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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悠閑的時光,自然不希望宗平這個他最喜歡的小孫孫一頭扎進那個看不見希望的大坑。 沉默之中,辛宗平放下手中漸漸涼下來的茶盞,道:“爺爺,你說這個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天授之才?!?/br> “古來奇人異事多得很?!毙梁擦帜昙o大了,經過的事情也多,知道宗平是遇上了什么人或事,便問道,“你也是個天資高絕之人,說說看,是遇上哪一位了叫你這般佩服?” “哪一位孫兒暫且不告訴你?!弊谄侥睦锊恢雷约旱臓敔敁淖约?,只是他也怕給林瑜惹來麻煩,只是道,“爺爺放心,那人只是遞了一碗醒酒湯與我罷了?!?/br> 辛翰林恨鐵不成鋼道:“還醒酒湯,你怎么不知道那是不是一碗□□!” 辛宗平見自家爺爺吹胡子瞪眼的樣子,大笑出聲,然后隱去姓名,低聲將自己與林瑜之間的談話說了,方道:“不知道爺爺您怎么想,反正比起醉生夢死,我更想那一碗醒酒湯,即使又苦又難喝,卻是醒世良劑?!?/br> 辛翰林怔楞了半晌,心里又是驕傲又是酸苦,一時又被辛宗平描述地景象給激得心血沸騰,撫著胸,口定了定神,這才喃喃道:“還真是又苦又難喝??!”說罷,搖頭嘆道,“如此便罷,只是有句話要囑咐你,無論你們什么打算,萬事不可落于筆端,此事你須得應我?!睓M豎他們暫時不準備做什么,只看表面上讀書上進的結果,倒還算得上一件好事了。 辛宗平含笑點頭,道:“明年若有機會,孫兒帶他來見您?!?/br> 辛翰林不耐煩地擺擺手,道:“行了行了,別把老頭子我算進去就好了?!毙磷谄綍?,退下不提。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那一頭,辛家祖父兩個正為著林瑜兩句話而各自煩惱,林瑜自己卻也因著賈璉的提議,少不得安排了畫舫,陪著去瘦西湖上游覽一番。 卻說林瑜也不是沒有生活情趣的人,只是他平日里太忙了一些,時間上從來卡得很緊,是以來揚州那么長時間,從未有一次去游湖過。這也不算什么,就像他自小在姑蘇長大,卻從來沒去過寒山寺一般,只是從來不在這方面用心而已。 不過,既然出來松快松快,他也不至于做出不樂意的情狀來。 這時候天氣雖熱了起來,但是還未進入伏暑,正是游湖的好時候。畫舫上窗屜全都支起,掛上輕薄的窗紗,清風徐來,真真是既賞了景,又避了暑。若再請上一班小戲,專揀那清新不落俗的小曲唱來,便是人間極樂了。 賈璉在來之前的路上就想好,他是已經知了人事,本還想叫上一些姐兒,不過,有瑜哥兒陪著,也知道他是正經人,便不敢叫那些人來污了他的眼。 這揚州城里頭沒什么王孫公子——林瑜身邊是有一個,卻也是個落毛鳳凰——倒是湖上的畫舫一艘賽一艘的富麗堂皇,賈璉看得眼熱,便問瑜哥兒。 林瑜笑道:“這揚州城里商戶多得很,難以細數。只說那些個大小鹽商之家,都是豪富?!闭f著看了眼窗外,道,“這還是下午呢,人不大多。等晚上的時候,你就知道什么叫做燈火輝煌?!?/br> 果然,等傍晚的時候,寬闊的湖面上亮起了星星點點的燈光,若有別的畫舫靠得略近一點時,還能聽見上面纏纏綿綿的曲聲。 林瑜原本是想這就離開的,耗費一下午的時光對忙著編寫教材的他來說,已經是難得的奢侈。不過,就在這時,外頭撐船的娘子進來,俯身與京墨說了些什么。 賈璉沒有注意這邊小小的插曲,他被外頭一艘緩慢前行、足有三層樓高的樓船給晃花了眼。常年生活在京城的他還真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景象。倒不是說從沒游過湖,但是像瘦西湖這樣燈火闌珊和著婉轉曲調的情狀,也就只有金陵的秦淮河能夠與之媲美了吧,他遙想著。 說來慚愧,雖然賈家老宅在金陵,但是他長這么大卻從來沒有去過?!酢踔遣皇窃诨爻搪愤^金陵的時候,順便停留個兩三天,就見林瑜側耳聽了京墨說了些什么。 林瑜點了點頭,道:“那便靠過去吧?!币娰Z璉詢問地看向自己,林瑜解釋道,“畫舫叫認出來了,那邊來請,只好走一遭?!彼疽饬艘幌峦忸^那艘堪稱龐大的樓船,道,“璉二哥是與我一道,還是?” 賈璉一看他目光示意的方向,可不就是剛才他看的,便道:“自是一道?!庇謫栐醯谋徽J了出來,那樓船又是什么來歷。 林瑜便笑道:“這畫舫原是一鹽商千金打制了送與堂叔的,好認得很,只是家里誰都不耐煩用這個,誰能想到第一次用就叫看出來了。至于那船么……”他神色淡淡,道,“不過一艘花船罷了,只是恰好有熟人,免不得應付一番?!?/br> 撐船娘子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的好手,林家的畫舫在靠過去的過程中,叫人感受不到半點顛簸。 兩船之間已經搭起了足以五人并行的舢板,不過因為船身高低的原因,需要從下往上走。下面還都是黑黝黝的湖水,還是很容易就嚇到那些嬌生慣養的公子哥。林瑜低聲吩咐京墨顧好賈璉,自己跨步穩穩當當地往上走。 舢板的另一邊,茅學政嫡親的孫子,茅紋已經等著了??匆娏骤ぞ彶叫衼?,就對身邊的青年道:“我早說這個主意不中用,且嚇不到他?!?/br> 林瑜聽了無奈地搖搖頭,道:“怪道今日竟拿這么個玩意出來叫人走,原來是你們兩個弄鬼?!睂こ;ù隙加袑iT打制了的、帶欄桿的舷梯,哪里用得著這個,沒看見被京墨攙著的賈璉臉色已經不大好了。 “我可是勸了的?!泵┘y忙舉手以示清白,指了身側的楊于庭道,“都是他的主意?!?/br> 楊于庭羞澀一笑低了頭,配著他清秀的面容不知道的還只道他是一個文弱書生,哪知道這人是堂堂知府家的公子,還一肚子的壞水。 林瑜嘆一聲,懶得與他們說,他們倒是未必有惡意。只是想看他慌張的樣子罷了,也就是小孩子心性,只是身后的賈璉算是叫他給牽累了。他關心了一聲,見他也就是稍稍受了點驚嚇后,就給他們互相介紹了一下。 到底是年輕人,不一時便好了。幾人廝見過,便往里頭走去。 “今兒可是有客,竟拿了這個出來?”要動用這樣一艘花船需要的人力可不小,平日里沒事,誰拿這個來玩,又不是那些個鹽商,錢多的燒得慌。 茅紋便嘆一聲,道:“瑜哥兒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上頭那一位說久居大安宮無趣,便要下江南來。這不,里頭就有一個金陵來的甄公子,并帶來了兩位葉公子,大家心里都知道,不過既他們只說自己是葉氏兄弟,便留著一層窗戶紙沒捅破?!彼咀×四_,拉著林瑜低聲道,“我原就沒想著叫你,誰成想竟這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