沒有什么耐心,催促著他們快上岸,不要影響他們“交貨”,眼看就要把許以真劈暈,許以真讓秦琛彎下腰來,說,“我兩條腿都軟了,你背著我走?!?/br>秦琛點點頭,許以真安安靜靜伏在他背上,像是睡著了,只有秦琛知道,他的全身都在。可是他還是試圖跟秦琛說話,“這座島上都是灌木,只好山后面有個火山湖能夠住人,他們一定是帶我們去那里……那瀑布后面有一個巖洞,待會兒我們就趁其不備躲進洞去,把洞口封死……”秦琛越聽越不對勁,許以真對于這座島也未免太熟悉了?難道他曾經來過?他正想著,他們已經走到那個“賣家”面前,那個買家不是別人,正是多日不見畏罪潛逃的王家梁,王家梁似乎很憔悴,在逃命的路上看來過得很不好,他小眼咪咪,看著許以真,說,“好久不見啊,小許總?!?/br>許以真有氣無力,抬了抬眼皮子看他,“你想怎么樣?”王家梁說,“我能怎么樣呢,小許總要免了我的職,要定我的罪,我當然沒有什么話說,我只是想請許總故地重游,追憶下往事呢?”許以真臉色蒼白,之間王家梁陰陽怪氣的說,“這里是西里斯群島中叫不上名字的小海島中的一個,位于浦川市外一百海里,火山島,亞熱帶季風氣候,一年兩季,雨季和旱季……”“你到底想說什么?”秦琛不耐煩的看了他一眼。王家梁古怪的眼神并沒有從許以真身上移開。“可是,很少有人知道這座島還有一個別名,叫做——活死人島……”第29章第29章◇54◆秦琛從未聽說這個這個事情,不由得有些驚訝,王家梁的眼睛卻依然沒有從許以真的身上移開,“你沒有聽說嗎?你可以問你們許總啊,他最知道啊?!?/br>聽完王家梁的話,他不由得轉頭看許以真,許以真的眼神很怪,似哭非笑,王家梁的話似乎是一把利刃,一下一下的把許以真那層保護殼剝下來。那幾個壯漢開始催促王家梁付錢,他總算放過了許以真,去應付那幾個人。許以真的身體輕得跟一張紙一樣,秦琛覺得生命正一點點從他的身體里漏掉,于是輕聲喊他,“真真,不要睡,快醒醒?!?/br>許以真甚至連眼皮子都抬不起來,無神的雙眼盯著那附近的深潭?!八窍牒人畣??”秦琛不禁想到,猛地,他忽然想起許以真說瀑布后面有一個溶洞。天越來越暗沉,像一塊巨型的網籠罩住整座島,秦琛望了望似乎天色,似乎不對勁,他覺得整座島都在晃動,背上的許以真虛弱的開口,“是火山……”瞬時,地動山搖,山河變色。等到所有人都跟著秦琛的腳步躲進巨石后面,巨石轟隆而下,將門堵得嚴嚴實實。幾個身份懸殊的人,一旦命懸一線,倒是同仇敵愾起來了。所有人都頓時慌了神,大喊著,“放我出去!我要出去!”“難道我們就要悶死在這里嗎?”只有許以真的眼神平靜,他十幾歲的時候曾經經歷過許多驚險的事情,喪母,投毒,失聯,他很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刀口舔血的命,許仲鶴總是先嫌棄許以真長得太乖,像一個一碰就碎的瓷娃娃,可是,他卻知道,他這樣乖的人,怕苦,嗜糖,為了一顆糖狠起來,比任何人都狠。這就是人性。王家梁看一切都是徒勞無功的,轉過身來,把怨恨都撒在了許以真身上,“都是你,你這個瘟神!”“克父又克母,幾年前害死了一船的人還不夠,如今還要把我們都害死!”王家梁的語調忽然變得尖銳起來,發出歇斯底里的慘叫聲——“你相信一座島會吃人嗎?”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許以真整個身體都蜷縮起來,開始劇烈的嘔吐起來,他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似乎要把他的心臟脾肺都吐出來。◇55◆“你相信一座島會吃人嗎?”接下來秦琛聽了一個幾乎可以稱得上是荒誕的故事。六七年前,浦川市周邊的海域還沒有布滿高端的探測的儀器,很多時候,出海的人的靠白色高聳的燈塔辨別方向,很容易迷失方向。一旦迷失方向,就很容易死去。而一個起霧的清晨,一艘巨輪離開了碼頭,他們出發前慣例的像海神祈禱他們會一帆風順,平安歸來。可是這艘船卻在出海不到三天就遇到了海嘯,迷失了方向。那是十年難得一遇的海嘯,可是人們也只是在電視機里機械沒有感情的女主播的口中聽到這則新聞時,也只是幾個冰冷的數字而已。沒有人知道那場驚濤海浪里會是怎樣的苦難。船員們問主事人怎么辦,主事人蒼白著小臉,仰著頭望著每一個期待的眼神,可是,他也不知道。十分奇怪的是,這艘巨輪的主事人,是一個十三歲的小男孩。十三歲的許以真。那時許仲鶴才把許以真接回來沒幾年,他總是覺得許以真脾氣太溫和,看上去又太乖,擔不起什么大事,就把一樁境外的交易的交給他,讓他到海上歷練一番。怎么辦呢?沒有一個人有辦法,何況問一個十三歲的孩子。他們在海上漂浮了一個星期以后,食物和淡水開始耗盡,船上的人的開始不管不顧的喝海上,船上開始死人。餓死的,病死的,渴死的,莫民奇妙的死著。可許以真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個活生生的人痛苦的死去,可是他還活著,他們不敢不給許以真食物,因為他是許家的小少爺,有什么不測上岸沒法交代。就在他們在海上漂浮半個月的時候,船上的人已經死了將近一半了,他們忽然看到了綠洲。他們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拼命的撲向那一片綠洲,他想他們獲救了,可以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