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就是個小狗崽子，沒想到是條狼。嘶，你能不能離我遠點，周愷，你沒長骨頭？”

華云樊吃著賀晨給他帶來的白粥，朝周愷怒目而視。周愷也不惱，位置稍微挪了一寸，手依舊留在華云樊的肩膀上。

“法理的事，你干的吧?！?/br>
賀晨雙手交叉靠在椅背上看著周愷，換來對方一個曖昧的笑容。

“你有證據么？”

“到底是不是你?！?/br>
華云樊甩掉周愷的手跟著質問，周愷頓時溫順的如同小綿羊。

“我倒是想，沒那么大本事。他們上面內斗要整他，我就是填了把柴火。我早就說過，法理在擋別人的路，會出問題?！?/br>
“我得幫他?！?/br>
賀晨說的堅決，卻被周愷一句話打了回來。

“你自己還是被小景之賣身贖回來的，別蹚渾水。就你的那些破事，把你自己摘干凈都不容易?！?/br>
賀晨對周愷突然的友善并不適應，還是華云樊一語道破天機。

“我把計劃和他說了?！?/br>
賀晨啞然。

“老大你就不能早說么？我還至于進局子？景之還至于去部隊么？”

華云樊還沒說話，周愷直接嗆了膛。

“你以為是我把你搞進局子的？華總，我就說吧，我做好事人家也不領情，還不如撒手不管?！?/br>
“他們想用你當槍弄法理，周愷為了弄你出來還幫了忙?！?/br>
賀晨看這二位一唱一和，自然了然。

“大嫂，失敬失敬?！?/br>
華云樊彎腰摸到床下的拖鞋扔過來，賀晨靈活一躲，沒有中招。周愷對這句大嫂十分受用，當即表示以后會看在這句大嫂的面子上放賀晨一馬。

又聊了幾句，護士進來通知檢查。周愷熟練的幫華云樊換了衣服，還一邊在人耳邊小聲詢問舒不舒服，哪里硌不硌。華云樊閉著眼睛任他伺候，時不時回應幾句，倒是沒那么有侵略性了。這畫面的確容不下賀晨這個燈泡，他囑咐了華云樊幾句就告辭了。

回到家的時候張姨還在抹眼淚，賀晨小聲安慰了她幾句，關門進了房。

他把音響放到最大，腦袋捂在被子里，哭的很小聲。

之后的日子，賀晨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了公司運營。陸誠出事辭了職，于是他又和人拋出了橄欖枝，這回陸誠沒有拒絕。

他走了，華盛總要有人撐船。賀晨一直很看好陸誠，他也欣賞這人的殺伐果斷。

并且他也沒有完全按照華云樊的意思去辦，華云樊是要他吞并掉華盛，給自己點治病和養老錢就好。賀晨卻過不去心里的坎，更可況華云樊現在的狀況，后續治療可能需要一大筆錢。

警察沒有再來找他問話，他給法理打過幾次電話，對方都沒有接。

陸誠來了以后，賀晨親自帶他跑訂單，上酒桌，引薦各位老總，每一句話都有這是他的接班人的意思。聰明如陸誠自然看出了這里面的不一般，總是敲他的話。

“對了，你那個小警察去維和部隊多久了？”

“三個月，他剛進隊就因為形象好外語不錯出境維穩了，斷聯系很久了?！?/br>
賀晨點了根煙，他的眼角已經有了細紋，比以往沉穩了不少，但氣色也健康了一些，陸誠逗他。

“你最近氣色不錯啊，不是那一臉縱欲過度的樣了?！?/br>
“我很久沒做過了?！?/br>
賀晨猛吸了一口煙，拿出隨身的煙灰盒磕了磕煙灰，陸誠用看妓女從良一樣的眼神看他，感慨道。

“真不容易，你這老炮王能忍這么久?！?/br>
“沒什么忍不忍的，我一想到他在境外隨時可能被流彈擊中，隨時都可能得上傳染病，可能每天累到倒頭就睡，瘦一大圈，根本沒這心思?！?/br>
“你想的太夸張了，維和維和，到現在死傷也沒有多少?！?/br>
“沒有多少，不是沒有。只要安全系數不是百分之百，我就放不下心?！?/br>
賀晨說的堅定果斷，陸誠看著他挺拔的側影，突然笑了。

“我還以為你真會就這么瀟灑一輩子，看來還真是一物降一物?！?/br>
賀晨跟他樂，拿出手機胡亂劃著，陸誠看他的壁紙，是蔡景之穿著警服的照片，陸誠也和蔡景之有過幾面之緣，小伙子陽光干凈，確實很招人喜歡。

“咱們都是留守家屬，我比你強點也不多，連禮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平步青云，他最近搞農業項目越來越忙，我也和他很久沒見了?！?/br>
陸誠的語氣很平淡，但賀晨知道那里面蘊藏了什么情緒，畢竟他們的立場非常相似。

“等待是為了更好的重逢?！?/br>
賀晨掐了煙，示意陸誠和他走。

“下午還得帶你見三個頭兒，這三塊骨頭難啃，我當時啃了小半年，看你本事了?！?/br>
“老a，你這是干嘛啊，交代后事似的?！?/br>
陸誠終于半真半假的問出了口，沒想到賀晨也沒跟他遮掩。

“等你能獨當一面，這個副總就是你的了，替我撐著華盛，別讓他垮了?！?/br>
“那你去哪？怎么著你要出家還是徹底做軍嫂，給你家小警察洗衣服做飯去啊?！?/br>
陸誠還是四六不上線的調調，賀晨早就習慣他這副打屁cao行。

“我有自己的公司要管，到時候要是需要和你商業競爭，我可不會手下留情?！?/br>
陸誠如釋重負，抬手在他的肩膀上重重拍了一下。

“放心，我盡全力跟你杠，爭取把你拍在沙灘上?！?/br>
第39章

陸誠用三個月就熟悉了華盛的業務，他這個市場部副部長當的順風順水，自然得益于賀晨的提攜和幫襯。

“陸誠，今天華總做手術，我就不去公司了，有事我讓他們找你?！?/br>
賀晨從電梯里出來，右手按了車鑰匙，左手拿電話安排工作，他鉆進車里，手機扔到一邊，一腳油門就沖去了醫院。

手術已經開始半小時，周愷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低著頭，他今天穿的男裝，頭發短短的，很乖，像個大學生，賀晨差點沒認出來。

“周……嫂子？”

周愷笑笑，沖他擺擺手。賀晨坐過去，從包里拿出了一袋糕點。

“沒吃早飯吧?！?/br>
“你突然這么殷勤我還有點不適應?！?/br>
周愷嘴里這么說，卻還是把那袋糕點接了過去，稻香村的，很甜很香，但賀晨看得出，他味同嚼蠟。

“老大吉人自有天相，不用擔心?！?/br>
“老程叫我回去了?！?/br>
周愷沒看賀晨，他的眼神空洞無神，看著醫院的宣傳板，機械的往嘴里塞著東西。

老程是周愷曾經的金主，賀晨一時語塞，然后他聽到周愷又說了一句，不知道是說給他聽的，還是自言自語。

“我走了他能挺高興的吧?！?/br>
“我看的出，老大其實在慢慢接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