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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蝶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刺激,等不到子夜就要直接在他身上產卵。一想到一群肥碩的蛾子可能會從自己的肚子,喉嚨里擠出來,關寒時就一陣惡心。在直男的審美看來,蛾子和蝴蝶是同一物種,沒有美丑之分。阮洋有些好奇地問:“老關,你怎么招蜂引蝶的?惹來這么個棘手的東西?”阮洋的發問倒是提醒了關寒時,關寒時仰頭迎著陽光,驅散身體里被種下的煞氣,邊回憶邊說:“亂葬崗屬陰氣極盛之地,孤魂野鬼要么被陰兵帶走,要么被邪靈吞噬得干干凈凈。方圓幾里,小紙人只發現了這只陰陽鬼蝶?,F在亡命死局被破,跟吳正國定下契約的邪靈遭鬼力反噬必然無法游躥。那么快速補充鬼力的途徑,只剩下......”關寒時的話音剛落,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微微振翅的陰陽鬼蝶身上。陰陽鬼蝶一下子從狩獵者變成獵物,實在有趣極了。可阮洋這邊誰也不敢輕舉妄動,陰陽鬼蝶不是只懂得產卵的廢物,被它翅膀上的粉末沾染到,極易陷入迷幻之中?,F在山林間的風向對阮洋這邊不利,看來只能等日落時跟陰陽鬼蝶硬杠了。小土灶里的柴火還在安靜地燒著,土陶罐里雞湯咕嚕咕嚕不斷地把蓋子頂起來。阮洋小心地把蓋子揭開了一條縫,雞湯的香氣爭先恐后地溢散出來,在叢林中彌漫開。阮洋喜悅地用樹葉包住土陶蓋打開:“先喝湯吧,餓死了。趁現在還有陽光,我們能安心喝湯,等太陽光弱下去可就沒辦法了?!?/br>早就餓得前胸貼后背的老沈取出從石子溝里帶來的碗筷,分給大家。阮洋幫老沈盛了一碗,又盛了碗出來遞給關寒時,瞥見應書懷伸出還來不及縮回的手,好笑道:“應教授,傷員優先?!?/br>應書懷冷冷地瞟了低頭喝湯的關寒時一眼,十分不悅地袖手站到一邊。阮洋端著湯碗過來,見應書懷無動于衷,開始叫道:“好燙好燙,快端不住了?!?/br>應書懷哪里看不出阮洋的伎倆,卻又無可奈何地伸手端過來,湊到嘴邊吹涼了些在遞到阮洋嘴邊。阮洋驚訝:“這么快?”應書懷沒應聲,直接將碗的邊沿碰到阮洋的嘴唇上。阮洋如小貓淺淺地喝了一口,不由舉起大拇指:“果然不燙,我手藝真不是吹的,你試試?!?/br>阮洋又將碗推到應書懷唇邊,催他嘗一口。應書懷一直抿著的唇線才松開,喝了一口湯,給了阮洋一個肯定的眼神。見阮洋得瑟傲嬌的模樣,忍不住勾起了嘴角。一直默默喝第三碗湯的老沈實在看不下去了,抓了只空碗塞到阮洋手里:“你們夠了!又不是沒有碗?!?/br>阮洋樂得哈哈大笑,覺得自己碗里的湯再怎樣鮮,也沒有應書懷那碗湯好喝。關寒時默不作聲地將一切盡收眼底。在阮洋沒留意的地方,應書懷的手掌生出一股淡淡的寒煙,將guntang的湯碗迅速降溫。天師門派眾多,有人確實有修習寒術,可見多識廣的關寒時從來沒有見過那位天師有這樣空手生寒的能耐。重新垂頭喝湯,關寒時心思儼然不在雞樅菌雞湯的鮮美上,左右圍繞著應書懷打轉,卻始終解不開謎團。