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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出生的事,嘴上沒注意,一時說成了喜訊,陛下聽了很是不滿意,說你正在危機關頭,這算什么喜訊?當即就罰了大總管?!?/br> 說著又補充道:“我在里頭看顧你,沒直接瞧見,反正聽說,大總管灰頭土臉的出去以后,剩下的人大氣都不敢喘了……” 原來是這樣,靜瑤聽完便明白了,點頭道:“福鼎大約也是無心之失,既然回去了,應該就沒什么了?!?/br> 倚波便趁機勸道:“所以啊,你就趕緊多吃些吧,你瞧瞧,你要是有什么,陛下情緒都不對了,宮里上下都膽戰心驚呢。咱們所有人的好日子,可都拜托娘娘賜賞了?!?/br> 靜瑤忍不住一笑,既然責任如此重大,也只好盡力把東西都吃完。 等吃完早膳,乳母終于把彥哥兒給抱了過來,這回小家伙很給面子,正精神著呢,靜瑤心里歡喜,接過來抱在懷里仔細看,倚波幾個也把臉湊了過來,連連夸贊道:“娘娘您瞧,咱們的皇子比昨天更好看了,眼睛睜得更大了呢,真精神!” 彥哥兒的眼睛果然不小,尤其黑眼珠特別大,此時正安靜而專注的看著自己的娘親,模樣十分可愛。 這就是在自己肚子里待了十個月的寶兒,這就是今生與她血脈相連的孩子! 靜瑤看著彥兒,心里漸漸升起一種溫暖又感動的情緒,甚至忍不住要流出淚來。 多不容易,她一個原本已經死于非命的人,竟也有這一刻。 才出生的小娃兒覺多,彥哥兒在娘親懷里待得舒服,不一會兒功夫,就閉上眼睛睡著了,眼看著兒子安靜的睡臉,靜瑤心里就更加柔軟,連眼睛也舍不得眨,只想將這幅世間最美好的模樣刻在腦海心間。 她舍不得放下孩子,眾人都知這是新做了娘的人,也都理解,只是擔心她勞累,乳母便在邊上輕聲相勸,“娘娘,不如叫奴婢把小皇子抱回去睡吧,您才生產完,眼下一定要好好歇息才是?!?/br> 靜瑤舍不得,說,“就叫他在這兒睡吧,我們娘倆一塊躺……” 哪知話音才落,就聽見外面來人稟報,說福寧宮的韓嬤嬤求見。 韓嬤嬤必定代表著太后的旨意,靜瑤不敢耽擱,忙叫人請進來。 韓嬤嬤進來后同她施禮,“奴婢參見惠妃娘娘?!?/br> 她笑得溫和,“嬤嬤有禮了,快快平身吧??墒翘笥惺裁粗家饬??” 韓嬤嬤微笑道:“太后聽聞您昨日產后涉險,心里頭一直記掛著,特派奴婢代為慰問,再者,也是思念小皇子了,想請小皇子去福寧宮一趟,不知可行否?” 靜瑤一愣,要叫彥哥兒去福寧宮? 她自己都還沒看夠呢…… 不過人家是親親的皇祖母,尤其太后她老人家盼親孫盼得什么招都使過,眼看都快瘋魔了,她再不成全,實在過分。靜瑤便只好道:“小皇子去給皇祖母請安,哪里有什么不可行的,本宮這就安排人?!?/br> 說著吩咐身邊的乳母宮女們,又特意點了倚波的名,“倚波,你帶著人送小皇子去趟福寧宮吧,千萬要好生看顧,不要煩擾到太后才好?!?/br> 倚波心領神會,趕忙遵是,便領著人隨著韓嬤嬤將小皇子抱去了福寧宮。 