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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們身上有殘缺,就暫且不歸入男子行列了……鬼使神差的,倚波問了一句,“咱們見過兩次了,還不知該怎么稱呼您呢?” 靜瑤心里悄悄一頓,側目去看倚波,見她的側臉竟悄悄漫起粉色,但那位醫師卻并未察覺,爽快答道:“在下姓魏,名子元?!?/br> 倚波微微笑笑,幾乎沒過腦子就夸道,“魏子元……您的名字真好聽?!?/br> 魏子元看起來年紀不大,興許是沒聽過別人這樣夸自己吧,執筆的手微微一頓,道了聲“多謝姑娘夸獎”,才繼續寫下去。 眼看那張白凈俊臉上也微微起了紅色,倚波楞了一下,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或有失態,一時不再說什么了,臉上的紅暈又悄悄加深了顏色,悄悄挪眼來看靜瑤。 靜瑤不好說什么,只給了她一個微笑,魏子元此時將方子寫好了,起身去到藥房里配藥。 然而不多時,卻見他去而復返,稍稍斂著眉對二人說,“這里連翹庫存不足了,明兒才能補齊……這樣吧,二位姑娘如果方便,隨我去一趟御藥房,我在那里補一下藥,可直接交到你們手上?!?/br> “御藥房?”靜瑤有些意外,“我們去那里拿藥,會不會不方便?” 魏子元寬解她,“只需一點而已,不會妨礙到主子們,姑娘不必擔心?!?/br> 倚波在旁道,“既如此,那咱們就跟著去吧,御藥房距離不近,不好叫魏大夫來回跑的?!?/br> 這倒也是,靜瑤便答應下來,幾個人便又輾轉去了御藥房。 御藥房不比東華門外,這里離主子們的寢宮近,又是高等御醫們上值的地方,規矩自然要嚴謹的多,兩人不方便進到值房里,就在外面等,魏子元已經正式調任醫官,可以自由進出。 院子里倒也不冷清,總有宮人們來來往往,當然,幾乎都是替主子們取藥的,宮里除了皇上太后及二十來位嬪妃,還有先帝留下的太妃們,這些人上了年紀,病痛時常光臨,使喚宮人們來往一下御藥房,都屬家常便飯了。 倚波跟靜瑤站在一旁,自己并不多言,只聽他人的閑聊,譬如哪位太妃昨夜又不舒服了,吃的是些什么藥,譬如太后的波斯貓前幾天食欲不振,御醫給下的什么藥方…… 倚波悄悄朝靜瑤使眼色,“瞧瞧,福寧宮里的貓都高人一等,病了都是院判去瞧病,敢情為太后效力,還得會給畜生治病??!” 靜瑤噘嘴做了個噤聲的表情,“小心隔墻有耳?!?/br> 倚波吐了吐舌頭,不再說什么了,恰巧又進來兩個小宮女,邊走邊小聲道,“聽說了嗎,昨兒乾明宮御前司帳的春雷斷了三根肋骨,聽說是陛下踢的?!?/br> “還有這種事?可是他差事當的不合適?可陛下就算要懲戒,怎么會親自動手???” 因為關乎今上,倚波立刻瞪大了眼睛來聽,靜瑤雖然不想管閑事,但好奇心被引了起來,也準備側耳悄悄聽一聽呢,哪知那兩個小宮女閉口不談,辦好了事情,徑直走了。 兩人相視一眼,都有些失望,恰巧又有幾人從大門進來,身著官府,神情肅斂,還有專人在后面提藥箱,看樣子就知道是高等御醫。 幾人邊走邊討論,“熱擾神明,應以清熱通腑,清腦安神為主?!?/br> “還應注意疏肝解郁,記住,陛下不喜陳皮,可以紫述香代替……” 聽來是在研討病情與藥方,都是醫藥術語,沒有八卦吸引人,倚波心不在焉的往屋里望,想瞧瞧魏子元何時出來,可靜瑤卻清楚聽到了話中的“陛下”二字。 皇上也病了? 不知是否跟剛才小太監受傷那件事有關,因為經歷了一次陰謀算計,她現在什么事都不自覺的望這上面靠。 不過她沒來得及細想,就聽倚波低呼一句,“來了?!碧а矍迫?,見魏子元提著藥包出來了。 院子里可不暖和,兩人等了一會兒,腳都要凍麻了,這又是在御藥房,也不能多待,她們便跟魏子元道了聲謝,從御藥房里出來了。 回了房關上門,兩個人在炭盆旁取暖,倚波眼睛亮晶晶的,跟她道,“對了,方才都忘了問,也不知這位魏大夫今年多大了,看樣子似乎比我們大不了多少?!?/br> 靜瑤好歹嫁過人,了解男女之情,覺得倚波大約是瞧上魏子元了,盡管心里有些復雜,還是打趣道,“怎么了,問得這么細,小心人家胡思亂想哦?!?/br> 倚波一噎,臉又悄悄紅了起來,“胡思亂想什么……你在說什么???” 靜瑤只是道,“嗯,隨便說說罷了??礃幼?,他的確年紀不大,不過我覺得他處事挺認真,現在都調入內值了,想來應該很有前途吧!” 倚波倒是很贊同,點頭道,“我覺得也是?!?/br> 靜瑤伸手烤火,心間嘆了口氣,看得出來,倚波有些心神蕩漾,畢竟十八.九歲的姑娘家,懷春也是正常的事,只是身為宮女,婚戀并不是自由的,就算現在對某個人動了心,也基本沒什么希望的。 希望越大,落空后就會更加傷人。她有些替倚波擔心。 不過這終歸是她左右不了的,她咳了一聲,轉而道,“對了,我現在沒什么大礙了,反正也沒差事,不如先跟你去司苑處待幾天,幫你弄一下那兩盆山茶吧?!?/br> 倚波當然愿意啊,當即高興的抱著她親了一口,“好啊好啊,我原想向你開口的,又怕你不愿意,沒想到你這么善解人意,阿淳你真是太好了!” 她做嫌棄狀,拿袖子擦著側臉,臉上卻露著笑。 一方面是為了替倚波分憂,另一方面,她只是想叫自己有事情做——忙起來,應該就顧不得想上輩子的傷心事了。 ~~ 這樣一來,靜瑤就暫時去了司苑處幫忙,其實她也不干別的,只是在暖房里伺候那兩盤名貴的山茶,而功夫不負有心人,憑著她的經驗和悉心呵護,幾天過后,那兩盆山茶竟然真的轉好,現出了勃勃生機。 她備受鼓舞,自己又調了些營養液,時不時的給花加一些,半月過去后,原本半死不活的山茶,居然長出了花骨朵,眼看就要開花了。 她心情很好,打算叫倚波往上稟報,畢竟年節在即,倘若能叫這花趕在元正的時候開放,是非常吉利的事,到時候太后高興不說,沒準兒倚波還能得到厚賞呢! 至于自己……她并不想露臉,悄無聲息的功成身退就好了。 這日天氣晴好,她又在暖房里伺候這兩株十八學士,最早長出的花骨朵已經盛開了,眼看就可以交到倚波手上了。 她做著最后的打理,拿了塊帕子,輕手輕腳的擦著葉片,明凈的陽光垂在指尖,叫一雙柔夷像嫩蔥似的,她正干的專心,身后忽然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這……是什么花?” 那聲音有幾分暗沉,冷不防的在安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