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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了手里的動作,眼睛在林沫臉上刻畫了一次,像是要仔仔細細臨摹一次林沫的五官一樣。但是此時林沫像是知道白茺在看他一樣,他就換了一個姿勢,采取背對的姿勢對著白茺,讓白茺再看不見自己的臉。白茺愣了一下,也不知道如何反應。☆、chpt28看著林沫留給他的一個黑突突的后腦勺,白茺現在哪里還會不知道林沫的心思。他剛才還在擔心林沫會不會生氣了要離開,但是他現在明白過來,林沫哪里是沒有生氣,恐怕是他心里早就不高興了,不過他的感情和情緒都表現得很淡,也不激烈,就像沒有一樣。所以他的抗拒只是表現得靜悄悄的,像一種頑固無聲的拒絕。房間里一時沒有了聲音,靜靜的,空氣里有種說不出的情緒在。那是種并不讓人安心的安靜,讓人隱隱覺察到房間里面氣氛的不對勁,但是想要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對勁,卻又找不到根結。白茺站在床邊看了一陣子,也沒有說話,然后竟然就走了出去。林沫閉著眼睛,聽到地毯上傳出的聲音,他就知道,白茺是走出去了。雖然房間里面的地毯很厚也很吸聲,但是他可以感受到,白茺是走出去了。知道這個事情后,林沫心里先是一驚,然后才警覺起來,警覺里面又帶著害怕。然后接著心里一陣悶氣彌漫開,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悶氣什么,但是越這樣心里就憋悶得厲害,也壓抑得難過。房間里面還是安靜的,甚至整個屋子都是安靜的。他躺在床上,還是保持著剛才那個姿勢,不過心情確是焦躁的。白茺不知道能去什么地方,這邊的房子并沒有他在西山路的秦川別苑那邊的別墅大,林沫側身躺在床上,已經是睜開了眼睛,他心里揣揣的,想著白茺會不會一氣之下就開車走了。外面也并沒有傳來任何聲響,林沫一邊疑惑一邊又猜疑,想著如果他能發出一些聲音也是好的啊,喝杯水,或者走動幾步,制造一點聲響出來吧,這樣至少能讓自己知道他有沒有離開。但是,沒有。外面的房子里一點聲音也沒有傳來。房間實在太安靜了,不知道為什么連空調都沒有發出機械運轉的聲音。林沫一個人躺在床上,只占了寬大的床的一小部分,他人瘦,身上蓋著被子,看上去身形顯得特別孤零單薄。他本來是僵硬著身體的,在這間溫暖華美寬大的臥室里,發出任何一點聲音都可以顯得很大聲。他一動也不動地保持了一個姿勢很久,但是同一個姿勢保持地越久,仿佛就越發不敢動作,仿佛一動就會打破這房間里安靜沉悶的氣氛。但是正是因為此時此刻這屋子里的空氣太凝固和安靜了,才更加憋得人想要做點什么來打破它,才能讓人的心不那么躁動不安一點。林沫在床上僵持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僵持著什么,他內心的煩躁猜疑和委屈擾的他根本睡不著,他清逸的身軀便在薄薄的被子下面亂動,好歹是有了些衣物和床墊相摩擦的聲音,好像聽不到白茺那邊的動靜,林沫便只有自己制造些聲音出來告訴對方,他還在這間房子里。又過了一會兒,林沫心里已經實在是擔心在意地不得了了,白茺那邊還沒有什么動靜,他忍不住,就從床上爬了起來,要出門去看個究竟,但是他剛從床上爬起來,白茺就走了進來。看到他從床上坐了起來,立刻就很緊張地問:“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了嗎?”林沫被他這樣一問,反倒說不出來話了,只能一雙眼睛看著白茺,道:“沒,我就想去看看你在做什么?!?/br>白茺被他的話說得一愣,眼里的光閃了閃,才回答:“沒,我出去靜靜,剛才是我的錯,是我太著急了?!?/br>林沫見他這樣剖析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說什么好,只是低垂了眼睛,坐在床上,耳邊的頭發垂了下去,遮擋住了耳朵。白茺看著他這樣子,就在心里嘆息一口氣,走過去說:“不是說困了嗎,睡覺吧,頭發干了沒有?”說罷,他就要去撫摸一下林沫的頭發。林沫這時卻剛好抬起頭來,眼眸里帶著悠悠的光,靜得跟清澈的泉水一樣,眼神里仿佛不好意思,嚅囁了一下唇角,才說:“我還沒有準備好,所以…”白茺愣了一下,不想到他會又提起剛才的事情來,他以為林沫是不想說這件事的,不過既然林沫提了出來,他也沒有回避的意思,立刻直接地道:“沒關系,我懂得,是我沒考慮周全,你現在不想也是對的,我們再等等,再等等?!?/br>白茺說的是“我們”。他一口氣說出這番安慰林沫的話來,林沫聽了,心里面指不定怎么別扭。白茺的那番話,就像新婚之夜丈夫安慰鬧了情緒的妻子一樣,安撫之余,又表現出自己的執著和熱忱。林沫心里卻想著,真的會有下一次嗎?他之所以這樣想著,其實說明他內心已經對下一次有些期待了。白茺這時候已經感受到了林沫發梢的濕潤,他高大挺立地站在林沫身邊,撫摸著林沫濕濕軟軟的頭發,心里就有了些苦澀。他這個年紀的人,還能為某一個人心里泛苦,是很不容易的了。他問:“真的不痛了嗎?”林沫心里在想別的問題,不曾想到白茺還在在乎他頭撞到的問題,其實已經沒有多痛了,而且他剛才心思都被別的東西占據著,也沒空去想到底痛不痛的問題。他愣了一下,才回答說:“不痛了”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真的”。他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覺得白茺把這個問題看太重了,其實他自己覺得真沒什么大不了的,但是白茺這樣在乎,他也就覺得自己不得不表現出很認真的態度來了。白茺眼睛深深柔柔地把林沫看著,心里一陣苦澀又一陣甜蜜。他剛才坐在外面的時候,內心又何苦不是煎熬和焦躁的呢?他也在懊悔自己的行為,尤其是林沫摔下去那一下,現在他想起來都覺得后怕,他的一整顆心,現在是都系在了林沫身上。對于這一點,不管他自己覺察沒覺察到,都已經是鐵定的事實了。林沫一雙眼睛黑亮亮的,帶著柔和清幽的光,那光就好似透過幽靜茂密樹林的陽光,安靜又溫暖。他把白茺看著,面目上帶著仿佛森林里小鹿一樣帶著不諳世事的天真和善意,白嫩的臉龐襯得黑瞳深幽,唇瓣水紅。當白茺低下頭來的時候,他仿佛也受到了莫名的吸引一樣,微微揚起頭去和白茺接吻。白茺吻了吻他,心里是很不舍的,但是現在也只能克制住,然后就退開了,說:“現在很晚了,我給你吹干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