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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瓦倫道:“帶親王去休息?!?/br>然後,慢慢的,緩步走到他面前,輕輕的,輕輕的,把他抱在懷里,旁若無人。埃爾不動不語,只一下一下的撫摸著我的頭發,良久,方才輕輕的嘆了口氣。“埃爾,我不能對不起你?!蔽艺f,“所以,給我一點時間,我要好好想一想?!?/br>我的心里,很亂。“我知道,”他說,語氣依然很鎮定,很溫暖人心,“不要顧忌孩子,不要顧忌權勢地位責任,我要你心中真正的答案?!?/br>我分不清楚,此刻,是我被抱在他懷里,還是他被抱在我懷里,只輕輕的靠在他的肩上,鼻子沒來由的一酸,就聽他又說道:“無論如何,我永遠支持你,無關愛情?!?/br>我心中一震,怔怔得流下淚來。這不是甜言蜜語,卻比我所知道的任何甜言蜜語都要動聽。埃爾,埃爾,為何你可以給我這樣的許諾?68“不要顧忌孩子,不要顧忌權勢地位責任,我要你心中真正的答案?!?/br>“無論如何,我永遠支持你,無關愛情?!?/br>不用顧忌那個肚子里即將誕生的小生命是否會沒有一個名正言順的父親嗎?不用顧忌堂堂帝國一級上將、兵馬大元帥為此而名譽掃地嗎?不用顧忌你會因此而陣前倒戈又或者不再一如既往毫無保留的支持我嗎?不用懷疑你對我奧第斯、對我藍斯格的赤膽忠心嗎?不論我將作出何種選擇,你都會一如既往的支持我嗎?我閉著眼睛躺在無人的小丘上,林中微微的風劃過臉龐,帶著說不清得絲絲溫柔。我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埃爾,你對自己并不是那麼的有信心啊。十年夫妻,十年恩愛。就算沒有愛情,也有親情了。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早已成了刻在骨血之中無法剔除的東西。我若是對你沒有愛,又為何還要想盡方法來追求你呢?想到那些行軍打仗的日子,想到自己忸怩的向青吉請教如何追求人的情形,想到夜晚軍帳中自己的神傷、試探、甜蜜、安心,想到沖入萬馬奔騰的戰場時的心焦、心痛,想到抱著你跳崖時的毅然決然,想到養傷時、爐灶旁的求婚,想到收到口信說要歸來時的萬份驚喜……唉……綠說我是個對感情遲鈍的人,可是,就算再遲鈍,我又怎會不知道這種種跡象代表了什麼呢?我只是……只是……想到了修格斯。早在埃爾之前就深深地刻在我骨血之中的愛情,沒有開始便夭折的愛情,我從來沒有奢望可以成真,從一開始,我便只希望他過得好——就算這個希望同時也很自私。可是,我以為死去的人并沒有死,原本只愛塞亞的人竟然失去了記憶。這是上天可憐我,還是考驗我?前程往事,不斷地在腦中徘徊。修格斯、埃爾、齊格的影響交替出現。我搖搖頭,一個翻身躍起,直奔瓦倫的住處。太陽已經下山了。多日停戰讓潼關城里也漸漸恢復了往日的聲息,就算是偶爾見到一兩個獲假休息的散兵,臉上也已不像前段日子一般凝重,偶爾還能在大街上聽到一些歡聲笑語。直直的進入瓦倫的居所,他卻尚未回來,我剛想轉身,想了想,還是坐下,決定耐心等待。吉爾乖巧的幫我把晚膳送到了這里,我看看天色,不經意的問道:“宰相大人呢?怎麼還沒有回來?”吉爾看看我,柔順的答道:“聽說是太子叫人傳了去……陛下……”我一揚手,示意他不用往下說。瓦倫做事向來是有分寸的,樂文由他看著,我也放心些。當下也不再深究,只盤算著待會兒怎樣對瓦倫說106回復:BY青青壁虎(我的子民啊,賜予你得天才好。直到夜色漆黑,瓦倫回來在他房里看到我,驚訝得頓住身形時,我已經決定:實話實說。“陛下這麼晚了,怎麼還不休息?”我看看天色,對他露出一個揶揄的笑容,他的臉上難得閃過一絲微微的尷尬,關好門,站到我身前,問道:“陛下可是有事需要微臣去做?”我點點頭,指了指桌旁的椅子,示意他坐下後,才沈吟著開口道:“瓦倫,在你面前我沒什麼好拐彎抹角的,你也看到了齊格今天見到埃爾時的舉動?”“是?!彪m然今天塞亞那一聲“修格斯”叫得很輕,可是,憑瓦倫的身手,我不信他沒有聽到。他竟然沒有好奇的向我追問確認齊格的身份,我不得不說,他的定力不容小覷。我的心思在肚子里轉了轉,便慢慢的將琪曾經告訴我的那些話說給他聽。瓦倫聽完我的話,不知想些什麼,竟然出了一會兒神,才輕嘆一口氣道:“陛下說的這個人,其實已經被殿下給找出來了?!?/br>“什麼?”再怎樣也想不到樂文的手腳這麼快,我那時只在他面前露了一點點口風而已,想不到他竟然已經把人給找出來了?我定下一口氣,心中忐忑,生怕樂文一怒之下早已將人殺掉,那我此番豈不白來一場?“那人呢?”瓦倫看了我一眼,似是猜到了我的心思,道:“陛下放心,人沒死?!?/br>“樂文抓他……是為了……?”瓦倫點點頭。果然如此,我心中暗嘆一口氣。即使如此,就算活著,怕也只剩一口氣了。瓦倫看看我,面上似乎閃過一絲不忍心,遲疑了一下,道:“其實,樂文殿下是很關心陛下的?!?/br>我看了瓦倫一眼,暗自皺了皺眉,只覺得太陽xue有些隱隱作痛了,低聲道:“我知道?!敝皇?,常常做得過了頭些。“瓦倫,你能想辦法從他口中套出解開催眠暗示的關鍵嗎?”話是這麼問,心中對瓦倫的能力卻是一百個相信的。豈料,這一次,瓦倫居然輕輕一輯,道:“人在殿下手里,陛下為何不問問殿下呢?”我不解的看向瓦倫,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半晌,方自長嘆一聲:“瓦倫,我可真是越來越不懂你了?!?/br>瓦倫的身軀微微一震,卻抿緊了唇,不再說話。“罷了罷了?!蔽覔]揮手。既然你這樣想我去見他,必然有你的用意,這一趟,我總是要去的。再次踏進樂文的住處,恍然間,有些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