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道門，不過不是用來隔絕世界，而是用來拍死景凡。

雖說景凡在這之前也完全沒有做錯什么事情，非要說的話無非也就只是無中生有捏造出來了一個Florence講給高宇旗聽。

但是要知道人在沖動之下總是會作出一些下意識的舉動與想法，而這個拍死景凡的念頭……感覺與其說是下意識的舉動和想法，倒不如說是肖澤揚求生的本能更為貼切一點。

等到高宇旗關門的聲音完全消散在這個房間當中之后，肖澤揚才敢顫顫巍巍地扭過頭去看著景凡。

在他的顫抖當中，可以看得出包含著尷尬，包含著恐懼，包含著驚恐與詫異……復雜的就跟精神錯亂了一樣。

景凡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靜，甚至往夸張一點說，不單單是平靜，感覺或多或少的居然還帶著點幸災樂禍的意味。

感覺他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說：看吧，我之前就說讓你別瞎看你還非得看，這回傻了吧？老實了吧？

這就有點賤了。

又看著肖澤揚在門上趴了一會兒，景凡終于忍不住開口道：“你是手上長吸盤粘門上下不來了……”

但事實卻是，肖澤揚現在內心深處巴不得就像景凡說的長了吸盤粘門上扣都扣不下來。

只是由于出于某種原因，他不能跟景凡明說這種感覺。

之前在肖澤揚從天臺看到錦仟池和景凡兩個人要親在一起的時候，當時雖然心里面也很震驚，但實話說這種感覺在過了幾天之后并沒有從肖澤揚的身心當中留下任何的陰影。

以至于肖澤揚在這之后的好長一段時間里，都一度以為自己是不是已經快要能夠完全接受這種情感了。

但是現在，突然就四敞大開的新世界的大門再一次毫不留情地狠狠甩了他一耳刮子，疼的他是眼冒金星懷疑人生。

這種感覺可以說是糟糕透了。

“沒……沒想到你還真的好這口……”

肖澤揚抽了兩下嘴角，眼睛完全不敢去盯著景凡看，只是伸出手來隨便指了兩下ipad，“還……挺刺激的哈……跟我和秦棟他們看的……都不太一樣……”

景凡歪了歪頭，隨后從床頭直起身來，很認真地發問：“嚇著你了？”

“沒有！”

聽到景凡這么問，肖澤揚趕緊抬起頭來沖著景凡擺了擺手，而且為了顯得自然他甚至還特意尬笑了兩聲，但那一直后退的步子卻毫不客氣地出賣了他的內心，“沒嚇著我，沒嚇著我………”

“沒嚇死你還差不多，”景凡笑了一聲，盤起腿來，把胳膊肘杵在大腿關節處之后托著臉，像是在思考著什么。

“哎，我要說這是別人發給我我隨便點開不小心看到的你能不能稍微舒服點？”思考了一會兒之后，景凡問。

這對于肖澤揚來說倒還算是一個很有建設性的問題，只見他皺著眉先是點了點頭，但點了沒兩下之后又很快地搖頭。

景凡看懵了，吸了口氣。

“那到底是能還是不能？”

“就剛開始可能行，”肖澤揚說，“但后來反應反應琢磨琢磨，就不能了?！?/br>
“為什么？”景凡不解。

“那你想想，正常情況，誰沒事能給你發這些東西啊……”肖澤揚揉了揉鼻子，一套完美的邏輯鏈就在他的腦海中自然而然地生成了：“所以說，你不還得是……得是……然后才有人給你……嗎……”

“你這是自動消音還是卡帶了你?！本胺猜犕曛苯有Τ隽寺?。

“……”

說真的，景凡此時此刻所表現出的那種自然與平靜在肖澤揚看來不像是裝的，但是以肖澤揚的立場上來看，這種事情被發現應該不會這么淡定才對。

難道說……真的另有隱情？

這種想法一旦萌生出來，肖澤揚緊張的情緒也就隨之稍稍放松了許些。

只見他先輕輕地反手關上了門，之后往景凡那邊湊了湊，輕聲問道：“所以……你到底是喜歡女生還是男生？”

女生女生女生！

問題問出來的同時，肖澤揚就已經在心里面為景凡擬定好了最標準的答案，只等著景凡隨后把這兩個字給說出來，那他今晚就能安安心心睡個好覺了。

但是有句話說的好，事與愿違。

只見景凡垂著眼睛猶豫了一下，最后就只說出了一個字：“都……”

不過其實這個答案距離肖澤揚內心當中所期待的答案已經很接近了。

肖澤揚看著景凡，揉了下頭發又問道：“為什么你回答這個問題還要糾結這么久……”

“怕你接受不了想找個委婉點的說法，”景凡手掌托著下巴，用手指尖敲了敲自己的臉，“但是這句話可以委婉的空間太小了，有點難為我?！?/br>
“……”

“你很震驚嗎？”見肖澤揚不吭聲，于是景凡主動問了肖澤揚一句。

肖澤揚很誠實地點了點頭。

說真的，自從他那次在網吧不小心看到景凡手機里面錦仟池發給他的內容之后，他對于景凡的取向這件事真的就再也沒懷疑過。

一直到今天晚上。

“我之前一直都以為你可能只是平時說話浪一點，但其實內心是直的……”肖澤揚伸手把景凡房間里的電競椅拖過來坐下了，“所以……”

“我之前有過女朋友，但從來沒有過男朋友?！?/br>
景凡這話說的很認真，雖然嘴角依然帶著那淺淺的笑容但肖澤揚卻還是可以知道景凡此時此刻并沒有在開玩笑。

他很想讓自己能夠理解此時此刻他說的每一句話，甚至是每一個感覺。

這些肖澤揚都可以感知得到。

“其實我在很早之前就有過感覺，覺得我可能也喜歡男生，但是卻從來沒有真的經歷過這些，”景凡瞇著眼睛，“所以這種感覺，對于我來說一直都很微妙?！?/br>
“而且說實話我已經很久沒有對哪個男生動過什么念頭了，上一次大概還是在我初中，”景凡仰著頭回憶了一下，“我之前也以為可能最一開始我的感覺是錯的……”

“那……”

聽到這，肖澤揚又伸出手來指了指ipad，像是在提醒著景凡剛才發生的事情。

“這是最近才又忍不住翻出來的，”景凡直了直身子，笑的有些無奈，“再準確點兒說是今天才翻出來的?！?/br>
“……為什么？”肖澤揚皺起眉，努力讓自己能夠保持一個正常探討問題所應該有的狀態。

只見景凡搖了搖頭：“大概是因為最近壓力大吧?！?/br>
肖澤揚沒吱聲。

雖然有些東西他不能理解，但對于那種壓力一大就很想通過某種方式發泄一下的感覺他倒是挺感同身受的。

“或者也可能是對某個小男生動心了……”

景凡這句話的音量要比之前說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