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4
,端著楊先生給他泡的一杯熱茶,看著外面下起了瓢潑大雨。楊先生輕輕關上然然臥室的門,對阮洋說:“阮先生,不嫌棄的話,今晚就先住在這兒吧。等明早風雨停了再回去?!?/br>阮洋聽著一陣強于一陣的風雨聲,同意了這一提議:“那今晚就要打擾楊先生了?!?/br>阮洋頓了頓又問:“一個人帶孩子,很辛苦吧?”楊先生微微搖頭:“自己生的孩子,不能說辛苦。然然很懂事,很乖?!?/br>阮洋:“是啊,懂事得令人心疼。今天然然在萬圣夜派對上應該玩得挺開心的吧?”楊先生笑了笑,拿出手機翻出相冊給阮洋看,像每一個會跟朋友分享孩子點滴的平凡父親一樣:“這個是站在最大的那盞南瓜燈上拍的,大半個萬圣夜派對的景色都拍進去了。你看,然然笑得有多甜?!?/br>阮洋接過手機,放大了照片的背景,看到了那個無頭騎士,和隔得不遠的青蛇妖的背影。青蛇妖最后側頭看向的是無頭騎士的方向。因為實在是太遠了,青蛇妖的表情看得不是很清楚。阮洋狀似無意地問:“派對有些鬼怪制作得很逼真吶,制作的人花了不少心思?!?/br>楊先生點頭贊同:“是,以前然然mama在的時候,特別喜歡帶著孩子參加這個派對。聽說里面有不少作品是一位姓王的先生制作的。這位王先生年輕的時候是一位有名的人偶師,也住在維多利亞灣,但很低調,誰也沒有見過?!?/br>阮洋突然傾身向前,直視楊先生的眼睛:“楊先生,你的妻子是怎么失蹤的?”楊先生一愣,強調:“阮先生,我的妻子沒有失蹤,她只是當時跟我吵了嘴,一時賭氣離家出走了,現在還不肯回來是因為她氣還沒有消。等她氣消了,自然就會回來了?!?/br>窗外一道雪亮的閃電劈開了漆黑的夜空,也照亮了站立在窗邊的楊先生的臉。緊接著是一陣轟鳴的雷聲,楊先生的臉又陷在昏暗里。阮洋忽然聽見夾雜在滾滾雷聲中,有一聲又一聲的撞擊聲,從客廳的昏暗中傳來。阮洋環視整間客廳,撞擊聲忽然又沒有了,仿佛是雷聲中的錯覺。阮洋余光觀察著楊先生,發現他只是呆呆地望著窗外的雨,仿佛并沒有聽見剛才的撞擊聲一樣。客廳的水晶燈忽然全都亮了起來。“黑燈瞎火,你們怎么不開燈?”洗過熱水澡的裴盛穿著長袖上衣,休閑長褲出來,后面出來的關寒時,身上的衣服倒是有些短小。楊先生:“這兩套衣服都是沒穿過的,兩位今晚先將就一下吧??头恐挥幸婚g,書房有一張貴妃榻還可以睡一下?!?/br>阮洋唇角掛笑:“已經很麻煩楊先生了。我睡書房,他們睡客房?!?/br>等阮洋安置妥當以后,他才想起要給應書懷打電話,看了一下時間,十一點了,猶豫了一下,發了條微信:“雨太大,我在朋友家過夜。晚安?!?/br>微信剛發出沒一分鐘,應書懷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你在哪兒?”“維多利亞灣。你還沒睡?”“等你發消息?!?/br>阮洋輕笑一聲:“你發配了西趙帝?”“嗯?!?/br>“好歹人家是我直播間的忠實觀眾,因為看直播被罰,我面子上不太好過吧?!?/br>“敲打一下,才學得會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br>阮洋覺得冥帝在下屬面前還是很看重面子這件事的,可怎么每次阮洋單方面使性子耍小脾氣的時候,應.愛面子冥帝.書懷倒是并不介意做出跌份的事來哄他開心。阮洋想起西趙帝的彈幕,問:“你生日什么時候?”“我沒有過生辰的習慣,不用麻煩了?!?/br>阮洋面無表情:“噢,你想多了,我并沒有想給你過生日,只是想看看我們的八字合不合?!?/br>應書懷立即覺得自己哪句話說錯了,但是阮洋并沒有給自己解釋的機會,推說累了,掛了電話。應書懷垂眸看著手機屏幕暗下去,心里暗嘆:我怎么說得出口,幾百年來,我生辰都是我最痛苦的時候,因為那是上輩子的你死在我懷里的日子。一張俊美又無血色的臉再一次浮現在應書懷眼前。應書懷閉上眼睛,周身似有烏云翻涌,給這個雷雨之夜添了許多陰郁和沉重。屋外在狂風暴雨,屋內在電閃雷鳴。應書懷揉了揉眉間,驅散了剎那間的邪肆詭譎。一想到錯失摯愛,卻無能為力的感覺,令應書懷神識不穩,有些壓制不住本體的陰暗。重新摸出手機看到相冊里存的阮洋的照片,有在廚房做菜的專注,有抱著大白曬太陽的懶散,有頭枕在自己胸口的香甜??粗粗?,周身的烏云慢慢消散開去。應書懷手一揮,身后的電閃雷鳴一眨眼消失,沒有任何痕跡。趕緊把手里的事了結了,明天還是去哄哄小阮洋吧。阮洋躺在書房的貴妃榻上,手背搭在額頭,閉著眼睛,耳邊聽著雷雨聲,心里有些煩躁,陣陣夜寒席卷而來,即便蓋著被子還是覺得身邊空蕩蕩的,不太習慣。阮洋自嘲:“應教授,你還真把我給慣壞了?!?/br>“砰——砰——砰——”“砰——砰——砰——”阮洋眼睛睜開,望著雪白的天花板,這次他很確定自己聽見了一下一下,沉悶的撞擊聲。撞擊的東西似乎不是金屬器件,而是厚重的什么東西用布料包裹著,鍥而不舍地往地上撞。雷聲慢慢停止了,窗戶的風還是很大,把雨珠劈里啪啦地打在書房窗戶玻璃上,但仍然沒有掩蓋住那一下,又一下的撞擊聲。阮洋起身,仰頭望向天花板。撞擊聲是從天花板上傳來的。是樓上的住戶。阮洋忽然覺得渾身壓抑難耐,有什么沉重的東西壓在頭頂上,壓得阮洋喘不過氣來。深吸一口氣,再抬起頭,看見天花板上好像有水漬暈開的痕跡,范圍越來越大,而水漬中間似乎有幾塊顏色更深的水漬。阮洋盯著天花板,看著這些水漬慢慢浮現出一副完整的女人的驚恐面孔,張大著嘴無聲地呼喊,五官都扭曲氣來。就在這時,阮洋聽見書房門把手輕微轉動的聲音。阮洋如貓般敏捷,從貴妃榻上一躍而起,悄無聲息地將貴妃榻上的被子攏成有人睡著的模樣,身形快如閃電躲在書房門后。書房門的銅質弧形把手在阮洋的視線中慢慢向下壓,門外有人要進來了。在門縫輕開的那瞬間,阮洋搶先一把掐住門外人正要探進來的后頸,往書房內的地板上一甩。被甩在地上的人痛呼一聲,大罵:“艸你大爺的!阮洋洋,是你大爺我!”阮洋摁亮書房的燈,對著摸著后頸從地上爬起來的裴盛說:“大爺自己艸自己,這技術要求太高了,你確定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