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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謝時看向阿修,笑道,“哎呀,本性難移,轉眼的功夫,又騙了個弟弟回家?!?/br> 香香瞪眼:“什么叫本性難移?” “小騙子呀?!?/br> “我才不是?!毕阆闩呐陌⑿薜募珙^,說道,“這真是我失散了快一年的弟弟,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爹,但肯定是同一個娘?!?/br> “……”謝時詫異,“阿修是長公主的孩子?” “是啊?!?/br> “可是長公主已經睡了那么久……”謝時已經快被他們的妖怪體質弄迷糊了,這種腦子捋不清線的感覺簡直糟糕。他又揉起了眉頭,哦,香香其實還是個嬰兒,阿修也還是個嬰兒。 但……都長得這么大了。 謝時不知自己在擔憂什么,禁不住問道:“香香小狐貍,你一個月長一歲的話,是不是十個月就十歲?” “應該是吧?!?/br> “那要是三十個月就已經……” 香香朗聲道:“比你大,比你高了,快喊jiejie!” “……”謝時抿抿唇,“你這么得意,就不怕你娘醒了后要喊你姐?” 香香瞬間大驚失色,皮了他一下開心極了,但是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她開心不起來了。她跌坐在草堆上,念叨道:“完了,城叔再不回來,娘親就真的要喊我jiejie了,不,或許要喊我姑奶奶?!?/br> 城叔?謝時一想,問道:“城叔是誰,全名是什么?” “城叔是我爹的部下,叫阿城城,別號烏龜?!毕阆愦鹜?,又道,“我爹說,只要他回來,就能為我啟動藍星基因系統,讓我變得跟正常人一樣,不會因為基因變異,導致個頭猛躥?!?/br> 謝時能聽明白她說的每一個字,但……完全聽不懂她說的話??偨Y起來大概就是,阿城城有辦法讓她停止長個頭。 而城叔就是阿城城,那個跟在獨孤羊身邊綠油油的可愛妖怪。 所以香香很快就能變成正常人,而不會有讓他喊姑奶奶的機會了。 謝時一笑,說道:“等會我再來找你,把你和阿修一起接出去?!?/br> 香香忙說道:“我能不能再拜托你一件事?就是秋娘,你認識的,她是我的奶娘,剛才司徒空打傷了她,現在她在西街一間叫明善堂的藥鋪里,剛剛醒過來,她很擔心我,要硬闖國師府,你幫我去照看她,跟她說不要擔心?!?/br> “好。香香,等司徒空離開了國師府,我來接你們?!?/br> “嗯?!?/br> 謝時又對阿修說道:“你要乖些,聽jiejie的話?!?/br> 阿修“嗯”了一聲,低聲:“謝謝?!?/br> 謝時愣了愣,又迅速恢復了神情,原來阿修會說話。他笑笑,站起身來,臨走前又對香香說道:“香香,我沒有機會喊你姑奶奶了,真是可惜呀?!?/br> 香香不解,皺了皺眉眉,見他神情愉悅得意,忽然明白了過來,抓了鐵柵欄朝他問道:“是不是我烏龜城叔回來了?” “嗯?!?/br> 香香又驚又喜,伸手捶了他胳膊一拳,氣道:“現在才告訴我?!?/br> 謝時摸摸她的腦袋,說道:“不哭了?以后也別哭了。再等一會,我來接你們?!?/br> 香香本來不想哭了,現在鼻子又泛了酸。她抬眼看著謝時,安心極了,她低低應了一聲。 “我等你?!?/br> ☆、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今日陰云密布, 灰蒙蒙的天籠罩大地, 高聳入云的祭臺也顯得陰暗了許多。太監在前面開路時, 時而瞧瞧這已經看不見頂端的祭臺,加之這附近太過安靜, 又想著祭臺里睡著個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活著的長公主, 總覺得心尖發毛。 司有言甚少來這里, 一是因為國事繁忙,二是……他心中始終愧對胞妹。 他扔了她的妖怪孩子, 她恨他他明白, 但是她意圖串通皇叔造反弒君, 他也恨她。 只是現在meimei猶如活死人, 他的恨又日漸淡了。 司有言心中煩躁,郁結于心, 猛地咳嗽幾聲, 聲音離充滿了虛弱感。 獨孤羊遠隨在隊伍后面,看著司有言的背影, 不知道是不是肩負一國重擔遠比肩負一城重擔要重太多,不過幾個月沒見,司有言就消瘦了許多,也沒有那日的意氣風發, 颯爽英姿了。 他又看向已經在司有言旁邊關切的司徒空, 那個叛徒,盜竊了R星的機密文件,賣給別的星球, 隨后逃亡外星。在通往別的星球時,大肆破壞當地的文明系統,肆意瀟灑后,再次駕駛飛船離開。 現在的司徒空之所以這么老實地待在藍星,是因為他的飛船被他損壞,無法逃離。但以他愛作亂的性子,時間長了,絕對不會安守這個國家。不管逃不逃得掉,先摧毀幾個國家再說,反正藍星到處都是人,再換一張臉,又變得很難抓住他,絕對不能驚動他,萬一他逃了,或者死了,那就沒有辦法扭送他到星際法庭,指證收買他盜竊R星機密的星球,讓那個星球得到懲罰和拿回機密文件。 祭臺廊道悠長復雜,如迷宮,壁上掛著的燈盞火光隨著路人經過曳起的風,被帶得忽明忽暗。 走到樓梯下面,司有言偏頭說道:“不相干的人就不必進去了?!?/br> 司徒空應聲,除了楊不多,又安排了兩個宮女和兩個護衛隨行,其余的人都留在樓下。他邊安排邊思量,司有言怕是因為這是長公主的房間,所以不想讓別人驚擾到她。 他都已經讓追月背負上要造反的罪名,司有言竟然還處處護著,也是可笑。司徒空安排好人,一行人繼續往樓上走。 走至追月所睡的房門前,守衛的宮人見了來者,急忙跪地問安。 司徒空打開大門,迎司有言入內。 司有言已經是四個月沒有來過這里,遠遠看見胞妹仍睡在床榻上,安靜無比,似乎因為房間太過空曠,一眼看去,滿心悲涼。 “楊不多,那位就是長公主殿下?!彼就娇沼值吐暰娴?,“若你治不好長公主,我定會重重罰你?!?/br> 之前他就這么處置過幾個御醫,暗中威懾著想來救醒長公主的人。自此以后,再也沒有御醫自告奮勇來為她治病,如此一來,讓他省心多了。 獨孤羊看著遠處的追月,又想起這么久了,追月都是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那。不知道她還能否感知外界,如果能,那是不是每時每刻都在想著怎么離開這冷冰冰的地方。 追月,從今往后,他會在,還有香香,一家人,不會再分開。 他提步往那邊走,見司徒空要跟過來,偏頭說道:“國師請留步,我治療的方法很特殊,有外人干擾無法施展?!?/br> 司徒空皺眉,司有言也并不放心,說道:“男子不便上前,至少要讓宮女從旁協助?!?/br> 獨孤羊防的就是司徒空,來幾個宮女倒無妨。他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