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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了。東番是他選中的根基,朝廷對著東番下手,那就是不死不休。再者,沒有將士在外征戰,主將龜縮連一個名字都不漏的道理。 就算比他想象中的倉促一些,但也比當初計劃中姑蘇暴露好很多。 ??旅羲悴坏搅骤さ南敕?,在他看來,暫時韜光養晦也不差什么。特別是鄭紹暫時對朝廷還存在一定的威懾的時候,當今會是個什么樣的想法也不好說。 第二天就是沐休,常林二人再一次見了一面。 ??旅艨粗秩绾I砗蟾囊粋€眼生的長隨,就見那個人對著邊上的一個位置打了個手勢。他瞬間就明白了這也是林瑜的手下,只不過,好像更高一級。 辰龍本想著找一個角落躲起來,就像是以前經常干的那樣,不得不說還挺懷念的。不過,林如海開口道:“這位……” “辰龍?!背烬堉棺×四_,道,“林大人還有什么吩咐?!?/br> “方不方便把昨晚你和我說的再說一次?” 辰龍點點頭,這本就在授權之內。他開口將一些情報再說了一次,??旅袈犃嗽倏纯戳秩绾F届o無波的面色,忍不住問道:“早知道了?” 知道他指的是林瑜想要扯旗造反這事,林如海老實地搖搖頭:“不知道,但是要說一點感覺都沒有,那是假的?!?/br> “朝廷未必知道東番已經易主,如果那小子擅動才是真的無法挽回了?!背?旅暨€是不贊成林瑜的直接造反,這風險可比之前的想法高多了。 林如海想了想,道:“還是商討一下怎么離開吧?!彼皇遣幻靼走@個,但是相對的,他也記得林瑜曾經說過一句話。還是在那一晚,聊過之后,他曾經輕輕地說了一聲,這要是直接造反可以現在帶著鐐銬跳舞要輕松多了。 那時候,他不明白林瑜為什么這么說。但是,等他當上戶部左侍郎的時候,他忽然就明白了。他這個位置掌管國庫,各地來的稅銀都要通過他的手。前兩年的時候,興化府遭逢大變。當今便免了那邊的稅賦和徭役,但是,這也不過是在隔離期的一年多。 事實上,在林瑜到興化府第二年的時候,興化府就開始恢復繳稅了。那一府的稅銀交上來的時候,誰都沒有想到會是那樣一個高的數字。 丁口稅不去說,死了那么多人,收不上什么了。農稅也只是持平,但是商稅陡然漲了一大截。當今還以為林瑜是沿襲了之前特殊時期叫商人‘捐獻’一策,還為此大加贊嘆他一心為公,全都交與了國庫。但是林如海知道,并不是這樣的,這些商稅就是三十稅一的比例繳出來的。 至于他為什么知道,這還用說么,興化府最大的蔗糖生意有他林家的三成份子。不僅僅如此,在蔗糖產業興起的同時,因為糧食的減少,不得不從邊上買進,這樣又是一筆。據他所知,因為蔗糖工人的工錢比較高,也愿意多買一些東西,好些漁民的生活都好了很多。而在蔗糖田地的邊上,甚至還出現了初俱規模的養豬場,提供了比外地更廉價的rou,這些豬產生的糞肥漚過之后,就能肥田。 這些都在常子蘭提交的報告中寫過,那時候林如海就知道為什么林瑜會覺得自己是在戴著鐐銬,根本活動不開了。因為事實像是他看到的一樣,一個小小的興化府,還在他顧忌這個顧忌那個的時候就能有這樣的成就,若是去掉了那一層沉重的枷鎖,他又會又怎樣的表現呢? 在知道林瑜在東番拿下了一塊地,新設了一個北州之后,其實林如海還挺好奇的。 ??旅舨恢懒秩绾5男睦锘顒?,他目瞪口呆地看著一臉沉穩的林如海,壓低聲音道:“咱們三家早在一條船上我知道,但是你真的就一點都不擔心?” “怎么可能不擔心,這可不僅僅是掉腦袋、還是幾族一塊兒掉腦袋的大事?!闭l不想過安生日子呢,但是,“懷瑾您也是知道的,定下的主意輕易不會再改?!?/br> 所以,與其想著怎么勸,還不如想想怎么讓家人全身而退來得現實一些。 ??旅粑恿藙幼旖?,然后放棄地揮了揮手,道:“先把家眷使個名義送出去,我是個不怕的?!?/br> “我們得留著,等那邊的消息徹底定下來才好離開,否則就太扎眼了?!绷秩绾]p飄飄地就想說的不是自己的生死一樣,“過一段日子就是八月十五,正好兩家女眷約好了一道去城外,去道觀打醮也好、寺廟里祈福也罷,總之有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就成了?!?/br> 兩人這般說定了,轉頭看從頭到尾不曾出身的辰龍。無論要做什么,總離不開這一位的接應,他們得聽聽他怎么想的。說起來,人家是做慣這個的,聽聽他的意見并無妨。 卻見辰龍只一點頭,道:“只離著水路近一些就成了,少帶些丫鬟婆子,人多口雜。大爺說了,兩位決定怎么走,咱們只負責安全地將諸位送南去?!边€有,在有人犯倔的時候,打暈了打包帶走。 兩家人家自去收拾,林家人口簡單,林如海把事情這么和賈敏一說,她就利索地去收拾東西了。晚間林瑜宅子里頭的劉嬤嬤也來了,她已經把地下的小子丫頭們全都通過卯兔給送出去了。因著不放心賈敏這邊,就沒有跟著一道走,反而上門來。 賈敏正愁身邊沒有一個見過大風浪的老成嬤嬤呢,劉嬤嬤一來,忙得了寶似的拽住了。劉嬤嬤就幫著暗地里收拾起來,見她有時候看著滿院子的仆役發愁,就勸了幾句。 “怕什么,到時候,只說在莊子上住個幾日。人都帶了去,這上頭也沒那個心思去為難幾個粗使?!边@只是一句安慰的話,但是這時候賈敏也只能這么想了。 常家要麻煩一些,雖然他們的族人就在泉州府,往興化一遷就更安全了。但是,京城常家這個嫡支卻有著不少的人。常家二房出外上任了,還要另外想辦法??啥康淖优畢s留在了京中,這一大家子收拾起來可不簡單。 這里頭的事情??旅糁桓嬖V了自己的發妻姚氏,有她看著,他才能放心一些。 八月十五的那一日,兩家人家就約好了,大張旗鼓、光明正大地去了外頭的清虛觀打醮。賈母興頭得很,不過她端午節剛去過一次,自己輩分又高,恐去了小輩們不得自在,就只叫人送了禮。老祖宗不去,下面的更不去了,是故常林二家還算清凈。 做戲自然要做全套,兩家人家在清虛觀碰了頭,和觀主張真人說了一會子話,熱熱鬧鬧了一天,這才散去。 這平安醮一打就是三日,這三日里兩家的女眷有來的也有不來的,只有姚氏和賈敏是日日不拉,每天都虔誠的在三清面前祈福。她們心里的擔的事唯有她們兩人清楚,又不好說出口,這幾日倒覺得更親近了一些。 最后一天,張真人見賈敏面上似有愁苦之氣,他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