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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合十說:“許愿?!?/br> 他合眼許愿。她唱著不著調的生日歌。 她問陳榆陽許了什么愿? 陳榆陽抿抿唇,搖頭,表示不能說。 其實他的愿望很簡單,賺很多錢,有足夠的力量。希望有一天能保護眼前這個女孩。 大學第三年,陳榆陽去酒吧唱歌,賺的錢已經足夠還給校長,也足夠念完大學。 他開始染發、穿名牌,氣質宛如變了一個人。 嬈嬈依然是原來模樣,留著寸頭,性格張揚。陳榆陽的顏值和氣質都已經上升到令同校女生癡迷的程度,關于他是同性戀、變性人以及母親是瘋子的傳言也逐漸消失。 可有一個更令人毀三觀的謠言跳了出來,在校論壇傳得沸沸揚揚。 陳榆陽被富婆包養。 有人拍到陳榆陽在酒店外與“富婆”擁抱,這件事鬧得很大,全校皆知。迫于輿論,校方出面申明會著手調查。 陳榆陽開始三天兩頭不上課,嬈嬈見他的次數也越來越少。 全世界都在討論質疑陳榆陽時,只有嬈嬈義無反顧相信他。 她找了人調查,追查到發帖人是看不慣陳榆陽的體育系男生。為了替陳榆陽出口惡氣,第二天嬈嬈反將體育系男生同時腳踩三條船、甚至騙炮學妹的鐵證發至論壇。 也因此,有了后面她單挑體育系學長的惡劣事件。 嬈嬈被開除處分,可體育系的那幾個男生,僅僅只是全校檢討。所謂法不責眾,大概就是這個道理。 很久之后她才知道,原來體育系男生的父親,是校董。她被開除,也是被算計的。 在離開學校那天,嬈嬈約了陳榆陽。她想告訴陳榆陽,任何時候,只要有她在,就沒人能欺負他。 年少輕狂,她是真的想保護那個男生,一生一世。 可陳榆陽并沒有赴約,自此消失兩年。 …… 思緒拉回,嬈嬈抬眼凝視前方,無限感慨:“想想以前念書的時候,做出好多幼稚的事,我居然為了你打群架,最后被勒令退學。真是,人不中二枉少年啊?!?/br> 陳榆陽盯著女孩側顏,唇角一勾,也輕笑一聲:“你知道我為什么會突然離開嗎?” “嗯?”嬈嬈看他一眼,又搖頭說:“算了,不想知道?!?/br> “那,你想知道當年包養我的富婆是誰嗎?”陳榆陽又問她。 嬈嬈一愣,驚愕地扭過臉望著他。 陳榆陽唇角一扯,低聲說:“是龔琳老師,我的恩師?!?/br> “龔琳?” 龔琳娛樂圈樂里知名的音樂制作人,國家一級演員。她很多年前就已經公布了性取向,她只喜歡女人。 可龔琳在一年前已經乳腺癌去世。 公司給陳榆陽定的是“陽光少年”人設,可這與他的實際性格恰恰相反。陳榆陽在她面前始終笑不出來,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只想把最真實的一面展現給她。 他深吸一口氣,說:“mama病重,需要錢。恩師答應替我mama治病,唯一的條件,讓我出國,與國內一切人與事斷絕關系。FOX的熱度,是恩師的團隊精心替我維護了兩年?!?/br> 他現在的團隊、經紀人,也都是龔琳的。 嬈嬈吁出一口氣,仿佛多年郁結頃刻消散:“所以,你和我斷絕了聯系?!?/br> “嗯?!?/br> 他們出身不同,追求不同,所以最終成為了兩條不相交的平行線。 陳榆陽盯著女孩的側顏,聲線溫柔似水,“我現在,可以保護你了?!?/br> 嬈嬈一臉疑惑看他。她看起來需要保護嗎? 陳榆陽頓了片刻,才又說:“可是,已經晚了?!?/br> 嬈嬈盯著男人的臉,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對杜黎的感情她摸不清,可她對陳榆陽的感情卻看得透徹。 時至今日,這個男人已經不需要她保護,她仿佛完成了一種使命感,沒有任何遺憾。 她忽然笑出聲,收緊牽引繩起身,對他說:“我回家了?!?/br> 嬈嬈起身走了兩步,被身后的男人叫?。骸皨茓??!?/br> “嗯?”她回頭。 她長發披肩,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大大咧咧的寸頭女孩。他也不再是當年那個膽怯自卑的少年,可有一點,他從未變。 依然喜歡她。 “如果他欺負你,你告訴我,”他喉嚨里仿佛卡了什么東西,哽了一下,聲音低得很深情:“我能保護你?!?/br> “不需要?!眿茓茽恐忿D過身,沖他露出一口小虎牙,笑著說:“這世上除了我的親人,我先生是對我最好的人。他會給我做飯吃;會問我受傷了疼不疼,有多疼。他照顧我細致入微,在他面前,我不用逞強,甚至沒有機會舉起自己的拳頭?!?/br> 嬈嬈盯著陳榆陽一雙眼睛,認真地說。 “他會保護我,他是我的拳頭?!?/br> 杜黎就是有這樣強大的力量,當他握住你的手,掌心那陣炙熱仿佛裹住了你的全世界,讓你感到無比踏實。杜黎與陳榆陽是兩種不同的人,卻又有一個相似點。 杜先生的內心其實也非常脆弱。她又開始想這些日子杜黎對她的付出,他會不會覺得心寒?會不會覺得她是頭白眼狼? 所以,她對杜黎感情,真的不是男歡女愛嗎? 她曾經以為,對陳榆陽的感覺是怦然心動,是喜歡??涩F在發現,那只是保護欲望作祟的結果。 她以為,對杜黎的感情是超越友情的兄妹情??墒乾F在,卻又不甘他們的感情只停留在這個階段。 嬈嬈不明白,為什么人類的感情可以這樣復雜。 復雜到……她回到家看見餐廳里穿黃色沖鋒衣的杜黎,鼻子突然一酸,想哭出來。 她不是多愁善感的人,為什么會這樣? 杜黎剛到家,去酒架上取了一只水晶杯,打算給自己倒杯酒。 剛取了杯,再回身,看見杜太太披散著一頭烏發,穿著粉色款居家服,踩著熊頭毛拖牽著阿帕奇杵在玄關口。 她直愣愣地杵在那里,神色略不對,仿佛在外受了什么委屈。 杜黎見她這樣,心里一陣悸動,擱下酒杯走過去。 他低聲問她:“怎么了?” 她滿眼委屈望著他。 杜黎被她一副委屈的搞得手足無措,想去抱抱她??上肫鹚蛱斓脑?,又忍住。 嬈嬈以為杜黎要給她一個愛的抱抱,然而卻并沒有。 她搖搖頭,說:“沒,有點累,我先去睡了?!?/br> 杜黎點頭,側身給她讓開一條路。等她走到樓梯口,對她說:“明天我會出差,下周一回?!?/br> “喔?!眿茓茮]有回頭,徑直上樓進了房間。 她躺回床上用枕頭捂住臉,腦子里依然是杜黎的面孔,揮之不去。 鄒嬈嬈同學,是你說對人沒感覺!是你讓人保持距離,你到底在想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