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簾開著,外頭是驕陽似火的天。 辦公桌上堆了厚厚一摞資料,大大小小未偵破的案件上百件,一件未完一件又冒起。 他從百葉窗的細縫里望著外面,光線十分強,最近的溫度都徘徊在三十七八度,高溫天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撤退。 關于郭婷那案子,關于那個人,沒半點進展。 昨天走訪了校外一圈,幾乎沒人對畫像上的男人有印象,資料庫里也比對不到相應的身份信息,照理來說這人的面貌應該很容易被人記住,相對其他人,他的特征比較明顯。 趙烈旭輕輕吹散熱氣,抿了口茶。 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嗡嗡震動了兩下。 跳出來一行短信:隊長,晚上有空嗎? 趙烈旭放下茶杯,端倪這短信,隨后發了個問號過去。 楊清河很快回復:那就是有空了,晚上我來找你。 趙烈旭揉揉眉心笑了聲,是真拿她沒辦法。 她這不是詢問他,是在告知他,就算今晚海嘯大地震她也會來找他的。 外頭有人敲了兩聲門。 “進來?!?/br> “隊長,接到報案,有人在中際大學附近的東街發現了人眼珠子?!?/br> 趙烈旭的手猛地僵住,“人眼珠子?” “嗯,,對?!?/br> ...... 東街是中際大學附近的美食街,街道周圍就是住宅區,一般這里的人會將房間出租給學生。 一到周末,東街會非常熱鬧,人擠人,都是學生。 上午環衛工人在倒垃圾的時候做垃圾分類,順便撿撿瓶子什么的,這附近的學生有時候扔的都是好東西,他們都會撿回去。 發現眼珠子的人叫黃梅,已經在這倒垃圾干了五年了。 她習慣性的翻一翻垃圾桶再做個分類,沒料到今兒個一翻就翻出血淋淋的人眼珠子。 警隊趕到的時候附近派出所的民警已經做了隔斷,保護住了現場,周遭圍了一圈人,路過的學生都忍不住探過腦袋張望,誰也沒見過那么大的陣仗。 眼珠子躺在紅色的塑料袋里,血rou模糊。 黃梅的手現在還是抖的,她一想到她還捏了捏就止不住的惡心反胃,直呼倒了八輩子霉。 趙烈旭忽的放慢了腳步,每走一步便看得清一點。 熱浪的風拔地而起,他背脊的汗浸濕了t恤。 兩團rou球像漂浮在血海上的泡沫,黑色的瞳孔,白色的眼球,瞳仁睜得極大。 拍照取證完,相關鑒證人員將眼珠取放于證物袋里。 從眼珠的腐爛程度判斷應該不超過十二個小時,也就是說,在十二個小時之前有人被殺害了。 趙烈旭靜默許久,斂了神色,問道:“這邊的垃圾桶多少時間清理一次?” 冷清的聲線聽得人發顫。 黃梅縮縮身子答道:“每天早上十點我都來倒的?!?/br> 趙烈旭環顧四周。 這條街道似乎正在修整,許多店家的招牌都在重建和涂漆,地面也在鋪建。 這里位于街道的末端口,前頭是正在建設的兩棟大樓,工地里工人忙活著,這個地段嘈雜 混亂卻又十分靜謐。 垃圾桶斜對面是一家小賣部,老板娘也出來湊熱鬧。 陳冀做相關調查,問她有沒有見過看上去很可疑的人。 那老板娘怎么想都想不出來有什么可疑人物。 老板娘說:“我和我丈夫輪流看店,我看白天的他看晚上的,夜里最晚也就看到晚上十一 點,平常我就坐在這看看劇收收錢,誰沒事會探出頭盯著垃圾桶看,這兒學生來往的很多, 最近開學,他們去學校都走的這道,離校門口近,人那么多,誰記得住?!?/br> 那水泥地上還遺留著一灘血跡,鮮紅的可怕。 趙烈旭站在那,凝視著那灘血跡一動不動,眉頭緊鎖。 蔣平像是想到什么,吞吞吐吐道:“趙隊......這不會是同一個人吧?” 趙烈旭:“不排除這個可能?!?/br> “這么變態?我日?!?/br> “你帶人去附近走訪一下,問問有什么失蹤人口,學校那邊也去查一查?!?/br> “是?!?/br> 陳冀一邊張望周圍一邊走過來,說:“如果是分肢拋尸,那么其他部位應該也會......為什么偏偏會是眼睛?” 趙烈旭沉默著沒說話,眼睛深的看不見底。 ....... 下午鑒證科拿來檢驗報告,死者為女性,年齡大約在20歲至25歲之間,核查過dna數據庫沒找到相對應的信息。 那條街道沒有攝像頭,塑料袋上也沒有指紋,就像好像垃圾桶里憑空多出了人的眼珠子。 趙烈旭靠在座椅上,雙手交叉擱在輕搭的雙腿上,眼前擺的是取證時拍的照片。 他已經看了將近有二十分鐘。底下的人一個都不敢發聲,連喘氣都是小心翼翼的。 就連陳冀也不說話了。 誰也沒見過趙烈旭這種神色,平日里他都是一副隨和的模樣,無論說什么他都像不放在心上,遇到案子時就算冷著臉但也不至于現在這樣。 深冷的像萬丈冰窟。 誰也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也沒有人敢猜。 ...... 楊清河的畫是下午運過去的,經宿舍阿姨允許,那兩男人進了女生宿舍上樓來搬,一見陌生人蘇妗又縮在了邊上。 楊清河待人走后回眸看了蘇妗幾眼。 她問的直白,“你怕生?” 蘇妗搖搖頭又點點頭,最后低下了腦袋,馬尾垂在一側。 蘇妗是學計算機的,和她同是大二,昨晚閑聊起選專業這個事情,蘇妗的理由是計算機女生少。 也許有心人聽了會以為這個女孩sao,但楊清河明白她的意思,蘇妗是不想和女生打交道,而她自然也不會去和男生交朋友,她想一個人。 擱這社會這時代,這樣的姑娘很少見。 楊清河甚至懷疑她是不是有自閉癥,可她和她相處的很好,如果真有這心理疾病,怎么會那么容易與人敞開心扉。 蘇妗低低道:“我就是...就是想離他們遠一點?!?/br> “他們不會傷害你,只是上來搬個東西?!?/br> “我知道......”她肩膀塌了下去,“我可能有病吧?!?/br> 楊清河笑了,“有病的人不會說自己有病?!?/br> 蘇妗把腦袋晃得跟撥浪鼓一樣,“我真的有病?!?/br> “那我陪你去看醫生?!?/br> “???” “要我幫你預約嗎?” 蘇妗傻了。 楊清河看了眼時間,已經六點多了,她說:“你知道自己沒什么的,寬心點。我等會要出門一趟,晚飯可能要留你一個人吃了,熄燈前會回來,想要我帶什么東西嗎?” “不用,沒什么要帶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