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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他。 肩頭的黑色蝴蝶結帶子略微松動,她輕輕一動,那帶子就從肩側滑了下去。 他驀地想到那天楊清河給他發的照片。 想到照片又想到自己做的那個夢。 再然后就是自己早上在浴室里干的那勾當。 眼前的人兒眨巴著大眼睛,眼眸清澈。 趙烈旭聲音沉了幾分,“不洗了?跟我在這里油腔滑調?” 楊清河切了聲,轉身進了浴室。 磨砂玻璃門一關,里頭暖黃色的光漾出來,緊接著是流水聲。 趙烈旭扶著額頭揉了幾下,走出臥室時順便帶上了門。 客廳里,那只熊一動不動的杵在那。 而那只黑色的小包斜掛在熊仔身上。 趙烈旭嘆口氣,失笑。 這丫頭。 ...... 楊清河從臥室出來的時候他正坐在熊本熊旁邊拿著筆記本電腦看東西,茶幾上的煙灰缸里躺著幾根煙頭。 他看的投入,神情略顯嚴肅。 楊清河繞到后面,悄悄拿起熊本熊的手戳了他一下。 趙烈旭:“......” 這樣的把戲不知道她要玩幾次。 楊清河雙手擱在沙發頂上,腦袋靠在熊本熊的大頭上,“1996年淮城挖——” 她只讀了屏幕上幾個字,趙烈旭便快速將筆記本合上 。 楊清河不多問,只說:“我洗好啦?!?/br> 趙烈旭把筆記本往茶幾上一放,轉頭看她,眉頭皺起,“頭發沒吹?” 她拿毛巾包著頭發,像個小尼姑。 “吹風機壞了?!?/br> “壞了?” “嗯?!?/br> “你等一會,我去隔壁借一個?!?/br> “沒事的,天熱,我在陽臺呆一會就干了?!?/br> 趙烈旭不多言,起身往外走。 門關上的那一剎那,楊清河斂了笑意。 ‘1996年淮城挖眼女童案,受害人年僅14歲?!?/br> 這是標題。 下面的小字她沒來得及看清,大約捕捉到幾個關鍵字:受害人趙某,淮中八年級。 楊清河看向那臺黑色的筆記本。 趙某...... 還沒等她多想,小包里的手機突然響起。 是蘇妗。 “清河......”蘇妗聲線顫抖,似有哭腔。 楊清河一聽就不對勁,“怎么了?” “你晚上不回來對吧?” “嗯?!?/br> “那就好那就好,清河,嚇死我了?!?/br> “怎么了?你在哪?” “寢室......” 楊清河松口氣,“發生什么事了,你慢慢說?!?/br> 蘇妗吸了吸鼻子,“中午從你畫展回來后我就去了機房,待到剛剛才出來。這個點宿舍都快關了,我也沒多想就急匆匆的往寢室趕,路上沒什么人,路燈也少,一開始沒在意,可走到一半總覺得有人跟著,我就想到了最近學校發生的命案。我越走越快,可后面的人像是越跟越快,我聽到了,真的聽到了,路過石子路的時候我聽到后面的腳步聲了?!?/br> “后來呢?沒發生什么對不對?” 蘇?。骸昂髞?.....” 蘇妗遲疑了。 楊清河:“嗯?” 蘇妗小聲道:“我正準備打電話給我爸媽的時候突然有人叫了我?!?/br> “是那個人?” “不是......是我同學,他送我回了寢室?!?/br> “那跟蹤你的人呢?” “我不知道,就像風一樣,不見了?!?/br> 蘇妗回到寢室,后知后覺,越想越怕,本就是膽小的性格,硬生生被嚇出一身冷汗。 她生怕楊清河正在回來的路上,就給她打了電話。 楊清河安慰道:“別怕,在寢室就好了,我明天就回來了?!?/br> “好?!?/br> 蘇妗掛斷電話后,坐在書桌前發了會愣,想喝水,手還是抖的。 她把陽臺門鎖緊,拉上門簾,又檢查了遍大門。 她木木的爬上床,干坐著。 寢室的燈盞盞都亮著,但陰冷的感覺從四面八方步步逼近。 蘇妗像是想起什么,蜷縮起身子,緊緊抱著膝蓋。 八月盛夏,可那種冷像針一樣,一根根刺進骨頭里。 ...... “愣著干什么?”趙烈旭進來,手上拿著個白色的吹風機。 楊清河收了手機,搖搖頭。 一搖,毛巾松散下來,濕噠噠的頭發就像海帶一樣亂糟糟的垂了下來。 趙烈旭撿起毛巾,把吹風機塞她手里,“電視柜那邊有插座?!?/br> “奧?!?/br> 趙烈旭撥開她垂在眼前的頭發,給擼到腦后,“吹干,不可以半干,小心以后頭痛?!?/br> 上回洗完澡就那么濕漉漉的出來了,這臭毛病那么多年還是改不了。 六年前就這樣,被他撞見好幾次,洗完頭出來沒一次是吹干了的。 楊清河乖巧的嗯了聲。 “我去洗澡,要是餓的話,冰箱里有牛奶和水果?!?/br> “好?!?/br> 趙烈旭進臥室時,沒鎖門,拿上換洗的衣物就進了浴室。 浴室里的燈她沒關,籃子里是她那條黑色的裙子,淋浴區地上映著水光,滿屋子都是沐浴露的香氣。 明明是自己的家,可這種香氣卻似不屬于自己似的。 上次她在鏡子上留下的口紅印他沒擦,可現在......怎么又多了個愛心。 中間還插了支箭。 洗手臺上的牙刷杯里豎著兩支牙刷,那只藍色的緊挨著黑色的。 他會在家里買一些備用品,就放在洗手臺的柜子里。 估計是那丫頭剛才從里頭拿的。 趙烈旭嘴角一勾,拿過自己的牙刷開始刷牙刮胡子。 屋里頭的熱氣飄著,莫名將整個夏日都變得柔和。 楊清河的頭發不算長,吹個幾分鐘也就干了。 她在臥室門口趴了會,隔著玻璃門浴室里什么也瞧不見。 遺憾! 楊清河躺在熊本熊的腿上,玩了幾局貪吃蛇。 今天早上五點起床去做頭發挑禮服,早飯還是在車上吃的,緊接著趕去畫展剪彩,又跟著張蘊見了一幫所謂的‘人物’,笑得臉都要僵掉了,下午又是競拍會,夏季容易犯困,可偏偏得全程微笑,打個哈氣都不行。 楊清河玩著玩著,啪——手機不偏不倚的砸在了臉上。 她嘶了聲,眼睛糊得睜不開。 撣開手機,側個身,抱著熊本熊的一條腿就睡了過去。 趙烈旭穿著白體恤和灰色運動褲出來,毛巾掛在脖間,短硬的頭發看不出干濕,額角流下來幾滴水珠,面孔清爽干凈。 他捏住毛巾一角蹭了把臉。 沙發上熟睡的人臉朝里,雙腿并著彎曲,那件體恤因為她的睡姿微微上卷,底下露出一點黑色的蕾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