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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泉州府都接壤。小小一個興化府被三個府城包圍其中,頗有點眾星拱月之勢。 地理位置靠的這么近,興化府大疫橫行的時候,自然鬧得另外三個府也非常緊張。當今著急地派了林瑜前去控制疫情,就是擔心會擴散到其他三個要緊的府城。 林瑜臨危受命,自然沒有拜見過算是他頂頭上司的福建巡撫,也沒經過福建承宣布政使司。靖承明制,在府之上,便是行省級別。當然,行省只是民間叫起來簡便的說法。在官場上,正確的名頭是承宣布政使司。福建承宣布政使司,即福建省最高長官便是福建巡撫。巡撫之下尚有布政司、按察司、都司,合稱三司。 其中布政司主管一省之政務、官吏的考核等等,算是直接把著林瑜這樣知府未來的人。按察司主管刑名,都司主管軍事。這兩司名義上在巡撫之下,但實際上直接對比巡撫略高一級的總督負責。 比如,這一回文會上也會到的閩浙總督,他治下就有福建、浙江兩個省。這兩個省的按察司和都司直接對他負責,并不經過巡撫。而總督一般也不會直接插手巡撫治下的布政司,在林瑜理解中,算得上是古代版本的軍政分離。 在林瑜正是踏進官場之后,他還專門拿這些研究過,省得到時候,連自己的上司是誰都摸不清楚。 如今林瑜出現在了建平府,算是正式解除了其他幾個府城對興化府的戒備,表明這一場的大疫已經過去。民眾可以繼續安心地生活了。 等他到的時候,福建巡撫簡海鈞已經派了人在建平府府城之外三十里處等著,以示重視。 一般而言,若是巡撫身上沒有加封的話,就是從二品,比如現今的浙江巡撫??偠揭部赡苡屑臃饣蚴羌嫒?,若是有加封兵部尚書銜或兼都察院右都御史銜,那么就是從一品,若是加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銜,那就是正二品。 名義上看,總督略高于巡撫。但是,也有例外。 這一任的閩浙總督身上并未有加封,只是個正二品,而簡巡撫加了兵部侍郎銜,這個閩浙總督少不得對他客氣一些,上下之分就不怎么明顯。是以,看在這位的面子上,閩浙總督也要在他的文會上露個臉。 原本,像林瑜這樣的地方官是可以在驛站落腳的。當然,有錢的也可以自己租一個小院子下來,住得更舒適一些,特別是對那些大家公子出身的官員來說,不必在驛站與其他的官員擠在一塊。萬一遇上級別高一些的,還要面對驛站吏目的踩高捧低。 林瑜之前知道的時候就已經派人租下了一個院落,沒想到那個前來迎接他的文士打扮的卻道:“簡大人已經備下薄酒小菜,請您過府一敘?!庇值?,“簡大人交代了,巡撫府衙大得很,院落雖然簡素但也齊整。若小林大人住不慣的只管說,外頭另找合適的。只萬萬莫要去驛站擠著,叫人沖撞了就不好了?!?/br> 一番話說得又漂亮又好聽,還全了雙方面的臉面。林瑜心道這大約就是簡巡撫的心腹幕僚,才會代東家說話。就笑道:“簡大人一番好意,可解了懷瑾燃眉之急?!彼椭噶酥干砗笠婚L串的馬車道,“這后面的都是興化府的秀才,我順路帶了來。還想著順道與他們一起擠一個院子,如今正好了?!?/br> 一句話解釋了自己已經租了院子,又接受了簡巡撫的好意。聽得那個幕僚暗暗點頭,心道能這么快時間按下興化府之疫,并叫大疫又大亂后的興化府能太太平平直到今朝,果非普通人。 可見,名不如其實。那幕僚只覺得自己滿腔的期待落到了實處,再看看林瑜,難免覺得那些個贊譽實在蒼白,比不上其人多矣。 等林瑜請的護衛駕著車送走了那些秀才,這位幕僚瞧著林瑜簡簡單單一輛馬車,身邊只跟著一個小廝一個面色蒼白的年輕護衛,不免憂心道:“小林大人如何沒有多帶些人?” 林瑜就笑道:“興化府百廢待興,留著他們干活呢!”又問,“這位先生怎么稱呼?” 那幕僚忙擺手道:“不敢擔先生之稱,我姓姜字一塵,小林大人只管喚我一塵就好?!彼膊慌c林瑜一道坐,而是坐在馬車車轅上,替駕車的子鼠指路。 三十里并不算遠,不過這時候官道之上來往行人較多。多是來趕考的士子,穿著文士衫。除了個別貧窮得很的,一般身后還跟著一個書童。有些是家里買下來的仆役,有一些就是良民,可能就是族里頭天資較好還是家境實在貧困的小子,跟著這些書生一邊能念上一些書,一邊也幫著照顧這些書生的起居以作報答。 姜一塵瞧見了,心道,若是里頭的那個小林知府帶著書童這般出現的話,不穿公服保管別人只當他也是個來趕考的書生。 真真是前途無量。 簡巡撫大約已經接到了姜一塵報的信,等林瑜他們的馬車到的時候,府衙已經有人燕翅排列,在儀門外等著。 見林瑜來了,就眾星捧月一般,請上了預備好的轎子,拱衛著進了府。留下其他還在門房等著接見的官員以及書生們議論紛紛。 “這又是哪一位?簡大人的親戚?”驚鴻一瞥之下,有人看見了林瑜的側臉,不怎么確定地道。 “誰知道?!币粋€白衣書生不屑的撇撇嘴,道,“瞧著不像是什么正經人?!?/br> “必不是親戚,也肯定是正經人?!庇醒奂獾?,瞧見了姜一塵,就道,“否則何必姜先生親自去接,只不知道是哪一位?!?/br> “都快住嘴吧!”原本還靜靜聽著的幾個門房就出聲阻止這些不知道猜到哪里去的書生,道,“今兒姜先生大清早就迎出三十里去了,老爺鄭重著呢!” 有心思靈敏一些的一個綠袍小官就道:“你們別猜了,我知道是誰?!彼恢副边?,道,“上頭剛派下來的,年紀都對得上?!?/br> 之前說什么不是正經人的書生白了臉,顯然也猜到了是哪個。就算他平時心底里不是沒嫉妒過林瑜命好而已,但是如今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了這正經不正經的,可不是自打臉? 他等了整整五天了,連巡撫的面都沒見上。結果林瑜一來都不用通報直接迎了進去,心里難免有些嫉妒。有瞧著他側臉貌美,一句不正經就不經腦子禿嚕出了口。其實他之前說完就后悔了,說見得人不正經,不就是罵見人的簡巡撫不正經么? 左立不安了好久,就聽里頭有人來傳話。門房聽了,就回來對這些大大小小或是官身或是白身的人道:“老爺今兒招待貴客,實在抽不出空,諸位請了?!?/br> 那書生都不敢多坐一刻,心里慶幸著,趁著其他人都在失落之間,悄悄地跑了。眾人心里嘆氣,面上哪里敢做出長吁短嘆的樣子,恭恭敬敬地告辭?;亓思?,一聲嘆息就從口里逸了出來。 這人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