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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或者主動接近或者旁人介紹,從來不曾缺乏潛在的妻子對象,可是一直推脫兒子還未長大,不愿傷害兒子感情,就一直沒有續弦。去年謝羽霜年滿十八歲終于成年,并且順利的考上高等大學。這一來介紹人幾乎蜂擁而至,都勸著謝聚盡早成家。在這個時候居然遇到了楚女士這樣溫婉大氣的女性,和謝聚十分聊得來,而楚女士也不猶豫,拿出對謝聚這樣的一等好男人勢在必得的架勢,非常大方的頻繁邀請。謝聚諸多友人都很欣慰的說,這兩個人也許今年就能成就好事。謝羽霜聽了這話,默默地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申請了學校的集體宿舍。父親得知這個消息非常震圌驚,攔著不肯放他走。謝羽霜輕輕地微笑,安慰父親,自己成年了,也該試著獨圌立生活,不可能一輩子在父親懷里撒嬌,總有一天,他是要離開父親,遠走高飛的。父親怔在當場,一時說不出話。謝羽霜想,必須搬出去,自己也該深刻的思考一下自己的內心了。一個月不見,似乎他們更加親圌昵了,謝羽霜愣愣地想。周圍的叔叔阿姨們說得對,爸爸也許馬上就要成家,擁有新的幸福,只是這幸福的圖畫里,再也沒有自己的位置。他把雙手攀上自己家的鐵柵欄,感受著冰冷刺進骨rou里,眼角突然有點泛潮。他把臉貼近柵欄,凝視著已經關閉的家門,腦袋里一片空白,就這樣長久的站立在當場。搬出去的決定并沒有成功讓自己冷靜下來,反而讓自己更加迫切和混亂。過了不到半小時,門突然打開,謝聚和楚女士并肩走出來。謝聚換了一身衣服,似乎是要與楚女士出去用餐。在謝聚鎖好門轉頭的一剎那,楚女士突然探出臉,將嘴唇輕輕地貼上了謝聚的薄唇。謝聚略帶驚訝,扶住了她的肩膀。謝羽霜不敢再看,無措的倒退了幾步,轉過身,慌亂地逃離開了自己的家。此時此刻,夜晚來臨。謝羽霜腦袋里混亂的成了一鍋粥,呆呆地坐在路邊的長椅上望著天空。他不想回學校,更不能回家。在這個諾大的世界里,他突然無處可以容身。明明穿的夠厚,此刻卻從心底里泛出陣陣寒意,讓他縮著脖子,想要發圌抖打戰。這就是老天對自己的懲罰,他兀自想著,全都是因為自己有了違逆人圌倫的齷齪心思,神靈都要費心來懲罰自己了。他總是和別人家的兒子不同。別的孩子幾乎總在想方設法與自己的父親爭吵,父子從來不和多,自己和父親卻很不同,似乎雙方每每見面,就要高興地黏在一起不愿分開。連他都沒有辦法,事態簡直不可控圌制,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只要見到自己的父親,就要周圌身溫暖,血液加速。只要看到父親鼓勵的微笑,他就覺得自己可以一往無前,戰無不勝。只要見到父親工作太晚,神情疲憊,心臟就一抽一抽的疼痛。只要回家看到溫暖柔和的燈光下父親為自己做晚飯的情景,就覺得世界美好,天天開心。父親是他唯一的親人和牽掛,是他一切力量和信賴的源泉,簡直要成為他人生的希望和信圌仰。他渴望永遠在父親身邊,渴望父親永遠只疼愛自己一個人,甚至渴望要擁圌抱他寬厚的脊背,渴望與他擁圌抱親圌吻。曾經有一次他比賽拿了一等大獎,回家后興圌奮地臉蛋紅撲撲,眉飛色舞的給父親講述的時候,父親滿眼都是滴圌出圌水的寵溺,突然彎下腰,啄吻到自己的嘴唇。如此短暫的觸圌碰,卻使他覺得那一刻,整個宇宙都凝固了,他甚至忘記了呼吸。但是現在想起來,卻是一陣酸楚。父親有他的生活和人生,自己作為兒子,占據了他近二圌十圌年的疼愛,確實也夠奢侈了。如今自己成年,父親也該擁有新的幸福,從此自己應該獨圌立生活,乖乖退守到孝順兒子的位置,離開父親的生活圈子,能做到的最大親近也就是?;丶铱纯戳?。想到這里,他把嘴巴探出圍巾外,呼出一口白氣,眼看這唯一的一點溫暖也消散在寒冷里。衣兜里突然一陣震動。他摸出手圌機一看,打來電圌話的居然是父親。他有點無措的猶豫著,手圌機卻響的鍥而不舍。最終,他按下了接聽鍵。“爸爸,”他努力讓自己的口吻聽起來輕圌松,“您有事找我?”電圌話那頭的人輕輕圌喘著,似乎剛剛疾走過,謝聚說:“沒事,吃完飯有時間,就打電圌話問問你這幾天過得怎么樣?!?/br>謝羽霜輕聲說:“我怎么會有事呢。我在學校過得很好,同學朋友都在,每天都很充實,熱鬧的都快要把您忘記了?!彼柿丝谕履?,說著違圌心的話,“您剛剛出去應酬了?”“把我忘記了?”謝聚的聲音降低了一些,似乎突然有些不快,但也很快轉移了話題,“我剛剛是去送人回家,送你楚阿姨?!?/br>“楚阿姨……”謝羽霜的嘴角有些僵,“楚阿姨和您,最近還好嗎?”謝聚沉默了一下,回應道:“你想問什么?”謝羽霜努力維持著聲調,慶幸此刻謝聚看不到他的笑有多苦澀:“楚阿姨溫柔知性人也好……如果爸爸喜歡她,請不要顧忌我,能和您喜歡的人早些過上相互扶持的日子才好?!?/br>“你希望將來我的身邊有女人陪伴?”謝聚突然開口,口吻有些急促:“我和楚女士只是朋友,并沒有要發展情圌侶關系的意思?!彼D了頓,“我是想和喜歡的人過上相互扶持的日子,但不是和楚女士,更不是任何其他的人?!?/br>“這是……什么意思?”謝羽霜我這手圌機,很不明白父親的話。“你現在在學校?”謝聚卻不答反問。謝羽霜盯著眼前的路面,開口道:“對,我在學校過周……”“騙誰?”謝聚突然打斷了謝羽霜的話,帶著怒氣,“我才去學校找過你,發現你不在又跑回家,居然全都不見人,你知不知道我當時有多著急?你倒是好好給我解釋一下,為什么現在坐在馬路長椅上?”謝羽霜握著耳邊的手圌機,愣愣的慢慢抬起眼,馬路對面穿著風衣的高大身影逐漸映入眼簾。他直直站著,濃圌黑的眉毛輕輕皺著,耳邊握著手圌機,嘴唇緊抿,眼睛緊緊鎖著自己,邁開步子一步步沉穩地走了過來,直到停在自己身前。謝羽霜呆呆的仰視著這個面帶薄怒的男人,“爸爸……”謝聚沒有答話,他垂下眼簾,輕輕地把謝羽霜的手握進了掌心里,輕柔的摩挲著。他不容抗拒的把謝羽霜拉了起來,拽著他的手腕往停車的位置走。謝羽霜的手被他拉著,緊趕慢趕的追著他的步調,愣愣的看著他高大的背影。這個人,總能在自己最無助的時候找到自己,總能在最迷茫的時候,帶自己回家。在他面前,自己永遠不用掩蓋脆弱,永遠不用假裝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