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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菁菁及時發現不對,那今日死的不是她就是段菁菁了,兇手的用心實在險惡,她覺得以尚宮局的力量,未必能查的出來。 以棠梨宮所在的位置,其實乾明宮更近于尚宮局,柳司膳心急火燎的趕到陳尚宮面前報信的時候,皇帝已經到了棠梨宮。 一同來的還有段菁菁的二哥段濡塵,聽見稟報時,他正與皇帝聊天,聽說是段菁菁最先發現的點心不對,他當時就心急如焚,這三丫頭嘴饞,可千萬別中了毒! 好在他同皇帝進來時,段菁菁正在桌邊坐著,看上去不像有事,他這才放了心。 宇文泓卻放不下心來,一路趕得心急火燎,生怕靜瑤出什么事,見到她安然無恙后,稍稍松口氣,在開始追究這件事。 小太監講的怕不真切,靜瑤又將方才經過自己重復一遍給他聽,加之段菁菁與魏子元在旁佐證,他確信無疑。 只是見道魏子元年輕,還有些不放心,專門降了旨,叫王正乙過來。 王正乙來后,先給段菁菁又看了一遍,確定她沒事后,眾人這才松了口氣。宇文泓又命他確認點心里的毒素,王正乙的結論與魏子元無異,段菁菁所說,點心中那“奇怪的”味道,確實是斷腸草無疑。 再度聽見這種危險的東西,宇文泓簡直怒不可遏,對著才剛趕到的陳尚宮疾聲厲色,“宮中怎么會有這種東西?而且還進到了后妃的食物中!你們的差事是怎么當的?趕緊給朕去查,便是掘地三尺,也要將那個送點心的人給朕找到!” 陳尚宮好歹是宮中老人,何曾被皇帝如此吼過?此時也顧不得面子了,敢忙肅斂道:“請陛下息怒,保重龍體,奴婢這就派人去查!” 好家伙,竟是斷腸草??!這可是新皇登基以來,后宮頭一次出這種事,陳尚宮絲毫不敢怠慢,退出棠梨宮后,立刻叫人去查。 雖說下了旨交代人去辦,可宇文泓一時無法平心靜氣,對段濡塵直說抱歉,“沒想到在朕的宮廷中,居然會遭遇這樣的事,幸虧令妹沒事,否則我再也沒有顏面見你了?!?/br> 段濡塵寬慰他幾句,卻在想這背后的利害。 他跟皇帝道:“事發時李貴儀恰巧不在宮中,不知那送點心的人知不知道……或者說,知不知道我三妹在此?現在首先要弄清楚,這毒,究竟是要下給誰的?!?/br> 段濡塵提出的問題,宇文泓也不是沒有想過。 他凝眉道:“所以此事才要徹查,無論是要給誰下毒,朕都決不輕饒!” 說著吩咐一同跟來的福鼎,“傳旨給杜忠,叫他與尚宮局一道去查?!?/br> 杜忠是內廷監總管,福鼎應了聲,親自去杜忠,靜瑤見他這樣說,終于稍稍放心,內廷監手段素來狠厲,有他們出馬,不管尚宮局如何,此事也一定能查出個說法來。 福鼎腿腳不算慢,很快內廷監總管杜忠就到了棠梨宮,分別跟殿中主子問過安后,將那碟玫瑰酥小心翼翼的收進匣子,打算帶回去仔細查驗,段菁菁在旁提出質疑,“你把這些東西帶走了,會不會調包???回頭我們自己也沒了證據,你若是也不了了之,該怎么辦?” 聽段菁菁這樣說,倚波在旁也點了點頭,表示附和。 杜忠忙躬身回話,“請三公主放心,奴才就是粉身碎骨,也斷不會做出這等傷天理的事。這碟點心上有許多值得研究的地方,比如這做點心的油脂,面粉,甚至碟子本身都會有出處,奴才需回去仔細查證核對,留在棠梨宮,實在不方便?!?/br> 靜瑤上回為魏子元平凡的時候同杜忠接觸過,知道這是宇文泓自己的人,便在旁勸段菁菁,“杜總管說得有理,查案需費時間人手,將此物留在此處,咱們也沒有辦法,況且陛下已經下旨,內廷監還敢忤逆不成?三公主放心吧?!?/br> 段菁菁便點了點頭,“那好吧?!?/br> 杜忠跟靜瑤謝恩,“貴儀娘娘信任,奴才一定不辜負,這就回去祥查?!?/br> 靜瑤點頭說好,杜忠又跟宇文泓告了退,出了棠梨宮。 這畢竟事發宇文泓的后院,段濡塵見段菁菁安然無恙,便領著人先走了,給他騰出空間好料理。 雖然人暫時沒事,可宇文泓一時半會兒放不下心來,等殿中清凈下來,跟靜瑤道:“把小廚房騰出來,先在自己宮里開伙吧,朕沒料到竟會出這樣的事?!?/br> 說著握住她的肩膀,問道,“嚇壞了吧?” 靜瑤搖搖頭,“所幸三公主沒咽下去,否則,臣妾大約已經見不到皇上了?!?/br> 倘若段菁菁遭了毒手,那事發棠梨宮,她必定脫不了罪責,而若是導致兩國爆發戰爭,又沒人替她說話,下場可想而知。 所以就算自己沒被毒死,也絕沒有好下場,這下毒之人太壞了! 宇文泓暫時還拿不準,此事背后究竟有沒有涉及政權,亦或只是女人間的算計,多余的話不能說,他只能安撫道:“朕不會叫兇手逍遙法外,放心?!?/br> 靜瑤卻放不下心來,垂著嘴角說,“這就是臣妾當時為什么不敢入后宮,陛下瞧見了吧,這才晉位多久啊,居然連斷腸草都來了……” 宇文泓無話可說,他當時以為自己身為帝王,保護她綽綽有余,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未料想現在就差一點兒叫她遭了毒手。這下毒之人著實可恨,他道:“等查出來,朕將他挫骨揚灰,以儆效尤?!?/br> 靜瑤苦笑一聲,“當然不得輕饒,可您大約不知道,臣妾起先叫人去尚宮局找人,她們根本就沒當回事,直到魏御醫證實里頭有毒,臣妾說要稟報給您聽,陳尚宮才肯來,臣妾人言輕微,若不是您親自出面,恐怕連查也不肯好好查吧?!?/br> 宇文泓臉色也不好看,底下的人見人下菜碟固然可恨,可她位份不高才是重點,自己滿心喜歡她,卻反而將她至于危險邊緣…… 可怎么辦呢,晉她貴儀,宗正寺與大臣已經提出質疑,他硬是選擇了無視,沒叫聲音傳到她耳朵里,現在若是再為她晉位…… 靜瑤也不是不明白皇帝的難處,但這種時候不借機表明自己的委屈,更待何時?她也沒指望他能立刻就許諾什么,只是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難處,只憑自己小心翼翼的提防,又能防得了多久? 她也正愁悶著,忽然聽見他深沉的問,“有消息了嗎?” 她一怔,再低頭去看,才發現不知什么時候,他的大掌已經覆在了她的小腹上。 她明白過來,是在問孕事。 明明正在說那個斷腸草,忽然扯到這里做什么?她有些不好意思,垂眸說:“這才幾天啊?!?/br> 農夫種地都還需時日等待好叫種子發芽呢,現在才晉位多久?他也有些太心急了。 他輕嘆了口氣,不過短暫失望過后馬上重新鼓起信心,跟她說,“朕這些天加緊努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