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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說沒人會注意。 常家和林家一時不急,還有就是辛家。辛宗平不說,但是看得出來他還是很擔心自己在西山學院的祖父的。這個就算他不說,林瑜也會想辦法。 這是他的師傅,若是不從朝廷的手中保護出來,按照本朝可憐的節cao,首當其沖的就是這位老人。 總算有一天悠閑日子過的林瑜靠在廊下的矮榻上,瞇著眼睛想著有什么辦法先把人給撈出來。只要人在就行,家族什么的就顧不了了。 算來算去,常家反倒是最便利的。畢竟家族就在泉州,只要炮制一個回鄉祭祖的名,闔家回南也不是什么非同尋常的事情。 “老爺子自升上文淵閣大學士之后,就沒有回過鄉,是不是?” 正安安靜靜地做針線的常子茜冷不丁叫他給嚇了一跳,忙放下手中的活計,道:“我還當你睡著了?!陛p輕柔柔地抱怨一句,然后回道,“可不是,泉州府的老宅我也是第一次去?!?/br> 她是在京中長大的,長這么大從來沒回過南方的老家。要不是林瑜在廣州府,她沒準這輩子都去不了一趟。想著,她重新拿起針線,問道:“怎么突然問起了這個?” “白問一句?!绷骤|著胳膊道,隨即岔開了話題,“做什么呢?” 不過,就算是早就有心理準備的林瑜也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那樣快。 事情的起因,只不過是一個巧合。 隨著跑去北州做活的人越來越多,又很有些拖家帶口一道去的。這些人家的婦女也算得一個勞力。她們不是什么閨閣小姐,沒那么多的講究。成天待在家里是不成的,在有地種的時候,她們往往在種地的同時還要兼顧一家老小。 現在,沒有地種了。當家的做工人銀錢高還能頂得一時,但是這里的糧食都靠別的地方運進來,價也要高一些。這些一時不顯,時間長了,好些人就坐不住了。 這里是北州,一個處處都有機會的地方。膽子大一些的婦女就開始出門找機會,這里好些新建的工廠都需要女工,也聲明了只招女工。 膽子更大一些的,就推一個小車去那些小學的門口去買一些小食,獲利更多。 在家里頭的勞力都不在的時候,家里頭的孩子也不好就這么散在街面上玩。畢竟不是原本街坊鄰居都熟得很,就算聽說北州夜不閉戶,時時有人巡邏也不那么叫人放心的。 正好,這里的小學就義務收小孩子念書。這些剛從農戶轉為工人的人只知道讀書好,又是免費的還供給一次午餐,哪里不愿意的。 隨著前往北州人流量的加大,原本的小學承擔不了這么多的孩子,建立新的小學幾乎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這本來就在規劃之中,也沒什么好說的。按部就班地建立起來,人手都不用現成找,是原本就有了計劃。將現成的小學校長給挪出來幾個,這些人本就是一手扶持著小學的建立,什么都熟得很。 課本是不用cao心的,每年都有印。最要緊的歷史課本雖然也是外包出去的,但是這一家書坊的主人本就是早先姑蘇莊子上的出身,按照后世的話來說,那就是根正苗紅。而且,每一次開印都有黃仲親自領著兵士輪班守著,全程盯著一批書的成形,每本書的書脊上都有著數字,差了一個數字就會被馬上發覺。 書籍成形之后,再由兵士押送給每一個小學,鄭重的交給校長,仔細的核對簽下自己的名字。直到這里,兵士的任務算是完成了。 這些歷史書每一批印刷地都不會太多,少少的三十本,正好是一個班的人數。也唯有歷史課這一科,全校都是錯開時間上的。 這些孩子知道自己讀書的機會來之不易,在先生耳提面命地交代要好好對待手中的歷史書時,幾乎所有的孩子都是小心翼翼的。所以,往往一年過去了,第一屆的孩子都畢業了,這些書本都還保存得好好的可以繼續使用。 當一個班上完歷史課,先生們會請孩子們自己按照書脊上的數字由小到大逐個收起來,再核對好數目才親自搬回先生們的辦公室。需要使用的話,就再搬出來,以此反復。 等下學之后,再有最后一個使用書籍的先生抱著課本送進校長辦公室。 整個流程可謂是非常嚴格,應該沒有泄露的風險,而自北州成立第二個年頭的現在,也的確沒有出現過紕漏。 但是,凡事都是有例外的。 并非人心易變,而是有時候,熊孩子的破壞力叫人難以想象。 之前說過,隨著北州吸引來的人越來越多。大多數都是失地佃農,這些人不能說全部都老實,但是總歸還是比較好管理的。 另一種,嗅到了商機跑來北州做生意的商人,這些人往往都是黃石的盯視對象。這么長時間以來,也的確沒有什么關于北州的消息流傳出去。 幸好北州有專門劃分出來給商人居住的地方,集中起來監視也容易。有些確實本分的商人就會被打上安全的標記,不在他們身上浪費人手。而北州暫時只接受出身東番本地的商人前來做生意,這些想要去北州的人都必須簽下字,他們的戶籍上就會有三年內不得出東番的字樣。 這年頭的人很少有什么反偵察的意識,真正不安分的幾乎住不了幾天就會將北州那些新奇的事物寫下來,畢竟這整個城市都是叫人新奇的。 凡是有寫下信息的商人,都是重點監視對象。等他們一出了北州,將消息傳出去,就會被生肖們用各種方式攔截下來。這些人的信息也會在東寧府衙備案,再知會到這些人家所在的縣。 同時,這些留在東番的釘子也暴露在林瑜的眼中。 生肖們的工作毫無缺漏,黃石也是盡職盡責,不出意外的話,就像是林瑜考慮的,瞞上個三年不成問題。 所以,在商人、特別是身上還兼職朝廷的探子的商人身上,的確一個字都沒有漏出去。 泄露了秘密的,是一個有本事繞開護衛隊摸進學校開鎖的熊孩子,還有他家里那個前來北州探望兄嫂的書生叔叔。 書生是家里的小兒子,俗話說得好,老兒子大孫子老太太的命|根子,難免就偏心一些。若這個老兒子還是個會念書能光宗耀祖給她掙臉面的,當娘的糊涂,可不就把心給偏到咯吱窩去了。 這人家本來也不缺錢,家里有幾畝地,還有個小小的鋪面。就算是供一個讀書人,也是綽綽有余的。 可是,當娘的不這么想??!也不知怎么的,總覺得小兒子吃虧,這大的一家日子就不好過起來。之后再發生什么事情,就可以猜測了。 唯一可以慶幸的,是大兒子不是個愚孝的。他一抹臉,家里的房子地、鋪面都不要了,給弟弟。他自己帶上一家子去北州掙一口飯吃。 老太太還想說呢,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