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9
細胞,我也能將你的宿主恢復如初。]即使是“同調”,也不可能具備無中生有的能力。我皺了皺眉,不解地問道:[用什么方法?]白狼濕漉漉的鼻子蹭了蹭我的頭發,又伸出舌尖輕輕舔舐了一下我的臉頰,然后溫和地說:[吃掉我,融合我,同化我。]“……你瘋了嗎?”我因為太過吃驚而失聲道,“如果這是另一次試探,完全沒有這個必要!”他的舌尖掃過我的嘴唇,阻止我繼續往下說,[絕大對數情況下,我們憎恨這種方式。但在特殊的、非常稀少的時候,我們會覺得這是生命的另一種延續。在自愿的情況下,我們的意識不會消失,它會沉淀在你的潛意識深處,甚至是夢境中……我就是你,而你還是你……][我堅決反對,不論你怎么解釋。]我不容商榷地叫他死心。[你這是想要剝奪我的選擇權嗎?與其孤零零地繼續游蕩個幾百年而后死亡,不如讓我嘗試一下,為我的種族尋找另一種延續方式。]他將整個身軀緊貼著我伏在沙地上,尾巴彎曲著圈到另一側,光滑柔軟的白毛幾乎把我包裹起來,[來吧,接納我,讓我們一同進化,看看等待我們的,是怎樣一個全新的未來……]我堅定地持拒絕態度。即使他真的是為了探索另一種生存方式,我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他要將自身與我融為一體的念頭。更糟糕的是,我的本能已強大到不可抑制。甚至連分裂繁殖都來不及,我只能眼睜睜看著無數根細如棉線的交接器沖破皮膚,朝幾步之遙的何遠飛激射而去……第19章未完的旅程我從淺眠中驚醒,猛地睜開雙眼。耳邊回蕩著輕微的螺旋槳運轉聲,頭上是橢圓形的金屬拱頂,我在直升飛機里睡著了?我似乎做了個夢——這相當少見,一般來說,為了避免睡眠期間腦細胞的額外消耗,我會刻意地關閉“做夢”這種非必須的神經活動。但夢境里的景象仍清晰地印在我的腦海里——我夢見一只巨大的、孤傲的白狼,站在蒼茫沙漠中的一塊巖石頂上,向著夜空發出悲涼而凄厲的嗥叫。有人推開駕駛艙的門走進來,看到我的瞬間露出一絲喜色,連聲問道:“醒了?感覺怎樣?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需要什么?”很耳熟的問話方式,連同他的外貌體型和生物電磁場我都覺得非常熟悉,并且下意識地認為應該是我的所有物。“那是我的身體?!蔽页Я颂掳?,冷淡地宣布。他愣了一下,笑道:“哦是的,我曾經答應過。不過,我知道你比較戀舊,所以這具身體的所有權和使用權目前還是歸我?!?/br>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過了兩三秒,才從大腦的資料庫里調出他的名字,緊接著,所有與之相關的信息洶涌而來——何遠飛。我的老板、同居者以及(他單方面宣稱的)情人。整個外界仿佛擦去水霧的玻璃鏡一樣突然明晰起來。剛醒來的那半分鐘我有些思維混亂加上反應遲鈍,就像意識里毫無預兆地多出好幾倍內容,我需要花點時間把它們整理歸類。低下頭,我本能地檢查起當前的宿主身體:皮膚白皙、四肢修長,只是太單薄了點,淡淡的肌rou線條。但用起來挺舒服,反應神經正常,系統協調性也不錯,各個部分之間健康而充滿活力地運作著,至少能順利地使用三十年以上。我記得這具身體的前任主人叫“裴明昊”。當我剛得到它時,花了足足十個小時才修復好這個從25樓上摔下來的破水袋。之后又是多次的大修小補,藥物中毒、槍傷、銳器傷……那幾對可憐的雙螺旋鏈子都快被我折騰得崩潰了。最近的一次更慘烈,差點被粒子炮轟成兩截,我以為它已經徹底沒藥救了,然而一覺醒來,它又毫無瑕疵地套在我的本體外面,就好像剛從商店里買來的還未拆封的原裝貨。我解開襯衫的紐扣,注視平坦的腹部,肌rou光滑且隨著呼吸輕微起伏,絲毫看不出曾經破了個大洞的慘不忍睹。我有點疑惑地皺了皺眉,又理所當然地舒展開——修復與再生,不正是我們這一種族的專長之一么。除此之外,還有更多的能力蟄伏在我的本體內,有些曾經使用過,有些剛剛才領悟,還有些似乎沉睡著,等待我去喚醒。“有種奇怪的感覺?!?/br>我對面前那個人類男人拉著我坐在沙發上,并遞過來一杯熱咖啡。“什么感覺?”他用手指勾著杯耳,準備認真傾聽似的微側著頭,視線落在我敞開的白色襯衫內,嘴角噙著愉快的笑意。“很難用語言描述?!蔽也皇苡绊懙負荛_了摸到大腿上的一只手,它掌心的燥熱不是我喜歡的溫度,“打個不太切合的比方,就像有一臺酷睿四核,有天發現自己變成了智能光腦,問題是它根本不清楚是怎么突然進化的?!?/br>我的老板朗聲大笑起來,“親愛的,你的幽默感有所進步,這是件好事?!彼σ饕鞯赜瞄e得發慌的指尖sao擾我的胸口,“大概是有人給它升級了硬件……雖然對前幾個小時發生的事覺得匪夷所思,但我想應該跟那頭巨型野獸有關。記得嗎,你本來打算接收我的身體——是已經出手了,我看到了那些雪白蠶絲一樣的東西,唔,應該是叫交接器?!?/br>“然后呢?”我靜靜地問。對那段記憶我有些模糊,像是一卷被強力磁鐵消抹后的錄像帶。“然后情況更加詭異,從那頭白色巨獸體內也射出無數淡紫色的交接器,和你的像兩股光纖一樣自動對接……我被攔在無形的結界外面(‘那是電磁力場,不是什么結界,老板?!以谛牡啄m正),沒法靠近,手電筒光線不夠亮,我看得不是太清楚……比你略粗一些,頂端開啟時呈螺旋形,就像——”“就像這樣?”我把右手伸到他面前,掌心朝上,一根絲繩如藤蔓般從皮膚下鉆出,探向半空,頂端略微鼓成花苞狀,隨即分裂成幾片螺旋狀開啟,仿佛一朵微小的淡紫色薔薇在手心里瞬間綻放。何遠飛嚇了一跳。他仔細地端詳后,用手指試探性地觸碰,似乎還想在頂端輕撓兩下。“別,”我抓住他的手指,把那根交接器縮回去,“它很敏感?!?/br>“有史以來最敏感的兇器?!彼{侃我,“我很好奇,這是你的還是它的,或是它留在你體內的?”我想了想,回答道:“至始至終,只有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