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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一些也就散了。 至此,林瑜算是和賈敏一道在賈府住了下來。不過他在外院,賈璉特地安排出來的一件小小巧巧地客舍,裝飾得不敢說富麗堂皇,也是墻上米芾的字掛著,地上波斯來的長毛毯鋪著,玉管筆、澄泥硯、澄心紙、廷珪墨簇新地列著,一看就是賈璉的手筆。 林瑜本還想著去外頭住,后來見也沒人來打攪,許是因為離著春闈只剩下一個月不到的時間了,清凈的很。院子里頭還是他自己慣用的人,劉嬤嬤調理人的手段又是一等一的。是以,再碎嘴的婆子在林瑜的院子里也是安安分分的。橫豎在林家小爺這里活計輕省,人又大方,領著原本的月錢不說,另有一份月錢供給。那些婆子又見了那個刻板的劉嬤嬤毫不留情地將兩個吃酒賭錢地退還給璉二爺之后,就再也沒人敢試一試了。 林瑜在京城沒什么認識的人,唯有一個柳湘蓮也是難知去向的。不過,有一家人家卻是他得親自上門拜訪的。 就是他新拜的便宜師父辛翰林的兒子,現任國子監祭酒的辛祭酒家。這國子監祭酒并不管科考之事,不過因著家里有辛宗平這個考生,辛祭酒還是從去年開始就避了開來。原是常例,并不為怪。 林瑜先去了拜帖,等那邊有回應之后這才上了門。 不過林瑜并沒見到辛祭酒的面,祭酒本人說是有事避出去了。 “你這父親也太謹慎了些?!绷骤ぎ斨磷谄降拿娌辉趺纯蜌?,從辛翰林那邊的輩分來算,他和辛宗平的父親算是一輩的,倒也不必很恭恭敬敬的,“有那么大一個考生在家了,還需要避諱我嗎?” 辛宗平不以為然道:“就是這么個性子,所以爺爺在家里也住不慣,再不愿意回來的?!?/br> 林瑜搖頭道:“也不知道師父活得那般真性情的人怎么教出這樣一個完事循規蹈矩還不夠,自己還多畫幾條框框的人來?!贝蛄苛诵磷谄綆籽?,然后道,“見不到也就算了,看起來你過得還行,我就放心了?!?/br> “春闈之前,他便是有再多的火也都得憋著,不會立時發作的?!毙磷谄叫Φ?,送了林瑜出門,也不說見見他那個繼母,實在也是沒什么好見的。 一個月的時間很輕易的就過去了,眨眼便到了春闈的時候。 這一次大家都有經驗了,劉嬤嬤和白術變有條不紊地預備起來。吃的穿的用的,還有一小包的香料,林瑜一見就苦了臉。 劉嬤嬤笑道:“怕什么,這一回春寒料峭的,氣味一定比秋闈好很多?!庇值?,“上一回沒有被熏壞,春闈必定也不會,倒是被凍壞的每年都有很多?!辈贿^,這倒不用擔心自己這位大爺。 外頭有婆子來報說是鴛鴦姑娘來了,白術忙迎出去,回來的時候手里拿著一個包袱。 “這府里老太太特特叫做了幾件厚實單衣來?!闭f著,打開青色哆羅呢的包袱皮來,里頭正是兩件厚棉布衣,瞧著不大顯。 “人呢,已經回去了?”林瑜順口問道。 “只說老太太那邊離不得人,就回去了?!卑仔g笑道,“說是老太太的話,叫大爺萬萬別費心道謝,有話等考完再說?!边@般著急著走也不坐下來喝杯茶顯見的是避諱呢,不過白術心里滿意。她私底下已經打發了好幾撥伸頭探腦的小丫頭,更欣賞鴛鴦這樣守規矩的。 “這才是疼人呢!”劉嬤嬤點頭道,然后拎起一件衣裳,細細地摸了摸料子道,“這個比我們準備的也不差了,看著不大顯,料子是難得的?!焙駥嵻浢?,不透風不說,還保暖。 說著,將兩件衣服都拿出來攤開了細細地一點點摸過去。 見狀,林瑜把玩棋子的手,訝道:“用這個?不是說咱們的一般好么?” 劉嬤嬤一邊摸,恨不能掰開了揉碎了瞧瞧里頭有什么不好的。聽見林瑜這般問,便笑道:“里頭有緣故?!边@布料原是織造每年費了心做出來專門供給京城這邊官宦人家考生的,數目有限,每每被一搶而光。只怕賈母今日拿出來的這么些還是早年多出來的,如今的賈府可沒有什么考生。 春闈比秋闈搜撿起來更嚴格,那些搜身的吏目精得很,看衣裳。穿這個去考試,他們一看就知道這個考生是有出身的人,也能少受一些冒犯。 這也就是科考上的人靠衣裝了。 林瑜見劉嬤嬤這么說了,笑道:“前頭我才說有人竟把生意都做到考場里頭去了,哪知道今日才知道小小一件衣裳里頭還有這么多的學問,真是長見識了?!?/br> “您也別諷?!眲邒咭贿吤贿吋毤毜啬碇铝峡p線,笑道,“這東西自古而今都一樣的,公平二字哪有那么容易呢!” 林瑜聽了一哂,由她去了。 又是整整九日,林瑜出考場時早有賈璉帶著長隨架著馬車等著。 賈璉見林瑜的臉色并不大好看,隔了幾步就能聞到他身上一股清冽醒人的香氣,問道:“哪個舉子出來一身臭氣,你倒好,這是點了多少的香?” “比秋闈的時候少多了?!辈贿^也沒好到哪里去,林瑜擺擺手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賈璉也不敢多問忙迎了人就回了賈府,好生給送回了院子。 這一回沒有溫泉,不過劉嬤嬤早準備好了柴火,院里又有小廚房,一邊燒水一邊送進去,直到林瑜覺得鼻端那股子味道消散去了好多這才好些。 林瑜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泡得有些發白發皺,靠在榻上半瞇著養神,屋里已經清清靜靜的好幾天沒有點香。 “林府那邊可弄好了沒有?!卑肷?,林瑜召來白術問道。這些天他只在這小院子里伸伸手腳實在叫憋壞了。 “前頭就盡數齊備了?!卑仔g忙回道,“那邊太太說怕攪了您,就沒叫說,等您考完再搬?!庇钟匈Z母苦留,只怕真要搬,還須得一些時日。 “去叫蘇木問璉二哥,何時有空去一趟跑馬場?!?/br> 白術忙應一聲,去了。 這一頭,賈璉正懶靠在炕上,與王熙鳳閑磕牙呢,聽見林瑜遣了蘇木來問,笑道:“我現在是個閑人,隨時都能走的?!?/br> 那王熙鳳便訝道:“這不是剛考完,怎的還有這樣的精神?”她雖是沒經過家有考生的日子,卻也聽說過當初賈珠考完試之后有大半個月好好將養著,一時緩不過神。 賈璉笑道:“我原說,瑜哥兒和一般書生不一樣的,你只不信?!闭f著,便要起身穿衣。 王熙鳳忙起身服侍穿著,而后笑道:“怎么不信,只是我只道你說他樣貌人品不比一般,我也親眼瞧到了,哪猜得到還有今日這一出呢?” 賈璉就笑一聲,瞅著四下無人,在她臉上偷偷香一口,方道:“爺去了,不必等我用晚膳?!?/br> 那王熙鳳一愣,羞叱一聲:“你要死!”就見賈璉已經影蹤不見了,方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