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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軟化人,我不希望你往另一個方向變化。你應該會思考,保持你自己?!?/br>唐春色確實心慌,他貼近父親,低聲道:“你說晚照信不過,是么爹爹?!?/br>唐風雨微微搖頭:“不是,晚照是個好孩子。但你們還太年輕,以后未必沒有變數。也許是他變,也許是你變。就算變化了也怨不得誰的?!?/br>唐春色半晌也沒有說話,就坐在父親的懷里,良久道:“爹爹對不起,晚照jiejie的事情,我總要幫他的?!?/br>這事情假如無人知道,并不算大事。只要有人知道,就是欺君的罪過。雖然是唐春色做的,唐家無論如何也逃脫不了干系。唐風雨柔聲道:“這件事情沒什么,你不要放在心上惦記,你還是沒明白我的話?!?/br>唐春色低聲道:“我明白的,我只是不敢想?!?/br>唐風雨撫摸兒子的頭發:“所以說你變得膽小了,其實所有的戀人都是這樣,人是在不斷改變的,感情會面臨許多考驗,要彼此都努力扶持和維護,彼此的關系才能長久。如果把對方為自己做的事情都當作是應該的,慢慢就會發生不自覺的變化了。假如晚照感謝你,那你就接受他的感謝。你也是一樣,晚照如果什么地方幫了你關心你,你也要感謝他。這不是生疏客氣?!?/br>唐春色點了點頭,過一會道:“爹爹嫌不嫌我不娶妻給你丟人?”唐風雨打了兒子一下:“現在才想起啊,我有什么嫌棄的,江湖中終身不娶的人多的是,又沒什么奇怪的?!?/br>唐春色心中感激,過了一會道:“宮里派來跟著晚照jiejie的人也有懂醫術的,該用個法子讓她們相信晚照jiejie是真的生病了?!?/br>唐風雨把他開的那張方子拿起來:“這個就夠了,亂脈壓住喜脈,那些人跟來這里滿腹怨言,也不會如何精心。再給她們好吃好喝的供養著,不會出什么事情的?!?/br>春色晚照四十六白情薇的事情最終是定下來瞞住所有人,只當是生了不要緊的病,慢慢的養著。蜀中是唐門與糖門的地盤,而兩門同出一家,看似不和實際上有彼此關照,可以說沒有半點的意外能發生。唐春色對隱瞞住這個消息充滿了信心。白家的母女住在謫宮的外圍,既不屬于白家,也不屬于唐家。她們也不知情,只當白情薇是真的生病了怕光,每日里和她隔著帳子說些家常話。白家自來人口就少,也不覺得寂寞。白晚照身為家長,一面打點白家的產業,一面為二姐物色一位得意的夫婿。無奈白家問罪于朝廷,少年有為的才俊并不愿意選白家的女子為妻,只好暫時耽擱了。白家雖然已在朝廷衰敗,白晚照麒麟侯的家業還在,白晚照小心緩慢的將家業從杭州發展出來,漸漸依賴與唐家的合力遍布江南。匆匆經過冬天,又到了第二年春末,白情薇的孩子在母親憂慮的情緒中似乎要提前降臨。唐春色自然沒有為人接生過,想著和母親說在家里選一個接生婆來。這時白晚照去了江淮一帶還沒有回來,唐春色寫信催了他,這天傍晚按慣例去白情薇的謫宮看望她。院子里已有大半的人是白家從前在杭州的仆人侍女,見到他都笑著打招呼。唐春色徑直去了白情薇的房間,在外面略微敲敲推門踏了進去。通常白情薇會在臥室的里進,就是直接進去也不會看到什么,但他自幼對女子都禮數周到,即便無用也要盡到禮節。房門打開,唐春色先看見書桌邊坐著的一個身穿灰色衣衫的青年。這人的身材修長,雖然側坐背對著唐春色,衣衫也大方簡單,卻透露著一種低調的優雅貴氣。唐春色悄悄握住手,掌心有一手的冷汗,又濕又粘。那人聽見聲音回過頭來,笑了笑:“春色,朕來看你了?!?/br>唐春色緩緩跪下,心里驚駭,幾乎不能言語。李惜遠是何時到的蜀中,又是如何進入謫宮,他完全都不知道。這并不是他的消息閉塞不靈,而是因為謫宮中的宮人都是由皇宮派遣,沿途的車馬完全不被唐家所知。李惜遠笑道:“起來吧,大半年沒見,你樣子倒變乖了不少?!?/br>唐春色不知道他到底進去沒有,心里又慌又亂,他本以為欺君的罪過已經定下了,可看李惜遠的表情卻沒有半點怒氣。李惜遠看他還在發呆,走過去拉他起來:“我才來,沒想到正看看廳里的畫就遇到了你,真是有緣?!?/br>唐春色低聲道:“皇上為什么來蜀中?”李惜遠沒有說話,良久道:“我聽說白妃自來蜀中便一直病著,已病了大半年,因此想來探望她?!?/br>這是原因之一,卻并非是全部的原因。李惜遠很想說自己是因為想念這惟一敢頂撞自己,不稀罕自己的唐春色而來。但他畢竟不是一般人,更知道就算自己說出口唐春色也不會珍惜自己的情意,要么覺得自己是在戲弄他,要么覺得自己可笑。唐春色卻無暇想這些,他心中愁悶至極。只要李惜遠看見白情薇,自己的欺君之罪是真正坐實,再無可改了。他為了幫助白晚照固然是不惜一切,但這一切也只是他唐春色的一切,萬一連累父母,連累唐家,他便是唐家的罪人了。李惜遠見他不說話,微微慍怒道:“怎么朕來這里反倒惹了你不開心么,哼?!?/br>他其實專程為了嚇唐春色才先等在這里的,早有人報上去,說唐春色每天傍晚會來謫宮為白情薇看病。唐春色的反應卻癡癡呆呆,令他大覺無趣。李惜遠摔開門簾,徑直進了臥室,白情薇的床帳子放下來看不見人,唐春色的貼身丫鬟靈兒正在這里照看。白情薇這時已經聽見了聲音,先扯過棉被掩住了肚子,卻是一時之間想不出半點辦法,正自百般焦急。唐春色情急之下攔住李惜遠:“你不能見她?!?/br>李惜遠怒道:“為什么不能見她?!”唐春色把聲音放柔:“她得了病不能見風?!?/br>李惜遠皺眉:“是了,你到底會醫病還是不會醫,一個不能見風的寒疾醫了大半年還沒有好,居然在江湖中算是個神醫,真是可笑?!?/br>唐春色這時哪里顧得上自己的名聲:“已經好了大半了,如今是萬萬不能見風?!?/br>李惜遠冷笑道:“這房屋之內,哪來的風,難道她平素就不出入上下,洗漱吃飯全在床上么。就算全在床上,也要掀開帳子一角給她遞進去不是么?!?/br>唐春色攔在前面不肯讓開,為難道:“真的不能見,別見好么?”李惜遠略微沉吟:“你搞什么名堂?”兩個人彼此對望,都不知道該用什么方法對待對方。白情薇在帳子里低聲道:“皇上,罪妾得蒙皇上親自探望,雖九死亦未能報答,如今罪妾久病臥床,容顏凋零,實不愿皇上看到罪妾此等模樣?;噬弦幌虼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