好在這一趟沒有多久,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彥哥兒又被大隊人馬簇擁著返回,聽說是在福寧宮里尿濕了襁褓,不舒服的哇哇大哭,太后慌了神,這才發話叫回來的。 回到棠梨宮,乳母們手腳麻利的為小家伙換了尿布與襁褓,收拾妥帖,小家伙這才終于舒服了,不再哭鬧,又睡了過去。 原本恬淡的棠梨宮,因為小家伙時不時響起的嘹亮哭聲,變得不再安靜,卻反而生機勃勃,別有趣味,靜瑤的生活,也更加忙碌充實了。 ~~ 一連十來天,宇文泓每日都會早早回到棠梨宮,有時白日里有空閑的時間,也趕緊過來坐坐。 現如今這里空前的吸引他。 因為除了阿淳,還多了一個世上絕無僅有的小東西,那便是他的兒子。 孩子太小了,他心里雖然喜歡,初時卻只敢在旁邊看看,并不敢下手,后來見靜瑤抱得愈發熟練,自己也心癢起來。靜瑤看懂了他的表情,趁殿中沒有閑雜人等的時候,主動問道:“陛下,可想抱抱彥兒?” 宇文泓一愣,“朕……可以嗎?” 靜瑤笑了笑,“您是他的父皇,您若是抱他,彥兒都不知道有多開心呢!”說著親自將孩子送到他懷里。 懷中陡然多了個柔軟的小身體,叫宇文泓不得不打起精神來,唔,小人兒才這么點的分量,比他預想之中要輕多了,卻仿佛又有千斤重,叫他保持著姿勢絲毫不敢動。 他垂目看向彥兒,見小家伙也正認真的看著他,烏溜溜的眼眸里滿是自己的倒影,一眨都不眨。 靜瑤看他姿勢僵硬,不禁莞爾,“陛下不必如此緊張,您放松些嘛?!?/br> 他哦了一聲,試著松了松胳膊,感覺到變化的彥兒竟毫無征兆的張開嘴,看起來似乎對他綻放了個笑容。 靜瑤驚喜道,“陛下看,彥兒對您笑了?!毙〖一锊攀畞硖?,才開始笑而已。 宇文泓當然也瞧見了兒子的笑容,那笑容里不含雜質,純凈的如同清泉,那一瞬間,叫他猶如清風拂面,又有暖陽照進了心間。 他也情不自禁的勾起唇角,柔聲喚道:“彥兒……” 父子倆溫情對視一會兒,氣氛和諧到了極點,哪知卻忽然見小人兒憋紅了臉,他眉間一凝,想問靜瑤這是怎么了,哪知還沒來得及開口,就感覺到懷中一股溫熱,一層一層的浸透了他的龍袍,貼到了肌膚上。 這下不必問,他也明白了,兒子尿了。不僅尿濕了他的襁褓,還尿濕了自己的衣裳。 靜瑤原本不知發生了什么事,但見宇文泓驚異的表情,再瞧瞧兒子濕噠噠的襁褓,頓時明白過來,忙把彥兒從宇文泓懷中接過交給乳母去換衣裳,自己則忙不迭的替兒子同他請罪,“陛下恕罪,都是臣妾不好,不該叫您抱他的……” 放在尋常人家,兒子尿濕了爹的衣裳,這是再普通不過的事,但放在皇家就不同了,畢竟彥兒尿的可是龍袍,若真論起罪來可非同小可。 然眼見她如此緊張,宇文泓倒笑了,寬慰道,“朕自己的兒子尿的,這有什么?叫人重取一套替換便是?!闭f著還有些驚奇,“這么點的人兒,居然有這么多尿,朕的衣裳好幾層,都被他尿透了,還……熱乎乎的?!?/br> 靜瑤哭笑不得,只好叫宮人備熱水伺候他沐浴,雖然皇帝不介意,但她還是有些心疼,這樣一套龍袍,得多少人費多少工序才能造成?龍袍又不得洗,如此便只得封存了。 她暗自提醒自己,一定得長記性,下回得先給小家伙把過尿,才能叫他父皇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