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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稀松平常的一夜。然而,對某一個人而言,這有可能是她生命中的最后一夜了。花灑噴出的熱水溫度適宜,沖去了站在花灑下的人渾身的疲倦。浴室里騰起裊裊熱氣,在鏡面上凝了一層薄薄的水霧,看也看不清。女人忽然看見浴室磨砂玻璃門上有一道黑色的人影。女人輕哼一聲:“怎么?這就回來了?不是跟我叫板說要帶孩子離家出走嗎?”黑色的人影一動不動,一聲不吭。女人接著抱怨:“哼,每回都是悶葫蘆一樣。承認錯誤有這么難?”女人關了花灑,穿上浴袍,手在鏡子上抹了一把,插上電吹風開始對著鏡子吹頭發。浴室里充滿了電吹風“嗡嗡嗡”的聲音。“噠!”浴室的燈光忽然一下子全滅了。女人嚇了一跳,拉開浴室門,朝陷入黑暗的房間喊:“老公,怎么停電了?然然呢?”女人聽見客廳有桌椅移動的聲音,應該是悶葫蘆老公去檢查電閘了。女人心里卻有些不安,回身去洗手臺拿手機,點開手機電筒,照亮了浴室一方空間。女人抬頭一看,鏡子里,她的身后乍然出現一個渾身穿著黑色衣服,戴著黑色棒球帽的男人。“啊啊啊啊??!”手機在驚嚇中從手中跌落,砸在浴室的地面,屏幕四分五裂。男人力氣很大,一掌捂住女人的嘴,一手箍住女人的肩膀往門外扯。女人“嗚唔嗚”地掙扎,兩手緊緊扒著門框,不肯松開。男人用力將浴室門一關,夾得女人巨痛之下松開了手。一片指甲被掀落在浴室的地面上。女人的掙扎聲音越來越小。一陣悶響,女人軟塌塌地倒在地上。男人抬起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捏住女人的下巴,借著昏暗的光線打量著女人的五官,似乎很滿意女人的五官構造和線條。從口袋中掏出繩子將女人的手腳彎曲在身前,捆得結結實實,到可以方便提起的程度。一陣輕快的手機鈴聲在浴室里回蕩起來。男人拾起屏幕已經碎裂的手機,上面顯示一張幸福的一家三口的照片,“傻呆呆老公”的字在不停閃爍。男人沒有掛斷,任憑手機在手里歡快地歌唱,拿下花灑慢條斯理地沖洗浴室,嘴里和著手機鈴聲的旋律輕輕哼著歌。低低的曲調回繞在浴室里,無不昭示著男人此刻愉悅的心情。第80章人偶師01過了幾天悠閑日子,阮洋覺得自己腰上的rou都多了不少。阮洋正在洗臉,抬頭看向鏡子里忽然冒出來的人影,撇了撇嘴:“應教授,你能不能別突然出現,嚇skr人了?!?/br>應書懷站在阮洋身后,望著鏡子里的阮洋,前額發梢濕漉漉地滴水,水珠順著高挺的鼻梁骨下滑,墜在鼻尖,滴落在紅潤的唇珠上。阮洋下意識抿了抿嘴唇,晶瑩的水珠消弭在唇瓣之間。應書懷低問:“嗯?”阮洋扯過毛巾架上的毛巾,往臉頰上按了按,盡職地向老妖怪科普:“嚇skr,嚇死人的意思。對了,前兩天看到新聞,富麗汀江有一棟別墅半夜著火,現場發現一具男焦尸。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br>“生而無望,放火自焚,有什么可奇怪的?!?/br>“那他和她的魂呢?”“陰差拘回冥府了,自有判官審判?!?/br>雖然心中早已有底,可得到確認還是有些悵然。明哥選擇女朋友生前的一樣的死法,是殉情,也為了贖罪,真令人唏噓不已。應書懷思緒早就不在剝皮降上了,他的視線只是貪婪地盯著鏡子里的阮洋。臉頰上的水珠隨著阮洋的動作,加快滴落的速度,沿俊逸的下顎線向下,最后隱沒在睡衣領口內。應書懷喉結滾動,腦海里只閃現一個詞,叫“任君采擷”。應書懷這樣想著,手腳已經先于大腦行動了。長腿/插/入/阮洋的兩腿間,上身將阮洋抵在洗手臺邊沿上,手指捏著阮洋的下巴向后轉,灼熱的薄唇已經貼了上去,細細描繪阮洋的唇形線條,牙齒輕輕嘶咬著阮洋的唇瓣。另一只手熟門熟徑地從阮洋的睡衣下擺探入,環住阮洋的腰繞到小腹,擱在阮洋的身體與冰冷的大理石洗手臺間。阮洋被應書懷霸道得奪走了所有的氧氣,guntang的呼吸噴灑在應書懷的鼻尖,口齒含糊不清地掙扎:“毛病???突然發情!”應書懷重重地咬了一下阮洋的唇角,輕輕往外一扯:“你先勾引我的?!?/br>阮洋一掌拍在應書懷不停作亂的手上,無語:“我只是洗個臉而已,哪里惹到你了?”應書懷微微將阮洋的臉側了一下,眼角余光可以掃到鏡子:“你自己看?!?/br>阮洋看向鏡子里的應書懷從背后環摟這自己,兩人側著頭,互相交換鼻息,突然覺得這個畫面纏綿繾綣得有些令人耳熱,趕忙從鏡子上移開視線,胳膊肘向后一捅。“唔?!?/br>應書懷沒有防備,悶哼一聲。阮洋擦干被水浸濕的發梢,斜眼看他:“看你裝!”不及應書懷說話,浴室外偷偷探了一個小腦袋進來。應白白晃著紅繩子扎的沖天辮,奶聲奶氣的聲音有些惶恐,害怕此時打斷大人的好事,會跟西趙帝一樣發配邊寒之地:“大人,時辰到了?!?/br>阮洋:“冥府有事?”應書懷:“有點事要交代五帝?!?/br>阮洋:“有虛一多的線索了?”應書懷撫摸著阮洋的側頸:“這件事你不用cao心,好好養點rou回來,抱著都硌手?!?/br>阮洋故作生氣:“嫌硌手去找個38D呀,還可以悶死你?!?/br>應書懷使了點勁捏了捏掌下的脖子:“亂說話,該罰?!?/br>還趴在門口的應白白一聽,好像還有下半場的苗頭,小心臟更惶恐了,怯生生地看向阮洋,使勁地眨眼發出求助信號。這次有虛一多線索了,很重要啊,冥帝不在怎么行。阮洋拍了拍應書懷的雙肩,替他整理好剛才扯亂的領口,往門外一推:“快走快走,我待會也還有直播呢?!?/br>被推出門的應書懷腳步一頓,飛快地回頭在阮洋的額頭上印下一吻,留下警告:“安分點,別招蜂引蝶?!?/br>話音剛落,應書懷與應白白化成一團白霧,消失在房間內。阮洋伸出食指撫著前額的位置,望著一眼間就空蕩蕩的房間,輕笑出聲來。明天是萬圣節了,街上的各大商家都在熱熱鬧鬧得籌備今晚的萬圣節之夜。隨處可見雕著張牙舞爪鬼臉的橘黃色南瓜燈,披著白布的幽靈,齜牙咧嘴的僵尸吸血鬼。等紅綠燈的時候,阮洋看向車窗外戴著面具,化著鬼面妝的人群,突發奇想:“如果真的有鬼混入其中,也沒人察覺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