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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窩,徒留下一雙眼睛滴溜溜地看著費云揚。費云揚在床邊坐下來,不知按了什么機關,屋里的燈光稍稍暗淡了些。陸離輕輕閉上眼。屋里多了一個人的存在,這種事情擱在以前他是不可能安心入睡的。可是費云揚不一樣——陸離迷迷糊糊地想——從他重生后第一次遇見費云揚的時候他就知道了,費云揚能帶給他一種心安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好像…就好像…陸離陷入了沉睡。費云揚像過去的每天晚上一樣,盯著陸離看了半個小時,其間甚至沒有動一下。他的離離很敏銳,他從前都是等他熟睡以后悄然過來的,這是第一次目睹他入睡的全過程。陸離陷入夢境,四周全部彌漫著黑色的霧氣,他伸著雙手摸索著前行,不知還有多久能找到出路——也許,永遠不會有出路。終于,他累了,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他已經很久沒見到同類也很久沒說話了,他囁嚅著張了張嘴,嘗試著發出點聲音。“…費…”坐在床邊的費云揚渾身一震。第33章前夕首映的前一天,陸離剛下班,從公司的停車場開車出來,就接到了李維安導演打來的電話。“陸離,你最近有沒有遇上什么麻煩?”“麻煩?沒有啊,怎么了?”“的版權在你那里沒錯吧?”“這點李導可以放心。這本書的原著已經去世了,臨終前簽了協議將版權贈與了我。是出了什么問題嗎?”李維安“呵呵”笑了:“別緊張,只是確認一下?!?/br>“好,李導,麻煩請制作組也再確認一下,務必不要漏了原著‘許清遠’的名字?!?/br>“這件事你已經跟我確認過好幾遍了,放心吧。明天首映會見?!?/br>陸離掛了電話,嘆了一口氣。李維安會打這一通電話,其實也勾起了自己心中隱憂。他作為陸家幺子,實在是太容易被拿來炒作,也太容易陷入輿論中心了,上次與陸之栩的丑聞就是最好的例證。李維安對他不放心,他何嘗不擔心自己的身份給劇組惹來麻煩呢?……臨州的秋天很美,因為三面環河,一面臨江,城內水道縱橫,臨州的秋水文章歷來為文人墨客傳唱。陸離坐在環城河邊的長凳上,依舊是三年前他遇上許清遠的那一條。命運大概是眷顧自己的,車禍槍殺中自己都倔強地活了下來,許哥卻沒有躲過一個病魔。秋風拂過,陸離嗅著那絲涼爽的氣息,內心覺得感慨萬千。他打開公文包,拿出一本本子翻至空白頁,“沙沙”開始畫起畫來。他已經很久沒有畫過素描了,上一世后來閑著的時候倒是為陸之栩畫了一堆人物素描,可是也沒能取悅他分毫。陸離勾了勾嘴唇,抬眼看了看河對岸,三年前的巷子仍在,這幅風景早就印在他的腦中,他“刷刷”幾筆帶過磚石堆砌的河堤、幽深的河水,開始勾勒巷子里的磚墻和路燈。日漸西沉,陸離收起畫本,電話適時響起,陸離一邊接通電話,一邊拉好公文包向外走去,夕陽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喂,費云揚?!?/br>“我正準備回去?!?/br>“知道,我這不是回來了嗎?”一陣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過后,河邊歸于沉寂,暮色中,一個黑影從樹后走出來。他披著寬大的連帽斗篷,身形消瘦,久久注視著陸離離去的方向。……距離17:00還差半個小時,首映現場早已被圍得水泄不通,影帝費云揚沉寂十六年的復出之作即將面世,現場自然被媒體和老影迷們圍了個結實。主辦方甚至透露,在首映之前的發布會上,費云揚會帶來一個重要的新聞。很多人猜測費云揚公布的可能是自己的婚訊,畢竟,十六年的漫長歲月可以說是小半生了,沒有人耗得起。十六年前的獲獎致辭中,他也說了,要去尋找一樣重要的東西。重要的東西,那會是什么?妥妥的愛情和家庭?。?!揣著這種推測的在場人員一個個激動不已。人群被警戒線隔出一條道,費云揚的座駕緩緩開過來,□□短炮閃個不停,快門聲不絕于耳。“費云揚!費云揚??!”費云揚搖下車窗,向眾人微笑致意。再一次見到十六年幾乎都沒在媒體上露面的費云揚,眾人都有些驚異。因為十六年過去,費云揚似乎并沒有太大的變化——最大的變化大概是從前的費云揚身上有一股銳利的氣場,而現在,他整個人都柔和了不少。于是眾人更加堅定了內心的推測。再一扭頭,大家看到費云揚的副駕上坐著一個青年。他是誰??□□短炮紛紛調轉方向,沖著副駕去了。人群中有人說:“是不是陸氏小少爺,半年前上報紙的那個?”而后人們的記憶似乎被喚起了,費云揚和陸氏幺兒一起來首映發布會現場的消息即刻被傳往各大報社。“費影帝,您能不能說說為什么和陸先生一起來?”“費先生,與陸先生一起來是偶然還是別的什么原因?”“費影帝,聽說您今天有重大消息要宣布,與陸先生有關嗎?”…費云揚擺了擺手,搖上了窗戶,看了陸離一眼。“決定了嗎?”陸離看到媒體的架勢心中有些退縮,當初同意費云揚今天公開他們的婚訊其實有不少挑釁的成分在里面,可是親眼見到了費云揚的人氣,總覺得打破多少少男少女夢的自己可能就此被影迷和媒體撕了。“我…”費云揚打斷道:“離離害怕的話也沒有關系,雖然我很希望離離能跟我光明正大地并肩站在一起,可是如果離離不愿意…沒關系,我能等。離離總會有愿意的一天?!?/br>費云揚的臉上帶著淡淡笑意,語氣中卻透出nongnong的落寞,陸離幾乎可以肯定費云揚是故意的。可是,可是他還是妥協了。答應費云揚的是他自己。而且,他似乎沒有辦法拒絕那樣失落的費云揚,那樣一抹自嘲的笑意深深刺痛著他的心。陸離伸出手握在費云揚擱在方向盤的右手上,輕輕按了按。“我當然決定好了,答應過你的?!?/br>“如果你只是同情我…”“費云揚不需要任何同情?!标戨x笑著說。費云揚頓了頓,漸漸放松身體。車子駛入停車位,費云揚眨眨眼,說:“先別下車?!?/br>陸離詫異地看著他。只見費云揚下了車,繞到副駕一側,給自己打開車門,還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陸離撇撇嘴,解開安全帶,剛踏出車門,就被費云揚拉住了。媒體一窩蜂地涌了上來,很多記者都在反復問一句話。“請問兩位現在是什么關系?”費云揚笑著在陸離額上印下一個淺吻,撥開人群,拉著他往會場里走去,邊走邊說:“你們想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