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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急事不成,也不留下吃一口酒?!?/br> 三王爺笑道:“他是給林懷瑾看宅子去了,可不得急一些么?!痹儆腥齻€月不到,林瑜就該正式走進朝堂了,再跟小孩子似的住在林如海家可不好聽。 “王爺是說今科狀元,連中六元的林懷瑾?”蔣玉菡好奇道,“也不知是個怎樣的人物?!泵烂家呀泜鞅榱怂麄兇笮虬嘧?,梨園多是貧苦且貌美的少年,說不得有人還不服氣,只是一個如天上高潔的云,一個是人人可踩一腳的泥,哪里敢比呢? “怎樣的人物,回頭我領你見了你就知道了?!?/br> 這張府的宅子說起來還和賈璉有一些關系。賈璉的生母正是張家的姑娘,在那一場風暴中一病去了的。 不過那時候賈璉還小,怕是沒有多少印象了,住起來也無妨,只是前頭說一句是情誼。馮紫英在那宅子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自是滿意。 那張家原本就是十幾年的閣老之家,又是一大家子,慢慢的也擴建了又小半條街的場地,足夠寬敞了。如今這幾年雖有三王爺不時遣人打理,到底沒人住看著寥落了一些。 馮紫英心里滿意,拉來了林瑜與他看。 果真就如馮紫英預料的那樣,林瑜不是個忌諱這些的,兩人都瞧過之后,林瑜就拍板定下了。 “璉二哥那邊我親自去說?!绷骤ぷ隈R車之中和陪著他窩在車廂里頭的馮紫英道,“前頭你問我要的扇面已經得了,你是跟著我去拿,還是?” 馮紫英想了想,道:“一道拿去,正好帶上給王爺的,橫豎也要問個價,你才好關銀子過去?!庇謸牡?,“前頭你剛給馬場那里添了十萬的銀子,身邊可還夠用不夠用,這個宅子即便給折價了,也是不小的一筆花費?!?/br> 他知道林瑜是個不缺錢的,只是也不覺得來趕春闈的會在身邊帶多少,只怕那十萬就是買宅子的銀錢。 林瑜便揮手道:“不妨的,你只管去問?!毕肫鹂臻g里那個實實在在的金庫,林瑜一瞬間神色復雜,大約這輩子他最不缺的就是錢了。 說起那些金子來,若是貿貿然流入市場只怕要引起金銀比價的動蕩,但若是不用的話,卻顯得有些浪費?,F在想這個還早,不過,按照他的設想,也許進展快得話,數十年后,就能派上用場了。 到了林府,林瑜果然拿出兩把已經寫好了扇面的扇子來。馮紫英愛不釋手地把玩一會子,方拿了錦盒來裝上,親捧了去了。 這一回他沒在梨園找到三王爺,想了想就往忠順王爺府上走了一趟,正好三王爺剛回府不久,聽見馮紫英來,就知道是宅子的事情有了下文,忙叫請進來。 只見馮紫英捧了個錦匣進來了,呈與三王爺道:“正巧了,瑜哥兒的扇面也寫好了,我就一并帶了來?!?/br> 三王爺展開一看,只見上頭一手靈動的飛白,寫了滿面的春江花月夜,不禁道一聲:“好字?!狈^來一看,占據了扇面右側的是一副小小的江水、明月、邀月之人,正和著背面的詩,因嘆道,“畫也好,看著就叫人心情舒暢,他怎么不親來與我說?” 馮紫英忙擺手道:“瑜哥兒倒是想來了,只是這段時間他算是被盯得厲害,跑到哪兒都有人立等著想捉他回去拜堂,可不是怕了么,叫我替他向王爺告罪呢!”自古又榜下捉婿的習俗,本朝倒沒有這么夸張。只是幾個閣老大學士都派人往賈敏、金陵的辛翰林、揚州的林如海處去是事實。 林瑜偶然出一會門,都能偶遇好些青年才俊也是事實,他是在不勝其擾,這幾日簡直能不出門就不出門,一切低調行事。連和辰子那邊的消息傳遞都暫時停了下來,別的麻煩也就麻煩了,這個叫人發現可是要命的。 三王爺聽了不由得大笑道:“不怪不怪,叫他千萬躲好了,萬一叫人捉了去,一時可救不回來,說不得就得先洞房了才會被放出來了?!?/br> 隨著林瑜剛剛見識過一次的馮紫英心有戚戚地點頭同情道:“可不是?!庇謱偛诺氖?,和林瑜的決定給說了。 笑過之后,王爺接過蔣玉菡遞到他嘴邊的酒杯,把玩了一會子道:“這么說,他是想要那棟宅子了?”他好奇道,“那宅子作價可不小,就算我給折價了,他一時能拿出那么些來么?” 三王爺這話不是無的放矢,原閣老的宅子地段好,邊上又是官宦之家,敢朝會又方便,占地又大,當初營造的時候花費可不是幾十萬的事情。便是抄家之后,三王爺從內務府把這宅子給留了下來,也花了整整十五萬兩,算起來不過那宅子本身的十分之一罷了。 就算三王爺轉一道手,看在林瑜的面子上折價了,也須得幾十萬呢! “王爺有所不知,這新科的狀元郎還是個小金童,摟錢的本事可不小,是個不缺錢的?!瘪T紫英聽得笑了,忙將馬場一節刪刪減減地說了,道,“到時候少不得麻煩您出個面?!狈葑邮且钌系?,只是當著面說著實不雅,都是大家自己心領神會的東西,不必述諸于口。 三王爺一擺手道:“小事?!彼灰雷约河羞M項就成了,這養小戲子、吃住游玩可不都得錢支撐著,就那點爵祿都做什么?倒是對馮紫英口里的小金童很感興趣,問是怎么回事。馮紫英早聽林瑜交代過,若是王爺問起的話照實說就是了,便將林瑜如何建議,如何三兩句定下一個賺錢的法兒來說與三王爺聽。 三王爺便嘆道:“真是風雅人做風雅事,偏偏風雅完了,錢也賺夠了,你還不能說他銅臭?!睋u頭晃腦地感嘆一番,又瞅見手邊新得的扇子,道,“論學問,他是六科及第;論雜學,他書畫精通,瓊林宴上一曲鳳求凰把鳥兒都引來了;就是做起生意來,也這般清雅。紫英你說說,他還有什么不會的?” 馮紫英不由得低頭細思,正要搖頭之際,突然想起之前說的捉婿不捉婿的話題,靈機一動道:“生孩子!” 一邊正豎著耳朵聽的蔣玉菡一口茶水給嗆著了,扶著桌子低著頭咳得聲嘶力竭,一邊咳還一邊指著馮紫英笑,立時淚光盈盈,腮飛緋紅。 三王爺自己還笑著呢,又要給蔣玉菡拍背,又給自己揉肚子。一腳踹向馮紫英道:“叫他知道你這么編排他有你好果子吃,行了,那宅子就作價三十萬,我這就叫長吏跟著你去把契給辦了?!?/br> 馮紫英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忙笑嘻嘻地順著這一腳就往外跑:“一會子我就把錢送來?!?/br> “別來了!” 不會生孩子的林瑜正在府里頭面對著賈敏戲謔的目光,無奈地扶住額頭。 兩人談得正是這幾日林瑜被sao擾地厲害的源頭,他的婚事。 “你頭痛什么,這些日子的我這門檻子都快要叫那些個夫人誥命給踩平了,你倒是一推二五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