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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的說道,眼中毫不掩飾的殺意直逼城水悅。八年不見,昔日那如粉娃娃般可愛的少年,此刻已變得成熟許多,修長而高挑。即便臉蛋隔著污穢的泥沙,也依舊是惹人憐愛的清秀跟柔美。尤其是那雙眼睛,清澈得仿佛這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能將它污染般,讓涯打從心底里感到極度的厭惡。當年,涯為了不讓兩人相見,便將城水悅囚禁在了一座嚴凌楓所不知道的島嶼上。島上的環境很差,除了特定的侍衛外,涯只是給他安排了一個年老的女仆,以及定期送一些簡陋的食物過去,至于其他的需求,涯卻是從不理會的。畢竟,沒當場殺了他,對涯來說,已經忍耐到極限的事情。他不是不想動手,而是他已經給了嚴凌楓承諾。他這個人或許卑鄙又歹毒,可唯有對那個人的承諾,卻是一定會去遵守的。“……”即便被嚴凌楓抱在懷里,城水悅依然控制不住渾身的顫抖。清澈的眼睛充滿了一種神經質的恐懼。他怕這個人,真的怕。那長達八年之久的,如同地獄般的囚禁生活,幾乎讓他接近崩潰。在那里,他只能呆在島中央石窟里,不見天日,也沒有自由。像一個野人般,在沒有食物的情況下,抓一些爬進來的蛇蟲果腹……有時,那些因為看管他而一同被困在島上的侍衛,會虐待他的身體來出氣,以至于他的身體幾乎沒有完好的時候,只是當嚴重到化膿的地步,大夫也會及時趕過來為他醫治。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那些人,對同樣身為男人的他并沒有興趣。所以也僅僅只是單純的虐待。更多的時候,他只能孤單的一個人呆著,被無盡的黑暗所包裹。那種仿佛被吞噬的感覺,會讓他恐懼得幾乎崩潰,可他再怎么大聲的喊,大聲的呼喚,都不會有人理他,他就仿佛被遺忘在世界的角落,天地間只有他一個人,無邊無際的孤獨……“楓……”看著涯朝他一步步走來,城水悅驚恐得眼淚幾乎掉了出來,像一個害怕被再度遺棄的孩子般,死死地抓著嚴凌楓的衣服。“涯?!眹懒钘鳑]有說什么,僅僅只是一個字,涯就明白他的意思。城水悅的去留,已經不是他所能決定的了。他已經失去干涉的資格和能力。涯無聲的冷笑,雙眼冷意越勝。確實,現在的嚴凌楓已經不再是過去的那個少年,他已經有足夠的能力去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涯副閣主,像這種紅杏出墻的人,你不休了難道還留著孵蛋不成?”正當兩人針鋒相對之際,墨溪斷戲謔的聲音毫無預兆的響起。“……”“……”“……”短暫的沉默后,滿臉鐵青的涯還沒開口,墨溪斷已笑容誠懇的湊到他耳邊,用大家都能聽到的聲音溫柔的說道:“要不,我爬墻進去找你可好?輸人不輸陣?!闭Z畢,慵懶的眼神飄向面無表情的嚴凌楓,笑中帶刺。而后者也冷漠的回視,隱晦的暗火在兩人視線交流中暗涌。看了一眼那緊摟著城水悅的手,懶得理會墨溪斷的涯忽然輕笑出聲,修長的手指更是輕佻的勾起那人的下顎,“嚴凌楓?!?/br>“……”“我要藏的人,你找不到?!邦┝艘谎蹖Ψ綉阎械某撬異?,涯臉上的冷笑越發明顯,也越發陰冷:“同樣,我要處置的人,你阻止不了?!?/br>“……”不帶情緒的將那獠起自己下額的手指甩開,嚴凌楓依舊是那萬年不變的冰冷,只漠然的回了一句:“你可以試試?!?/br>“那你可要看好你的小白兔,免得轉過頭,人沒了?!?/br>“多謝提醒?!?/br>****“從那個島上逃出來后,我一直都在偷偷的找你,因為怕那個人會發現??赡愠霈F的時間真的太少,我整整守了一個月……”“不過,總算等到了……感覺就像做夢一樣?!?/br>臥房內,經過特殊加工的夜明珠異常明亮,柔和的光芒讓依偎在嚴凌楓懷中的清秀男子放松了許多。一頭剛剛清洗完的頭發還略帶著濕氣,柔軟的貼在他的身上。就在剛才,男子將自己這幾年的遭遇都一一向嚴凌楓訴說了,尤其是之后在老女仆的幫助下驚險逃脫的情景。而島上的那些侍衛恐怕是怕涯怪罪,所以一直都想私底下將男子抓回。以至于涯竟沒有得到男子逃脫的消息。“如果不是那個婆婆經常來窯洞看我,陪我說話,恐怕,我早已瘋了?!?/br>用臉輕輕的蹭著嚴凌楓溫暖的胸口,城水悅一邊呼吸著讓他安心的氣息,一邊緩緩的訴說。“只是不知道婆婆現在怎么樣了……她不肯跟我一起走……不過婆婆那么機靈,一定沒事情的?!?/br>“……”嚴凌楓沒有回答,只是輕輕的摸著對方的頭發。“……楓?!背撬異偤鋈惶е^看向始終沉默的男子,目不轉睛的凝視著,微微有些顫抖的手輕輕的撫向對方光滑的臉頰,低聲道:“我好想你……”摸著發的手頓了頓,嚴凌楓同樣凝視著懷里的男子。“這些年,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想我們一起呆過的日子……一起說過的話,想著,就什么也不怕了……”手指描繪著對方如水墨畫般完美的眉眼,城水悅如同嘆息般輕語:“你還是一點都沒變……跟我記憶中的一樣……”“……”似乎很享受對方的撫摩,嚴凌楓的眼神漸漸的柔和起來。兩人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近……就當近到呼吸都能彼此感應到的時候,門,突然被毫無預兆的推開,月光傾斜而入。“你是在瞎扯么,你們分開的時候,毛都沒長齊,怎么一樣?”一頭灰發的涯面帶冷笑的站在門口,而房間內那溫暖的空氣,也如同瞬間被冰凍般,停滯了。“打擾了?!眱炑诺年P上門,涯無視兩人難看的臉色,自顧自的將自己的枕頭放在兩人此刻正坐的床上,還好似假寐的拍了拍,一副打算睡覺的摸樣。“你什么意思?”嚴凌楓轉頭看著正脫鞋上床的涯,臉色異常冰冷。“睡覺啊?!毖幕亓怂粋€你是不是白癡怎么問這種問題的眼神,然后也懶得管他,開始脫外袍。“……誰允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