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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疲憊的,看得人眼里發酸發澀。秦于心獨自一人躺了許久,直到天完全黑了,才不舍地起身準備離開。拍下身上的枯草,眼角不經意地瞟到了不遠處的什么。秦于心定睛望過去,見是兩個人,一男一女。那男人由女人扶著,走得很吃力的模樣。秦于心傻傻地盯著他們一直走到自己跟前,看清那男人的面孔后,頓時驚訝得說不出話來。那男人見了秦于心,卻只是笑,溫柔得像一陣無害的輕風,拂去了秦于心僅有的幾絲不安和戒備。秦廣進了家門,按規矩先去探望過母親。徐氏看見任性的大兒子進來,免不了又是一番叮嚀,話收尾前,語重心長地道:“廣兒,對燕寧好些,這孩子命苦?!?/br>秦廣笑著點頭應允,退出房門后,那粘在臉上的笑容立刻滑落下來。秦廣重重長出一口氣,慢慢踱回自己的房間,卻在房門口看到了一臉憂色的燕寧。“找我有事?”秦廣笑問,燕寧卻是一副完全笑不出來的凝重表情。“秦將軍……”秦廣截住她的話:“明天就要做夫妻了,叫那么客氣做什么?何況,我已經不再是什么將軍了?!?/br>燕寧擠出個苦笑,點點頭,張嘴要改口,卻躊躇著不知改成什么好,最后還只是抿了抿嘴,不再說話。秦廣看得吃力,也就不再執意讓她改,只是竭力溫柔地勸道:“有什么話就直說吧?!?/br>“燕寧……是為了明天的婚事來的?!蓖掏掏峦铝税胩?,燕寧總算把話說出了口。秦廣暗暗在心里呼了口氣,笑著說:“婚事從簡,這是我要求的。親戚朋友幾乎沒請,就我們自家幾個人在自己院里辦了。因而明天肯定不會像別人家成婚那么熱鬧,真是委屈你了?!?/br>“不,不是的,燕寧并不是想讓婚事辦得鋪張些?!毖鄬幰娗貜V誤會了她的意思,慌忙解釋,話出了口又說不下去,硬是卡在了半當兒。“那……”知道燕寧這話一時也說不完整,秦廣只能自己猜,“你是不喜歡我,不想嫁給我?……我現在只是一介草民,不像過去那么風光,按理說,你是應該為自己找個更好的歸宿?!?/br>“燕寧沒這個意思。秦家對燕寧有恩,燕寧做牛做馬也難以回報。燕寧也是早就想好了,非秦將軍不嫁?!毖鄬幰粫r心急,把長久以來的心里話漏了出來,一張臉立時漲得通紅。秦廣聽了那心意已決的口氣,總覺得有幾分婉兒的感覺。兄妹終究是兄妹,血脈不是想抹消就可以無視的。“燕寧只是怕配不上將軍?!毖鄬庎猷榈氐?,“燕寧并非出身豪門,而且……”意識到燕寧后面的話,秦廣慌忙伸手堵住她的嘴。燕寧愣愣地看著面前這個強勢的男人,瞪大的杏眼里滿是疑問。“過去的事,都忘了吧?!鼻貜V淡定地道,既是說給燕寧聽,也是勸自己,“從今往后,只要想著以后的事就好。只要那樣就好……”雖然沒有大肆設宴,廣請親眷朋友,第二天的婚事還是辦得熱熱鬧鬧的。炮仗“劈里叭啦”地炸了不少,秦家大門一整天都籠在nongnong的煙塵里,炸剩下的血紅殘片撒了一地,鋪就成一片鮮艷的“地毯”。傭人們一大早起來后就沒有安安穩穩閑下來過,里里外外地奔波不停,忙碌不休。徐氏一整天都樂呵呵的,彎起的嘴笑得變了形。最讓人擔心的秦于心倒也安分,沒有再提過“廣哥和那女人不配”之類的喪氣話。秦廣換了身大紅的衣服,緞子軟軟的,摸上去細細滑滑,似乎摸得出綢料的紋路,這身衣服與過去穿慣的那些硬梆梆的盔甲、棉衣完全是兩碼事。秦廣愣愣地凝視鏡中衣冠楚楚的自己,茫茫地想,從今天起自己就不再是過去的那個秦廣了。雖然早已有了這樣的打算,這一刻來臨時又似乎有什么不舍。秦廣晃了晃腦袋,拾起一張笑臉,出了房間陪著大家忙里忙外,喝茶敬酒。入了夜,酒宴也進了高潮。拜過天地父母,頭上掛了塊紅布的燕寧就被傭人攙扶著回了房,留下秦廣一人和大家喝酒。秦于心像是真想開了,連連笑著祝酒,一而再再而三地敬了秦廣好幾次。秦廣不好推辭,細細一想,也有借著醉意趁早離開的意思,便跟著一杯一杯地猛灌。等曲終人散,秦廣已醉得不成人形。秦于心擋開要過來扶秦廣的傭人,自己拉著大哥往新房里走。燕寧依舊披著紅布,端端正正地在床頭坐著。秦于心把爛醉的秦廣扔在桌子邊,瞪了眼只靜坐不語的燕寧,重重喟嘆一聲,吹滅了燈,轉身摔了門走了。秦廣被砰的摔門聲驚了一下,迷迷糊糊地坐起身,隱約看見燕寧一身血紅的坐在那里,傻傻地一笑,跌跌撞撞地站起來,在床邊坐下。見燕寧坐著不動,秦廣醉熏熏地伸手要拉燕寧頭上的布,扯了幾下都沒成功,正要發急,一直沒動靜的燕寧一個轉身翻了過來,將秦廣壓在身下,一手靈巧地把床頭的罩子給放了下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里,秦廣只模模糊糊地看見燕寧扯下了頭上的布,脫了衣服,然后只覺得胸口一陣熱,似乎有人趴了上來。秦廣沒想到燕寧在床上竟然是這么主動的人,想要攔她,卻又實在醉得沒那精力和閑情,便干脆直挺挺地躺著,任由燕寧去做。燕寧的動作純熟得像是個中老手。秦廣雖然只是躺著,卻也被她撩撥得喘起了粗氣。折騰了一陣之后,燕寧總算進入了正題。秦廣只覺得有什么濕濕熱熱的靠了上來,一下子就將自己的分身整個包了進去。秦廣想嘆,又嘆不出來,只能隨著她去做。也沒幾下工夫,秦廣便覺得下身一陣抽緊,燙得似乎要灼傷人……意識完全混沌前,秦廣隱隱聽到燕寧低吟了一聲,那聲音分明聽過,但又有幾許陌生。——秦廣……秦廣模糊地想起每次龍延洛高潮時都會低低地喊出自己的名字,然后一下子昏厥過去,突然覺得那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陳舊得就像那一觸即碎的塵土,除了滿手的塵埃和悔恨,什么也不曾留下。睡到半夜,秦廣口渴得不行,糊里糊涂地伸手亂摸了一把,卻只捏到空空的被褥,心下一驚,急急地起身察看,身邊空空蕩蕩,根本沒有燕寧的影子。秦廣手忙腳亂地翻身下床,只見龍延洛一臉閑適自在的表情,正坐在桌前慢慢地品茶。秦廣愣了下,但還是整了整衣襟,跪下要拜,頭還未點地,龍延洛已經笑了。“將軍何必多禮,起來說話?!?/br>秦廣站起身,謹慎地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