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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過程其實有些好笑,但從頭看到尾的洛昶林卻是大汗淋漓,要不是膝蓋發軟,八成已經落荒而逃了。但同時,趙恣文和薛嵐卻只覺得包間里溫度有些下降而已,洛昶林頓時感覺不平衡了,俗話說,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老大,妹子,想看好戲嗎?”“不,我還是不看了?!毖沽⒖虜[手,她也有好奇心,但經過碟仙這種事,她覺得還是對這種東西敬而遠之吧。“能看見?”趙恣文倒是有心動了,這一晚上雖然被嚇了好幾回,但回想起來好像都是他自己嚇自己,并沒看過真貨,陳休淵的表現有時候就像是啞劇。如果能夠親眼看到,當然是好的,反正……鬼片他也看過不少了。“能,我可以暫時幫你打開天眼?!?/br>“好?!?/br>“陳大師,對不起,稍等一下,稍等一下?!甭尻屏窒氲娇赡芸吹嚼洗笥H身表演一出驚聲尖叫,頓時激動了,甚至對陳休淵的畏懼都少了些,敢開口讓他暫停。陳休淵挑了一下眉毛,有一種自己像是在耍猴戲給人看的感覺。不過興致高昂的洛昶林和趙恣文,都沒注意到陳休淵在這短短一瞬間的表情變化,洛昶林深吸了一口氣,平息了一下自己的精神狀態,抬起右手將食指和中指并攏,輕輕點在了趙恣文的眉心,然后兩指慢慢分開……分開……分開……第二次深吸一口氣,洛昶林把手拿開了。“OK?!?/br>趙恣文坐在那等了幾十秒:“OK?太簡單了吧?”“老大,不然你以為要怎么樣?穿道袍、拿法器、燒符紙嗎?”“至少也要念兩句‘急急如律令’、‘乾坤借法’之類的東西吧?”“又不是唱戲的?!甭尻屏制沧?,“老大,別一直看著我不扭頭,別告訴我你不敢?!?/br>“誰說我不敢?我……”趙恣文扭頭了,先看見陳休淵,他站在那的姿勢很漂亮,服務生的白襯衫和黑色小背心雖然只是三流貨色,但穿在他身上就像是特別訂制……他肩膀的弧度就像是特意畫出來的,手臂肌rou的弧度讓人很想將自己的手掌貼上去撫摸,還有他的胸膛,當然是平的,但是和收緊了腰線以及圓翹的臀放在一起看,那是另外一種誘人——真的非常合他的口味……趙恣文咽了一口唾沫,同時在心里無比遺憾對方身上那個“只可遠觀”的屬性,不過他腳邊上的那是什么?“那‘黑籃球’是什么?”“那是鬼仆,只是現在貌不驚人而已?!甭尻屏值暮蟀刖湓捈又亓艘稽c語氣。“哦?!壁w恣文點頭,不過顯然并不理解那后半句話要表達的是什么。“能繼續了嗎?”陳休淵問。“抱歉,抱歉,大師繼續?!?/br>“直接叫名字就好?!薄按髱煛边@稱呼叫得陳休淵渾身不自在,洛昶林嘿嘿笑著點頭,心里卻連叫著不敢。沒見陳休淵有什么動作,地上的黑球蠕動了兩下,分裂出了更小的一塊黑霧,陳休淵把這塊分裂出的霧握在掌心里,用眼睛盯?。骸斑^來?!彼f。“嗯?”趙恣文還以為是叫他,洛昶林拍了下他的肩膀:“不是叫你?!?/br>“那他在叫什么?”“叫魂?!甭尻屏植聹y這就是鬼仆之前吞下去的那塊“記號”,但這才多長的時間,就已經幾乎把這個記號同化了,它現在可是半點也沒有了之前的桀驁不馴,怪怪的在陳休淵的手心里臥著,一動不動。“……”相對于洛昶林的嚴肅,趙恣文卻差點笑出聲來,畢竟這個詞用在這個地方,也太搞笑了。“過來……”不管那兩個家伙心里是怎么活動的,陳休淵第二次喚著,這次他的聲音更輕,也更低。頓時,靈感強的洛昶林在沙發上彈了一下,那一瞬間,他仿佛被人揪著胸口的衣服提了起來!趙恣文和薛嵐感應遲鈍,可也有一陣說不出的難受,薛嵐下意識的坐的離趙恣文更近了些,抓住了他的手臂。趙恣文和洛昶林對視了一眼,眼睛里都有著畏懼,趙恣文也再也不覺得自己所見的事情有什么滑稽……在三位觀眾對陳休淵的第三次召喚嚴陣以待的時候,陳休淵忽然把手里的東西隨手一丟——它瞬間重新和黑球融合為了一體——接著對三人說:“來了?!彼脑捯魟偮?,“茲啦”一聲,包廂里的所有的燈在同一時間滅了!薛嵐尖叫了一聲,而在黑暗中,忽然吹起了一陣風……明明這里是個封閉的包廂,空調的風嗎?“砰!”燈忽然亮了,風還在繼續,趙恣文無意中看了一眼茶幾上的花瓶,鮮花和綠葉都是靜止不動的,甚至他們的發絲也只是隨著每個人的移動而搖晃,所以,這風只有活物感覺得到嗎?“啪!”“啪!”“啪!”“啪!”腳步聲在包廂中響起,并沒想要看見的薛嵐,現在卻看見了有什么東西走了進來,只是模糊不清,她的喉嚨一陣發緊,驚恐中將頭扎進了小舅的懷里。而能看見的趙恣文和洛昶林更是臉色鐵青渾身緊繃,趙恣文緊緊抱著他外甥女,洛昶林則緊緊抱著趙恣文,三個人縮在沙發的角落里。在趙恣文看來,那走進來的東西,比陳休淵腳邊的一團黑霧,更有人樣,也更貼近人們想象中的鬼魂——那是一個模糊的普通中年男子的影像,身上纏繞著黑氣。他好像并沒注意到包廂中的其他活人,兩只眼睛只是盯著陳休淵,然后……耳朵沒聽見任何聲音,但是大腦中卻忽然響起了用任何詞語都無法形容的恐怖嚎叫,或者說就像是有一只手直接在你的大腦中撥動了那根名為恐怖的弦!鬼魂的一安靜依舊只是看著陳休淵,并在同時張開了它的嘴巴,并且越張越大,以至于扭曲了它的臉,但它依舊在張大嘴,甚至他的整顆頭好像只剩下一張黑洞洞的嘴,可它還在張,它的上半身一點點被吞沒,腿和腳也在不久后消失,于是它站立的位置,就只剩下一個用兩片扭曲的嘴唇包裹的巨大的黑洞……觀眾們感覺頭暈目眩,他們的手、腳、身體、脖子、腦袋全都失去了控制,他們的心里有一個聲音在用越來越大的聲音尖叫——要被吃了?要被吃了??!要被吃了——?。。?!趙恣文雖然是老大,還是個舅舅,但是他的情況比其他人好不了多少,他同樣只知道抓緊身邊的人,同樣只知道尖叫。同樣在面對死亡的時候,束手無措。又是“茲啦”一聲,包廂再次陷入了黑暗,但是這次和上次有些不一樣……有什么同樣是黑色的,但是粘稠的東西蔓延了開來,不過卻也把他腦海中的恐懼擠開了一些。趙恣文開始能夠正常思考了,他能聽到黑暗中有什么東西在彼此爭斗著,撕咬著,慘叫著,然后,一方吃掉另外一方……世界恢復了光明,包廂里已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