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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做寶貝。可是他mama從來都沒有叫他寶寶過,因為他不是寶貝,只是送給她愛的男人的一件禮物。天忽然又下起雨來,閃電劃破了浦川的半邊天空。馮眠說,“快要下雨了,真真我們回去吧?!?/br>許以真站在遠處看著馮眠,他覺得馮眠那樣好,許以真第一次覺得自己來不及。秦琛和主治醫生聊完許以真的情況,才發現許以真站在門口,許以真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像一只被抽去脊骨的脆生生透明的魂。“你站在門口干什么?”他想起剛才醫生說主治醫生說許以真的情況很不妙,許以真的病一半是因為心理因素,而他最近的情緒很不妙,不想刺激他,放低了聲音說,“快進來,雨水都斜進來了?!?/br>可是許以真卻不動。秦琛想去拉他,許以真卻忽然笑了,他說,“我是來恭喜你的呀?!?/br>“恭喜什么?”“百年好合,得償所愿?!?/br>第18章第18章◇33◆秦琛以為許以真講得的謝仁的電影的那件事,可是百年好合是什么?他沒有想通卻還是說了謝謝。許以真臉低垂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說,“如果這件事被人破壞了,你會不會恨死那個人了?”秦琛覺得許以真今天的話有些莫名其妙,這個合作各方面的都已經談妥,就差正式簽約了,還會有什么變數嗎?“會不會?”許以真還是想知道答案。許以真的背上都被雨水打濕了,秦琛想催他趕快走進來,就漫不經心的回答,“大概吧?!?/br>許以真終于不再問了,老老實實的跟著走進來,秦琛注意到青年眼圈紅紅的,頭發上滴著水,就舉著一條干毛巾過來想要給他擦干,青年消瘦纖長的手指卻扣住了秦琛的手。他的臉沉下去,主動埋在那塊毛巾里。周遭一片黑暗,秦琛手心里綿長的氣息包圍著他,他屏住了呼吸。萬物皆有欲,他也一樣。他一直清楚自己的所思所求,因為太清楚了,所以才覺得痛苦,他時常望著自己的欲望,如同望著暗夜里的隔著河川那盞搖搖欲墜的明火。他只能隔岸觀火,永遠找不到出口。他想起很多年前,他的心被擱淺在孤島上,只有秦琛這艘船經過了,并且看到了他。無數聲音在告訴他,許以真,不要信,不要再上這個人的當,可是望向秦琛的時候,許以真的胸口總是又酸又軟,他委屈地想,為什么還是這個人呢,即使過了這么多年后,最后還是秦琛看到了他。當他又一次上了秦琛的船,他就要被趕下船。那你就恨他吧,許以真心里瘋狂的想。和曜庭那邊的合約談得差不多了,本來已經準備簽約了,誰知道曜庭那邊忽然變了掛,說他們的大老板要親自跟他簽約,要他親自過來曜庭總部這邊。秦琛覺得奇怪,謝仁的電影雖然是個很重要的項目,卻也沒有重要道要曜庭的掌門人來親自簽約的程度。這位傳說中的許小先生一直很神秘,曜庭上下對他的評價是雷厲風行,手段毒辣,和有容乃大的許慶庭不同,他的手段劍走偏鋒,是個能狠得下心的人物。秦琛雖然有諸多疑惑,還是如約來到了曜庭,坐在會客區等待。那實在是平淡無奇的一天,秦琛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人生中的很多事情會因為這一天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會客區和董事長辦公室只有一道透明的玻璃,可以看得到里面,辦公桌的桌子上除了少量的文件,就是一個大罐子,里面插著許多花花綠綠的棒棒糖,秦琛覺得奇怪,想著這位小董事長家的孩子是經常在辦公室里玩耍嗎,為什么準備這么多糖,不怕把自家孩子的牙給嗑沒了?他正疑惑著,電話響了。電話那邊傳來小李焦急的聲音,他說許以真又不見了,也不知道去哪里了。秦琛心里咯噔一下,他想著許以真不會真的又跑回去找他的“家人”吧,這時又發過來一條短信,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短信說,“我想吃炒飯?!?/br>“你不來,我就從家里跳下去?!?/br>叮鈴一聲,又是一條。沒頭沒尾的兩條信息,卻讓秦琛心都揪起來了,他拼命告訴自己不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卻還是說服不了自己。他沒有辦法,和曜庭的工作人員交代了一下,就往家里趕。可是等到回到公寓,卻發現屋子里空無一人。他沒有回來嗎?那短信真的只是惡作劇,鬧著玩的?周圍安靜極了,可他卻下一秒喧囂四起,新聞報道著這座小區的某一處發生了墜樓事件。可是什么都沒有發生。他終于反應過來許以真說的“家”應該不是秦琛的家,而是他自己的家,也就是樓下。他飛快的下了樓,那道門虛掩著,透露著房間里昏暗的燈光——燈是亮著的,里面有人。他長吁了一口氣。可是當他真的去擰動把手的時候,沒來由的覺得很害怕,他覺得這道虛掩的門是一個潘多拉盒子,一旦打開,禍福未知,可是他卻不得不打開。因為門的背后可能有許以真。他終于擰開了那道門,踏著昏黃的燈光走過玄關,第一次走進許以真的家。這其實并不能算是一個家的,因為這個房子里沒有沙發,沒有床,沒有桌子,沒有任何家具,甚至沒有煙火氣。可他又不是空空蕩蕩的,因為雪白的墻上掛著無數張畫像,畫上的每一個人,神態各異,笑著的,皺著眉頭的,冷漠的,生氣的,溫柔的,齊刷刷的,都看向他。他覺得毛骨悚然,脊背發涼。因為每一張畫里的人,都是他自己。秦琛。萬千熒光棒后的秦琛。第一次接受采訪的秦琛。第一次得到新人獎的秦琛。……在面包店里勤工儉學的秦琛。往事隨云而散,他回過神來,忽然聽見背后門咔嚓一聲鎖上了,他回過頭去,發現許以真穿著碩大的病服,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手里晃蕩著一串鑰匙。“你干什么?”他覺得許以真不太對勁,放軟了語調,“真真,你別胡鬧,我今天有一個很重要的合同要簽?!?/br>許以真的眼里有千言萬語,沒有回答,低下頭來,看了那串鑰匙一會兒,秦琛以為他的話起了作用,可是許以真并沒有去開門,反而把那串鑰匙從窗戶里扔了出去,“我們都沒有鑰匙了,門從里面打不開的?!?/br>“好了,我們現在誰也出不去了?!?/br>秦琛忽然覺得很累,他知道一切都是徒然的,許以真看起來不像是要放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