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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太舒心,但見皇帝已經這樣說,便也作出讓步,應允道:“那就先這樣吧,陛下抬舉你,你也當安守本分,好好侍奉陛下才是?!?/br> 這話是對著靜瑤說的,因此所有人都跟著太后看了過去,等靜瑤的反應。 宇文泓也跟著看了過來,眸中滿含不確定,她會如何回應? 倘若她依然堅持自己當初的打算,那恐怕今日他的努力,就要白費了! 靜瑤心中苦笑,她今日親身經歷過這一回,兩度與危險擦身,心里很清楚,若想完好的走出福寧宮,恐怕只能接受這個條件。 她于是恭敬朝上座的兩人磕了個頭,應道:“奴婢謹遵太后教誨,謝陛下恩典?!?/br> 宇文泓松了口氣。 而太后呢,見她先謝了自己,證明心中還是懼怕自己的,也還算滿意,點頭允道:“起來吧,往后自己知道好歹,莫再做出叫哀家失望的事?!闭Z罷趁熱打鐵,又問皇帝,“那陛下打算幾時下旨?” 宇文泓看了看靜瑤,回道:“此事,容朕先回去想一下,畢竟災亂的事還沒收尾?!?/br> 太后不太放心,叮囑道:“此事宜早不宜遲,皇嗣也是大事,等來等去,就怕夜長夢多,叫欽天監擇個日子,下旨就是,只是昭儀而已,不需要多大的儀式?!?/br> 最后一句明顯是要敲打她,靜瑤心間狠狠一顫。 宇文泓也明白太后的用意,現在只想趕緊帶她離開,便應道,“母后說的是?!?/br> 太后這才對靜瑤發話,“罷了,馬上要晉位了,莫再做這幅可憐樣子,起來吧!” 靜瑤再度謝了恩,終于能從地上立起來了。 因為跪了太久,腿有些僵,原本很簡單的動作,也做得十分費力,宇文泓看在眼里,知道她今日吃了苦頭,直接同太后告辭,“前朝還有些事,朕就先回去了,母后今日辛苦,也好好歇著吧?!?/br> 太后頜首,道:“陛下也當注意龍體,傷才好,切莫再熬夜?!?/br> 殿中一時又恢復了往日母慈子孝的場景,宇文泓帶著靜瑤出了殿門。 他健步如飛,很快就到了御輦旁,她想跟上,奈何腿還沒恢復過來,他往旁邊一瞧,見她沒跟上來,又回頭一看,見到她的腳步微有蹣跚,心中了然了。 他迎了上去,幾步到了她身邊,而后停了下來,靜瑤不知他要做什么,呆愣抬頭,就見他微微彎腰,竟然一下伸手把她抱了起來。 她驚呼一聲,“陛下……” 他沉著臉不說話,抱著她徑直登上御輦,她只聽見福鼎在外亮嗓喊道:“回宮……” 車輪就滾動了起來。 ~~ 御輦是帝王轉乘,當然非尋常馬車可比,舒適平穩,極盡奢華。 宇文泓把靜瑤放在自己身旁,身下是柔軟坐榻,她甚至懷疑這是不是真的,雖然不是沒同他同坐過,但那是在宮外,現今可是在宮中,福寧宮門外還有那么多宮人…… 她知道這不合規矩,小心翼翼說,“陛下,奴婢可以自己走?!?/br> 宇文泓依然沉著臉,只道:“別逞強,乖乖坐著?!?/br> 她垂下頭去,默默將雙手放在膝頭,那里的確有些腫脹,可心里的滋味更加難言,今日發生的事就跟夢一樣,太后要打殺她,而他及時趕到救了她,事情的最后,是他與太后商定好,要晉她為昭儀。 昭儀…… 所以她還是要進后宮了嗎? 她的手指無意識的在膝頭輕輕摩挲,他只當她膝蓋不舒服,發話道:“回去后叫福鼎給你傳個御醫,應該不是什么大毛病?!?/br> 她怔了怔,明白過來他說的是什么,忙搖頭推拒,“謝陛下關懷。奴婢不是不舒服,用不著請御醫?!?/br> 既然不是不舒服,那方才的動作…… 他想了想,大約猜到了,那是不安的表現,他心間輕嘆,道:“回去再說?!?/br> 是啊,御輦上說話不方便,而他卻有許多話要問她,關于她那夜密謀逃走,關于方才跟太后說過的事。 靜瑤點了點頭,心里也是雜亂無章,或許冷靜一下會好一些。 ~~ 她去福寧宮時才是午后,經過那一通折騰,下御輦時天已經蒙蒙透出暮色,乾明宮里點起燈火,巍峨之中竟透出些許溫暖的況味。 宇文泓下了御輦便徑直朝前走,頭也不回的同身后人交代道:“朕要更衣?!?/br> 福鼎看了看靜瑤,靜瑤也知道這話是對自己說的,只得應了聲是,隨他去了寢殿。 到了寢殿,福鼎自覺留在門口沒有跟進,她只好自己去關門,門才關上,便聽身后人道,“朕有話要問你?!?/br> 聲音暗沉,似乎隱含怒氣,她不太明白著怒氣的來源,只得應了聲好,來到他面前。 他眼看著她一步步走進,在自己面前站定,呼了口氣,終于把哽在心里刺給問了出來,“上元節那夜,你帶著那些銀兩,到底是要做什么的?” 話出口,見她眼睫微顫,他知道她在驚訝,他又特意補充,“不要隱瞞,照實交代?!?/br> 靜瑤咬了咬唇,她知道他不會平白無故的提及這件事,現在忽然這樣問,可是知道了什么? 她心里苦澀,這命運從來由不得自己,無論是前生嫁進惠王府,還是重生后的足跡,她原來一心盼著出宮,但愿這輩子還能有些平靜的日子過,可看今日的情景,是根本不可能了,以后要怎么辦?她只覺得一片茫然。 既然他已經知道,那就同對太后一樣,隱瞞是沒有意義的,她深呼吸一下,如實道:“回稟陛下,奴婢……原是打算出宮的?!?/br> 宇文泓眸色一凝,她果然承認了,雖然早就知道了,也緩了半天,但當聽她親口說出來,還是難以抑制心中的怒氣。 他凝目望了她一會兒,忽然冷笑,笑她太不知天高地厚,“你以為憑你自己,就能從朕眼皮子底下逃走?你當那些羽林衛是白吃飯的?保管你逃不出那條街,就會被抓回來!” 她沒有說話,當時一心盼著離開,沖動之下,哪里計較那么多? 他倒也不強求她回答,畢竟這根本不是什么要緊的問題,他在乎的是接下來的問題。 他問道:“為什么,為什么要逃走,你不知道那夜朕是為你才出宮的嗎?朕是因為你喜歡看燈,才帶你出去的嗎,你知道嗎?” 她當然知道,當時也曾因為這個而在心中譴責自己,她知道倘若他得知自己的打算,定會失望透頂,而現在,終于等來了他的質問。 事到如今還有什么好怕的呢,相較于什么后路,現在他失望的眼眸才更叫她透不過氣來,她道:“奴婢知道,奴婢當時也曾不安過?!?/br> 呵,不安?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竟然敢如此戲弄他的體貼,盡管她最終沒有逃成,可如今知道了,還是叫他無法平靜,他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