阮洋也漏了點目光去觀察關寒時。剛才遞雞湯過去時,留意了關寒時的后頸,上面早已沒有暗紅色螺旋紋印記。心中翻來覆去想了半天,阮洋還是決定放下這件事,畢竟到目前為止,關寒時沒有做出什么對自己不利的事來。一罐湯沒幾下就見了底,老沈鏟了土蓋在火上,確保沒有火星飛出來。直起腰看了看太陽的位置,說:“我們在谷底背陽的地方,不用等到晚上這里就照不到太陽了?!?/br>阮洋看著陽光一寸一寸從所站的地方退下去,而一直執著對峙的陰陽鬼蝶翅膀上,開始散發出幽幽的光芒,一半大紅色,一半金橘色,觸角豎立,隨時準備發起進攻的姿態。阮洋側頭:“老關,你體內的煞氣散得怎么樣了?”“差不多了,不用費心?!标P寒時輕拍了口袋,小紙人活蹦亂跳地鉆出口袋,順著衣襟攀上關寒時的肩膀,朝陰陽鬼蝶的方向示威地揮了揮小拳頭。阮洋見小紙人這陣勢,覺得嚴正以待的嚴肅氣氛一下子就泄掉了。等太陽緩緩移開它最后一縷投入山谷的光線時,整個山谷變得幽暗起來。陰冷的氣流在山谷中回旋,蕩起一層薄薄的霧氣。明明山谷外還是太陽西斜,可山谷內已是遲暮。陰陽鬼蝶身形鬼魅,飛舞起來只剩一片片殘影,難以捕捉,而陰陽鬼蝶唯一的死xue就在蝶身下腹處。幾人誰都沒有先動作,像一個個雕像靜靜矗立,只等陰陽鬼蝶耐不住先行動。一開始行動的那刻,暴露出小腹就是擊殺陰陽鬼蝶的最佳時機。老沈輕聲嘀咕:“要等多久?”阮洋身形一動不動,低聲說:“本來子夜時分才產卵的鬼蝶卻冒著日光灼傷的危險提前動手,說明它有不得已的理由。它絕對耗不起?!?/br>阮洋目光一錯不錯地盯著陰陽鬼蝶,見它停落的草葉尖微微向下壓時,目光一凝。就是這個時刻!“哎呦!”還不等阮洋驅動玉鈴鐺,一團黑影突然從灌木叢里滾了出來。等阮洋急忙躍起時,草葉上哪里還有陰陽鬼蝶的蹤影。心中立即騰起一團火,陰陽鬼蝶一丟,相當于邪靈的線索也斷了。阮洋轉身一把揪起不長眼的不速之客,正要當頭劈下一掌好好教訓一頓時,掌風徒然一頓。“裴扒皮,怎么是你!”阮洋驚訝地叫了出來。從將近垂直的陡坡上滾下來的裴盛正眼冒金星的時候,恍然間聽見阮洋的聲音,好半天才找著了阮洋的方向,目露欣喜,緊接著兩手兩腳抱住阮洋,驚恐大哭:“阮洋洋,你怎么在這兒???你差一點就見不著我了。老天有眼??!”應書懷視線落在裴盛緊緊鉗住阮洋的四肢上,越看越不順眼,只想揮刀直接剁掉算了,當下大步跨過去,拎住裴盛后衣領一扯,將裴盛整個人從阮洋身上撕下來,提到一邊。裴盛再一次見到應書懷,腦海里立即涌起他逼迫自己含著小光球,又逼迫自己親關寒時的記憶,渾身一抖,頓時沉浸于應書懷逼良為娼的恐懼中。應書懷見裴盛老實了,才冷冷地收回目光里的壓力。阮洋端詳著渾身擦傷不少的裴盛,狐疑道:“裴扒皮,你怎么在這?你不是應該在好好賣鍋嗎?”阮洋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裴盛就炸了:“阮洋洋,你說可不可惡?我的老對頭居然偷了我們的創意,山寨了同類型的鍋具,我哪里能不炸?我爸就罵我是沖動易怒,硬罰我過來看木材場?!?/br>裴氏名下確實有不少產業,木材場也是其中一項,只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