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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都在木樓樓上。費云揚那間是原本銀蘿的閨房,稍加整理,尚可居住,陸離的是臨時布局整理出來的,就稍顯簡陋了。銀羿有些羞愧:“大人住我的主臥吧?!?/br>陸離搖頭笑著說:“這間就挺好?!?/br>銀羿走后,與費云揚房間相鄰的那堵墻上,一扇小門應聲而開。費云揚臉上稍有得色:“我也覺得這間屋子挺好,連偷情的小門都替我們開好了?!?/br>陸離呵斥道:“這間屋子只是留給你母親的奶娘守夜用的,別瞎說?!?/br>費云揚無所謂地聳聳肩,湊近陸離,小聲說:“晚飯沒吃飽,光喝雞湯,太寡淡了?!?/br>“我看你喝得挺滿足,湯里所有的雞血塊都被你挑出來吃掉了?!?/br>費云揚老臉一紅,沒想到這些小動作被陸離看得一清二楚。“離離,我跟你說,這里的雞血,”他舔舔犬齒和嘴角,意猶未盡道,“比外面味道好得多?!?/br>陸離一巴掌糊上他的額頭,把他拍開些許,撇嘴道“沒出息”。費云揚“呵呵”笑著,把陸離打橫抱起來,穿過小門,抱進自己屋里的大床,傾身壓了上去。“離離,你知道我活著至今,最餓的時候是什么時候嗎?”費云揚用鼻尖親呢地蹭陸離的脖子。“不知道,”陸離摸了摸他的頭發,“被關在圣城的時候?”那里是他絕對弄不到鮮血的時候。誰知費云揚說:“不,那時候不會餓??偸悄芴虻诫x離鮮血的味道,我怎么會餓?!?/br>其中意思,竟然是靠著自己的鮮血來緩解饑/渴了。陸離揉/摸他頭發的手頓住了。費云揚十分不滿,拉住那只手在唇間親吻。“最餓的時候遇到了你,離離?!辟M云揚笑著呢喃,“離離,我在快餓死的時候逃了出來,在被快打死的時候,遇到了你?!?/br>“我記得那晚忘記喂你吃東西了?!?/br>“離離竟然記得,不過,我趁你出去的時候偷吃了你桌子上的茶點?!辟M云揚竊笑。陸離嘆息。費云揚捏住他的唇瓣,佯裝惡狠狠地問:“嘆什么氣,不準嘆氣!”指肚上的溫度讓他有些心猿意馬,目光有片刻迷離。“離離……”他用指尖認真地勾畫著陸離的嘴唇、鼻尖、臉龐和眼睛,迷戀地喊,“離……”世上怎么會有這樣一個人,無論是性格還是長相都如此對他胃口,不管是之前疏離冷淡的模樣,還是現在充滿煙火氣息的樣子,無一不牽動著他的心。“我愛你……”他湊上去堵住他的唇深深吻他,恨不得將自己的一顆心嘔出來,送進對方的嘴里,“離離……”一股焦灼和饑/渴從腳底升起,無從緩解,無處釋放,燒得他滿眼通紅。陸離安撫地摸著他的頭。“費,我在?!彼浦讣?,將鮮血涂抹在費云揚唇上。“不?!辟M云揚緊抿著唇,他現在在壓抑的其實是另一種欲/望,雖然對于血族來說,這兩種欲/望和它們帶來的快/感十分相似,都昭示著某種占/有。可是這一刻,費云揚心里清楚地明白,他想要陸離,不是想咬他,喝他的血,而是徹底地貫/穿他,占有他,讓他由內而外染上自己的味道;他想要,想要得渾身戰栗不已。陸離輕笑一聲,握著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衣襟上。他是如此地縱容自己,費云揚想,這個世上再無第二個離離。費云揚看著身下昏睡過去的人兒安靜的臉,輕輕貼近,將側臉埋在他頸側,小心地呼吸。------------依舊是晴天,陸離倚著帳??粗玖?,思索良久,說:“你留下來吧?!?/br>不待費云揚拒絕,陸離說:“她給了你生命,也護著你過了十二年,你在這里看看她的過去,也陪陪她的父親?!?/br>費云揚抿抿嘴唇,小聲說:“外面正是多事之秋?!?/br>“不差這幾天,而且,你暫時淡出大眾視線也是好事,不然我們一起回臨州搞不好又被堵?!?/br>“羅秋映那里……”“我不會和他正面接觸,讓賀無憂派人去探探?!?/br>“那個銀楓……”“羅秋映身邊找不到我就回來?!?/br>費云揚徹底熄火,他握住陸離。“今天就走嗎?”“嗯?!?/br>費云揚將他攬在懷里,悶悶地說:“知道了?!?/br>他和陸離很久沒有分開這么久了,驟然剝離,竟生出一分隱痛。不過,他可以的,給他的離離更多的信任,給自己一點安全感,他可以的。費云揚對自己說。他突然想起一張蒼白的臉,那個女人躺在石床上,不知從何處而來的聲音和他說,那位大人很厲害,你可以跟著他。我不是因為他厲害才跟著他。因為我想跟著他,所以才不顧一切不擇手段地跟著他。作者有話要說:這兩人是不是太黏糊了一點(╯﹏╰)【對手指】第74章告別從來時的洞口爬出去不是件容易的事,卻也不是不能做到。幾百年來,無意間跌落銀月族的人超過兩手可數,但似陸離、銀蘿、巴特和羅秋映最終都成功地逃離。其他人選擇留下來,成為特殊的一員,最終埋骨于此。銀月族避世幾百年不外出是因為背負的詛咒,即使大戰以后三位上位神皆隕落,詛咒的效力也無法完全解除。費云揚仰頭,看著狹長的洞口,任帽檐擋不住的陽光灼傷了眼,直到眼前一片模糊,他才低下頭往回走。陸離站在阿爾卑斯山下,低頭往洞口看,入眼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見。他的神通恢復了不少,借力上來比一般人要容易很多,沒費多大力。阿爾卑斯的風雪掩蓋了孤單的腳印,模糊了他的背影。陸離回到臨州,將銀城的血液喂了之前受傷癡傻的血族。銀城血液里寄生了一種叫“吞噬”的蠱蟲,一遇上那些人體內的“食夢”蠱,立馬活躍起來,在他們體內游走,將“食夢”吞了個干凈。吃飽喝足的“吞噬”最后膨脹成一只大蟲子,被幾個人從嘴里吐了出來。陸離看得直皺眉。他仿佛能理解他曾經的那位好友為什么要給銀月族下詛咒了,實在是銀月族養蠱的方式太不合那人的審美了。就像那人對圣特離的詛咒,也是因為他覺得血族這樣靠吸血為生的生物真是太骯臟太惡心了吧。嘔出蠱蟲的血族漸漸蘇醒,陸離站在其中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面前。“你叫什么名字?”“???我……我叫張徹?!睆垙貏偙犻_眼,就看見眼前逆著光的影子。老管家在一旁躬身補充道:“這是卡帕爾大人的直系五代?!?/br>老管家對張徹之所以沒用敬語,是因為他是賀無憂的子嗣,三代血族,張徹是他的晚輩。張徹也不是個傻的,在東方這塊地皮上混的血族都唯東方親王賀無憂為尊,自然也都知道老管家的身份和地位。見老管家如此恭敬地對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