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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也只剩下了票擬之權,沒有了決定權。無論當今皇帝會如何,沒有他的授意,誰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等御案上的的奏折已經快要堆起來的時候,皇帝終于在眾人的期待或者失望之下睜開了眼睛。但是,元正帝那虛弱的樣子也落進了有心人的眼中。 皇帝醒來的第一句話不是找林瑜算賬,而是調五城兵馬司阿昌阿、還有京營節度使多羅入宮覲見。他深知自己昏迷了的幾天會給朝野一個怎么樣的信號,所以,現在無論是王子騰還是林瑜已經不是眼下最要緊的事情。最重要的,還是在他完全好起來之前,控制中整個京師以及皇城。 如果他真的好不了了,也要保證將皇位交給一個他心目中最好的人選。 他并不知道,京城之外的幾個大營已經開始蠢蠢欲動,就像是馮紫英的老子曾經接到的消息,好些曾經太上皇的舊部受到了一樣的訊息。這些人有的像馮唐一樣拒絕了,有些人則在考慮過后選擇了同流合污,博一個從龍之功。 這些都是當今皇帝昏倒后發生的,狼群的頭狼一旦顯示出虛弱的模樣來,他身邊圍繞著的已經長成了的兒子們就開始露出森森獠牙來。 當今皇帝的威信已經不足以威懾所有的人,地下暗潮涌動叫卯兔這樣的人都覺得心驚。如果說,他還因為身份的原因可以事不關己,只做信息的收集的話。馮紫英這樣的人家,就是已經深陷漩渦難以自拔了。 馮紫英一回到家,就被自家老子急吼吼地扔了一包袱的細軟時,他完全的蒙住了。 “這是怎么說?”他將手里的包裹擱在一邊的案幾上,滿目的茫然。 “什么怎么說?”馮唐兩眼一翻,道,“不是早就和你說過了么,叫你趁早收拾了,出外面走走。你不收拾,只好我這個做老子的親自給你收拾了?!?/br> 馮紫英沉默地看著自己的老子,然后道:“我不走?!痹捯魟偮?,就被來自背后的一個手刃給劈倒了,摔在地上無聲無息。 馮唐摸著下巴道:“老子可不是和你商量來著?!彼ゎ^看向之前躲在門后的柳湘蓮,道,“這就麻煩你以后多看著這一頭倔驢了?!?/br> 柳湘蓮點點頭,道:“理所應當?!彼D了頓,見馮唐揮揮手示意他離開,便猶豫地問道,“老爺子不一道走嗎?還有家里人?” 馮唐笑一聲道:“事情沒有到最壞的程度,誰也不好說,你弄出去一個人也不容易,何必打草驚蛇到時候一個人都跑不掉?!?/br> 柳湘蓮就嘆道:“您別唬我,要是事情沒有這么壞,您有何必急匆匆地送走紫英,可見是有什么消息了?!彼唤拥今T唐老爺子的消息,就知道事情有什么不對,已經通知了卯兔那邊提前準備起來了。 馮唐嘟噥了一句:“現在的小崽子還真是一個都不好糊弄?!彼缓脤嵲拰嵳f道,“也就這三兩天的事情,到時候就算沒什么事你們也別回來了?!?/br> 他看著被柳湘蓮托著放在一邊的馮紫英,虎目含柔,說出去的話卻毫不留情:“以后我只當再沒了這個兒子,你帶著他去找你的友人去吧!那是個有前程的?!痹贈]有人比他這個老將更明白,林瑜的興化一戰只要勝利,江南一隅就再沒有可以和他抗衡之人。 少說,那也是一個吳國。 柳湘蓮一點頭,托起馮紫英拿起那個包袱往身上一背,從已經準備好了的地道里頭離開,等他走后,馮唐會親自將這個出口埋起來。 看著柳湘蓮帶著自己的小兒子走了,馮唐心里嘆了一口氣,說來說去,還是他這個做老子的偏心,想給自己的小兒子一條生路。 出了地道,外面已經有一輛青釉小車等在外面,柳湘蓮在賈蕓的幫助下將馮紫英扔進去。賈寶玉已經被先行送了出去,里面只有一個惶惶不安的賈蘭。 “蕓哥兒自己多保重?!绷嫔徸谲嚪虻倪吷?,對著站在底下的賈蕓道。 “柳大哥不必掛念,我們自有去處?!边@么長的時間過去,他已經和原本避之唯恐不及的街坊醉金剛成了生死之交。在這樣緊要的關頭,也就這樣的義氣之人才愿意冒著生死危險愿意幫著他救幾個不認識的陌生人,“經此一別,還不知多久才能再見,還望柳大哥從此一帆風順?!?/br> “借你吉言?!绷嫔彿桥つ笾?,對身邊的車夫道,“走罷!” 賈蕓站在原地,遠遠地看著小車沒了影子,這才袖著手,轉身回了。 果然,馮唐說的三兩天還真是只有兩天。就在柳湘蓮他們剛在辰龍的照應下,登上了前往南方的漕運船的時候,京城那邊傳來消息。 大皇zigong變,弒父登基。 “有我家里的消息嗎?”馮紫英的臉色很蒼白,他已經不再鬧著想要回去了。但是,這樣的消息傳過來的時候,他再也繃不住,追著柳湘蓮問道,“到底如何了?” “具體情況還不是很清楚,如今京城里面風聲鶴唳,醉仙樓掌柜的為了不顯眼已經將酒樓給關了,能打聽到的消息有限?!备匾氖?,如今朝中已經沒有了??旅艉土秩绾_@樣的消息來源,之前使人買通的那些吏目現在還在宮中沒有出來,多半已經性命不保了。 馮紫英頹然地松開手,坐倒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柳湘蓮拍了拍他的肩膀默然不語,馮家的情況和他家不一樣的,他從小在族人的欺凌中長大,身邊也就一個一直照顧他的老仆??墒?,馮家卻一直是和和睦睦,不能說家里一點矛盾都沒有,但是馮唐和馮紫英之間的父子親情卻是實打實,叫他打小羨慕著的。他們之間不像是老子和小子,倒像是一對忘年兄弟,在這樣兒子畏老子如虎的時代,不得不說一聲稀有。 可是,這樣的父子親情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反而傷人。 船艙之中,不獨馮紫英,男有賈寶玉、賈環、賈蘭、賈琮,女有迎探惜三姐妹、并一個妙玉,沒有一個大人。無論是好|色昏聵的賈赦、假正經不敬長兄的賈政、還是慳吝的邢夫人、面慈心狠的王夫人,在面對整個就家族的傾頹之禍時,他們不約而同地將生的希望給了幾個小的。 也算是這個時代叫人無奈的特色吧,平時斗得梗烏眼雞似的,大難在前,面對子女卻又一份良心。 “我們這是要去找璉二哥嗎?”出乎意料,平時一副小凍貓子似的賈環站了出來,開口問柳湘蓮。 “正是?!绷嫔徔粗s在一邊帶著賈寶玉,嘆了一聲,鳳凰哥兒似的捧著長大了,再立不起來,這以后可怎么說。他就算和寶玉的關系更好一些,也不得不說,這一路上,賈環、賈蘭更像一個大人。 他軟聲安慰道:“那邊地方好,你正好可以讀書,考出來了之后就能養活自己?!边@話并非無的放矢,北州那邊本就有專門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