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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準冰冷的女聲,白偉偉撇了一下嘴,倒頭就睡。白茺從兒子房間路過的時候剛巧看到白偉偉打電話,他猶豫了一下,幾步走下了樓梯,開車,出門。林沫一個人縮在被子里,咳嗽到不行,活像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鹊脜柡α?,清瘦的背脊緊繃起來,整個人就像一只蝦米似得。深秋近冬的季節,G城的天氣十分凌冽。天氣陰沉的厲害,風也大,現在到了風季,雖然不到嚴冬,但是西北風刮在臉上像沙礫一般疼。昨晚的時候林mama又值了夜班,半夜的時候打電話回家叫林沫送衣服和湯藥過去。林沫不敢遲疑,立刻熱了藥,又拿了毯子大衣去廠里找林mama。天氣就是在夜里忽然冷下來的。林沫忙了大半個晚上,光顧著給林mama送東西,自己才頂著風回了家。這一來一去路上走的急,也沒有注意自己穿的單薄。大約就是他晚上這樣不注意地出門去,反而把自己身上的病更加重了。本來身體就不好,不多加留心,人很容易就病倒。白茺把車開到了D區家屬樓下。現在是下午兩點左右,要上班的人都陸陸續續出了門,老頭老太太一類的吃了飯沒事做都到樓下說話。這時見了一輛法拉利停進家屬院里,紛紛都投來好奇疑惑的目光。白茺從車上走下來,周圍人的目光更是充滿了打探和好奇。他長得英挺,又氣質出眾,很明顯有別于這里住的所有人。白茺目光只是短暫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的家屬區,沒有過多理會這里人混沌的眼神,驚羨的目光,幾步就走進了老舊昏暗的樓道。白茺送過林沫回家兩次,這兩次的時間里他已經弄清楚了林沫家的樓層。那天夜晚他送林沫回家,刻意在樓下多等了一刻鐘,等到林沫家的燈亮了起來,他記清楚了林沫家的位置,才掉了車頭離開。外面的風吹得呼呼而過,云層厚重且陰郁,玻璃窗被風震得嘩啦啦直響,林沫躺在玻璃窗下的小床上,抬眼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覺得很壓抑。明明昨天的時候天氣還沒有變,今天就降溫了十幾度。林沫把身上的被子攏了攏,蓋住了半張臉,正準備睡過去的時候聽到了敲門的聲音。林沫睜開了眼睛,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但是仔細再一聽,確實有人在敲門。會是誰呢?林沫不禁想,難道是林mama沒有帶鑰匙?林沫從被窩里爬起來,穿好拖鞋,跑去開門。因為睡久了,又吃了感冒藥,整個人昏沉沉的,半路差點絆倒。跌跌撞撞開了門,發現站在門外的人是白茺。他穿著一身黑,里面白藍襯衣的領露出來,陪著陰沉沉的天,看上去高大肅穆。林沫呆了一下,完全沒有想到白茺會出現在自己家門口,愣了愣才說:“外面冷,進屋吧?!?/br>白茺隨聲進了屋,林沫在他身后關上門。風還在外面呼嘯,關上門后,一瞬間顯得房間特別安靜。林沫穿著棉質的睡衣,頭發有些亂,素白的臉卻因為高燒而發紅,瞳色也越發水潤幽黑。他為此時的狀況感到有些有些難堪,自己家那么逼仄,房間每一個角落都透出頹敗腐朽的生活氣息。白茺站在房間里默默打量這,讓林沫頗有手足無措的感覺。白茺看了一圈房子的陳設之后,已經對林沫家了如指掌。因為房子本身只有五十平米,一眼就可以看完整個家。最后,白茺的目光才轉到了林沫身上。林沫想回避白茺的眼神,微微側了側臉,才啞著嗓子問:“叔叔…你這來找我,是有什么事?”白茺聽了林沫的聲音,又看著他緋紅的臉頰,停了一兩秒才回答:“你病嚴重了,怎么不去醫院?”林沫也知道自己可能病厲害了,但是又覺得去醫院太麻煩,而且去了肯定要吃藥打針,又是一筆花費,林mama還在廠里上班,知道他去醫院必然是要請假的。倒不如自己多喝點水,睡一覺,發發汗,大抵會好起來。林沫沒有直接回答白茺的問題,說:“我吃了藥,睡一下應該會好”說著,就咳嗽起來。他扶著墻,咳得有些猛烈了,一連接著不停地咳,白茺站在他身旁給他順氣,手在他背上輕撫著,不由皺起眉頭說:“你這樣需要去醫院?!?/br>林沫咳了一會,緩過了氣,才直起身來,說:“不礙事,喝點水就好?!?/br>白茺眉頭皺得更深,眼里帶著不忍和復雜的感情,柔聲對林沫說:“你去換衣服,我帶你去醫院?!?/br>林沫眼睛晃過白茺的臉,想避開,但是這次卻沒有再回避開。白茺眼里有一種讓林沫很陌生的心痛,但這又是讓他一直以來為之期盼的用情。白茺的眼睛里帶著很深很重的顏色,眼神則是很認真很深邃地凝視著林沫。他的神情甚至稱得上有些凝重,但是卻帶著關心關切的溫柔在里面。林沫看著長相陽剛卻依舊英俊儒雅的的白茺,不敢移開眼睛。其實他心里一直埋藏著那個小時候看到的畫面,小朋友家的父親和哥哥一臉嚴肅鄭重地跑出來教訓其余調皮惡劣的小孩,當時他那么膽小,受了欺負也只能躲在墻根偷看,模模糊糊在心里想自己也能擁有這一切。但是他卻沒有。林沫的眼里忽然就蒙了一層水色,神情里帶著惶然和凄楚,他必須要很努力地克制住自己內心的渴求和愿望,才能讓自己看起來堅強一些,沒有那么羞恥的無助。白茺凝視著林沫水潤的眼眸,和鴉翅一般疏朗分明的眼睫毛,滿心的不忍,憐惜,和心痛,那些復雜的情緒絲絲入扣地融在他的眼眸里。忽然他低頭吻住了林沫的嘴唇。雖然只是短暫有溫柔的一個吻,但是白茺在退開之前舔了舔林沫淡且薄的唇瓣。林沫感受到嘴角溫熱的濕意,眼珠清明地注視著白茺的臉。那一雙漂亮懾人的眼睛看著白茺,白茺伸手撫了一下林沫的臉頰,眼神祥和且柔情,說:“林沫,去醫院好嗎?!?/br>林沫大概就是這個時候被打動的。他平靜的內心忽然有一絲悸動。這是他第一次覺得心內涌起感動,但是又不敢伸手去討要。白茺英俊儒雅的臉印刻在林沫的腦海里,他滿心酸漲地低下了頭,低啞著嗓子說:“你會被傳染的…”白茺仿佛是笑了一下。林沫因為低著頭,并看不到白茺臉上的表情。等他再抬起頭的時候,白茺眼里已經換了一種顏色,自帶著深意,卻是那種溫暖的明亮和歡快。白茺用手抬起林沫秀氣小巧的下巴,又直徑吻了上去,這一次吻得比上次厲害,林沫被夾在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