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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平凡便開始用自己的右手去解左手的繃帶,只是只能一只手使力,莫平凡廢了一番功夫,也只是拆了外層的一點皮毛而已。第48章第48章“老師,我來吧?!眹篱眠^莫平凡左手,不由分說的把他解開后亂七八糟的繃帶尋好頭緒,一層一層的剝開,紗布完全拆開了以后,又輕輕的把莫平凡的左手放在了自己的膝蓋上。莫平凡漸漸覺著氣氛有些不對勁了,鵝黃色溫暖的燈光下,小公寓里安靜的連一根針掉下來的聲音都聽得見,嚴楠拿起茶幾上的棉簽,蘸好了一旁的藥物,細細的在莫平凡的左手燙傷處涂抹著,昨天晚上的燙傷水泡早就已經癟了下去,只是那些被撐滿的皮膚軟塌下來貼在肌膚上,看起來軟軟黏黏的,有些讓人難受。嚴楠小心翼翼的涂抹著受傷的地方,盡量讓傷口的每一處都敷滿藥膏,也不知是不是藥膏里有消炎的成分,在擦到傷口比較深的一處時,莫平凡“撕……”的輕輕□□了一聲。“老師,對不起,我手重了”嚴楠抬起頭來,一臉內疚的看著他。“沒事,上藥總歸會碰到傷口?!蹦椒残π?,嚴楠低過頭去繼續為他上著藥,然而一邊的莫平凡,心里卻像水井打水一樣,七上八下的。如果他是一個喜歡女人的直男,那么學生給他上藥這件事他絕對不會多想,可他是一個對女人完全不感興趣的純gay,一個年輕、壯碩、長相英武的男人在夜晚的時候給他在小公寓里上藥,光是這個畫面,說出來便讓人浮想聯翩。更何況,剛剛嚴楠抬頭看自己的眼神,莫平凡再熟悉不過,眼神里的曖昧,羞澀和懵懂的荷爾蒙,他在年少的時候在齊云澤的眼睛里見過,在日本的時候,也在別的男人眼里見過,但此時的莫平凡,完全顧不得亂想,嚴楠的眼神讓他害怕,這個孩子,難道……?“嗡——嗡——”嚴楠的右側褲子口袋里手機的屏幕亮了起來,調成振動的手機,在他的口袋里左右振動著。嚴楠一手拿出手機,一手繼續用棉簽給莫平凡上著藥,看了看來電人的名字,他直接按斷了手機,倒扣在了莫平凡的小茶幾上。“嗡——嗡——”很顯然,對方很不滿他這種掛手機的行為,繼續打了過來。嚴楠這一會看都沒看手機,直接連按了兩下側面的開機鍵,電話又給掛掉了。結果,還沒有一分鐘,手機又繼續振動了起來。“嚴楠?你不打算接一下么?”見嚴楠又要繼續按掉手機,莫平凡急忙問了一句:“可能對方找你有很著急的事情呢?”“不會的……”說著,嚴楠又掛斷了電話,這次索性,直接關機了。“怎么了?”莫平凡見嚴楠臉色不好,問道,嚴楠沉住頭不說話,只是默默的用新的紗布把莫平凡的手包扎好,另莫平凡震驚的是,這孩子包扎的,居然比校醫院那年輕的小護士還要整齊。良久,嚴楠才說:“是我媽……”“那怎么不接呢?”“她跟我爸離婚了,最近準備出國,她一直想帶我出國去,不過,我不想出去?!?/br>“……可是你這么不接電話,她是會擔心你的吧?”“哼?”嚴楠冷笑一聲:“她才不會擔心我,我從小到大,她幾乎沒有管過我,她那個時候整天只知道生意場上來,生意場上去,我小的時候,經常見不到她,即使有時候見到了,也是她喝多了在家發酒瘋的樣子?!?/br>嚴楠打開了剛剛莫平凡遞給他的那罐可樂,猛地喝了一口,把罐子放在茶幾上,又沉默了好久。“嚴楠,……如果你有什么不開心的,你愿意的話,可以說給老師聽?!?/br>嚴楠轉過頭,看看莫平凡,扯了扯嘴角,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掛在了他的臉上。:“老師,你看我這個樣子,是不是覺著我一個大男人還在這糾結親媽的事情,很矯情吧?”“不會,每個人長大的過程中,都會經歷很多波折,長大了以后有些心結解不開,很正常?!蹦椒舱f著,他自己何嘗不一樣,童年的陰影鬼魅一般纏繞著他,讓他無法自拔。“心結?哼”嚴楠再次冷哼了一聲,接著說:“莫老師,這些話,除了你以外,我只和我從小一起長大的一個好朋友說過,我媽帶給我的,從來都不是心結這么簡單,你知道的,我們內蒙那一塊喜歡喝酒,無論男的還是女的,談事之前都得先喝上半斤再說,我媽雖然是土生土長的蒙古族人,可是她酒量并不行,所以經常喝到爛醉如泥一樣的回家。其實如果她每次都是喝到不省人事對我來說反而好,只是她經常喝到有力氣撒潑,卻沒有腦子去記事兒,我八九歲的時候,她第一次喝醉了打我,用衣服架子抽我的后背,后來越來越厲害,有一次直接拿高腳椅丟我,把我的頭砸破了,她還什么都不知道,到現在我的頭頂還有一道疤?!?/br>嚴楠毫無感情的平靜訴說著,仿佛這些事情,是發生在別人身上與他毫無關系一般,只是一旁的莫平凡卻坐不住了。“你mama那個時候是虐待兒童,你爸爸呢?難道不管管么?”“我爸?”嚴楠冷笑了一聲,那聲音里嚴寒如雪,聽不出來任何的感情和溫度:“我爸是我們那市里面的一個小領導,賺的不多,權利不大,我媽的生意做得風風火火的,早有一些人說我爸小男人,吃軟飯,我爸受不了,外面找了個女人,我很小的時候他就不管我了。如果不是我爸還當著個小官,離婚負面影響比較大,他早就甩手走了,根本就不會管我死活?!?/br>“……那這些年,都是誰照顧你?”“我媽賺錢賺的多,家里請了個阿姨做飯,這么多年也不至于我餓死,我那個時候喜歡去我隔壁的鄰居家,他家里有個小孩跟我差不多大,小的時候,挨了打,我就喜歡跑到他們家墻角去學貓叫,他就會拿點棉花糖之類的零食來給我吃,有時候傷的重了,沒人帶我去醫院,也是他偷拿了家里的紗布和碘伏來給我消毒包扎,只不過,在我十三歲的時候,他們就舉家搬走了,我也再沒有見過他?!?/br>“他就是那個唯一知道你過去的朋友么?”“是的,他走了以后,我再受傷,就只能自己給自己包扎,不過,我在十四歲的時候就長到一米七多了,我媽喝多了也打不過我了,那個時候,只要她喝多了,我就拿著錢拿著鑰匙去外面晃悠,有的時候找個網吧過夜,有的時候去同學那里睡一晚。后來我高三那年,我爸退二線了,既然仕途也沒什么希望了,他索性跟我媽提了離婚,去跟那個女人過日子去了,我十六的時候在一個小公園里見過他和那個女人一次,帶著個小女孩,寶貝的了不得,估計是那個女人給他生的吧。哼”嚴楠冷冷的笑著,只是刀子一般的眼神里,莫平凡卻看出了些許的辛酸和眼淚。他從來也沒有看出來,這個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