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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打圓場道:“我早說了,咱林家瑜哥兒人品不一般,你只不信,如今可服了罷!”辛師兄苦笑一聲,道,“再無不服?!闭f著,以茶代酒,飲盡了以示賠禮。 能不服么,自己眼里是煙花之地,人家眼里卻是錦繡江山,就這一份眼界,當浮一大白。想著,他遺憾地看了看眼前空了的茶盞。 “好茶牛飲?!绷昼駬u了搖頭,早就熟了這個師兄的脾性不再多說什么,只是再不愿給他倒茶。林瑜見狀,對著回來的京墨吩咐了兩句,不多時,穿著灰褐色整潔短打的小兒便捧了一小壇子的酒奉上。 辛師兄鼻翼微微一動,眼神一亮,手一伸便將那酒壇子把住了湊到眼前,道:“醉仙釀!”拍開上頭的木封,一聞,“還是五年陳的?!闭f著便要往茶盞里倒,被林珩忙攔了,遞了杯子與他。 一小杯一小杯的,辛師兄連飲了三杯,這才痛快地放下杯子,嘆道:“酒液如漿綿綢,難得口感清醇,要是再多陳個幾年就好了?!边@醉仙釀只有醉仙樓有得賣,一日賣出去的數目有限,哪里等得到他們這些書生去買,早搶得一干二凈了。他能嘗到,還是年后林珩帶來了少少的一瓶子,還叫人占了半瓶去。 林瑜捧著茶盞笑而不語??刹皇侵挥形迥攴菝?,他接手醉仙樓才幾年?便是釀出酒來,加上試口感,還不得花上一年多的時間,如今能拿出五年的,已是看在林珩的面子上。 “今日竟有幸,得遇佳人美酒,來,敬你!”辛師兄也不去想為什么兩次喝到酒都是在林家人的手里,只管高興,他原本也是有了今朝不念來日的性子。 林珩聽了這一句,眼皮跳了跳,沒忍住在桌子底下輕輕踹了師兄一腳,放轉頭看向瑜哥兒道歉道:“師兄他喝多了便這般,并非有意冒犯?!?/br> 林瑜笑道:“無妨?!边@種話想必日后沒有一千還有八百,他還不至于在口舌上計較。只是,他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書生,微瞇了眼睛道,“我倒是點錯了酒,合該給你點一出醉生夢死才是?!?/br> 辛師兄手一頓,放誕大笑道:“是極是極,小堂弟,那你可有沒有呢?” 林瑜不答,轉頭看了看外頭天色,對林珩道:“我該回去了,后日我們考場再見罷!” 林珩一愣,心道怪道今日在這里遇上,可不是來看放榜的么,便點頭道:“原該送你,只是……”他為難地看了看已經癱了的師兄,嘆氣,“酒量不好,偏偏最愛喝?!币膊徽f起剛才堂弟和師兄的機鋒。 “自有家下人,珩二哥不必憂心?!闭f著,他便被圍得嚴嚴實實地走了。走之前林瑜回頭看了看師兄弟二人,轉頭對張忠囑咐了兩句。 目送了林瑜走了,林珩這才看著辛師兄嘆氣。再看看另一個雅間里喝得七歪八倒的幾個落地書生,心中哀嘆,這可這么說。只好和幾個因著后日還要考試、沒敢多飲的同窗商量了,多走幾次,好歹把人給搬回去。 他正扶著辛師兄準備回去,幸好辛師兄雖然醉了,倒還沒有醉得太狠,知道自己走。要不然他可拖不動師兄這么個大男人的身板,要知道師兄看似清瘦,卻向來是院里騎射第一。 攙扶著人慢悠悠地往外走,林珩卻看到一個壯實的大漢正沖他招手,可不就是瑜哥兒身邊的張護衛。 “珩少爺?!睆堉掖笫譅苛笋R車的韁繩,一邊笑道,“大爺知道您不方便,便備了馬車,您看?” 林珩登時松了口氣,道:“可幫了大忙了?!庇謫柹磉叺膸熜?,道,“師兄是?” 辛師兄靠著門廊站直了,醉眼朦朧地笑道:“你只管喚里頭的人去,我站一會子發散發散也好?!?/br> 林珩見他好歹自己站住了,便匆匆地往里走去。 見人走了,辛師兄方籠了袍袖,吹著冷風對著張忠道:“你家大爺小小年紀的,可真是了不得??!” 這年頭,還有誰把風月做江山呢? 張忠憨憨一笑,只道:“這位先生謬贊了?!毙翈熜致犃?,暗暗搖頭。心道,是不是謬贊他自個兒心里清楚,不過這也很不必與人說,便住了口。 一時間,白山書生們三三兩兩的扶了人出來,一一與林珩并張忠謝過林瑜好意,方攙了人進馬車。林珩見都妥當了,便回頭要去攙辛師兄。 哪知道辛師兄推開了,笑道:“我在街上走走醒醒酒,珩師弟可愿與我一道?” 林珩點頭道:“馬車叫那幾個醉鬼一熏,哪里還坐得人,只叫他們幾個互相折磨去吧?!闭f著,兩人就慢慢地跟在走起來的車馬后面,往客棧方向走去。 第27章 卻說這兩年江南的學政點的正是林如海之同年,姓茅名良者。兩人常有書信往來,情分也好,這茅學政知道了林如海有個看重的堂侄今年正好考秀才,便納悶道:“既如此,為何你卻不帶他來見我?” 雖說有避諱一說,但是茅學政也知道自己這個同年不是什么迂腐之人。何況,如今的科舉本是更看主考官個人的喜好,只要茅學政記著了,才學又不差的話,自然抬抬手便過了,省得再過一遍折騰。君不見,歷史上多少才華橫溢之輩,就是因為沒叫主考官看上,蹉跎了一輩子的。 林如海自是知道他的意思,便笑道:“罷了,你在這個位置本是要謹言慎行的時候,何苦來拿他煩你?”見同年不大贊同的樣子,忙又道,“再者,他才學盡有的,不必擔心?!?/br> 茅學政搖頭道:“你也太小心了些?!鄙焓值沽瞬?,又問,“真不帶他來?” “只怕我一帶他來,回頭就都知道了,反而多事?!绷秩绾O肓讼?,笑道,“你要實在有心,便在考場上瞧他一瞧,便知我為何這般說了?!?/br> 那學政奇道:“我又沒見過他,又怎知哪一個是你堂侄?” 林如海撫須而笑,道:“你只管往年紀小,又生得最好的那個看,保管是他?!?/br> 是以,前頭考第一場的時候,茅學政高坐堂上時,往下一掃,果然一眼便看到了林瑜。原本心里還納罕,林如海打得什么啞謎,在看到人時終于恍然。心道,怪道他這般說,光看皮相的確是人中龍鳳,也不知才學如何? 才學如何,可不就是當即就見分曉了? 一晃三日過去,正是放榜之時。林瑜果然得了案首,少不得出門應酬一番。不過,眾人見他小,倒好心地放過了他去。倒不是這些人心里不酸,只是看著學政拉著人家不放手的樣子,他們便是酸,也不敢當著學政的面。 須知,學政雖無固定品級,端看官員原本的品級、以及是不是兩榜進士,但是茅學政原本便是正三品的都察院御史。他掌管著一省之讀書人的生殺大權,若是犯到他的頭上,便是革去功名也未可知。 是以,一般而言,沒有人煽動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