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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捆在一起。卻沒有意識到,即使他的妄想成功,情感病毒把我的“靈魂”感染、變質、毀壞,這個披著“裴明昊”軀殼的生物確實會如他所愿地終生相伴,但這個生物,已經不再是“我”。“我”將從宇宙中徹底消失。而他,再也不會見到一直以來追求的“靈魂”的成色。得到即失去。這么簡單的道理,為什么這個男人就是不明白?與其事后懊悔,不如趁早放棄自己偏執的欲望。但我知道,就算把這些都跟他說明白,他也不會就此放手。人類要是具有這種自控能力,早就進化成更高級的物種了。好吧,我承認,我始終無法信任的,并不是這個叫何遠飛的男人,而是人類本身。“你又走神了!”壓在我身上的男人用手指捉住我的下頜,漆黑的瞳孔有些惱火地盯著我,語調中帶著對某種情緒的極力克制與一絲挫敗,“像正常人那樣做個愛,對你來說就這么難嗎?”其實就技巧性而言,一點也不難。我感覺到他身上膨脹勃/起的部位正蓄勢待發地頂著我的小腹,同時開始回憶那些被他硬塞在我的筆記本電腦里的G/V畫面……似乎處于受方的無需付出太多體力,只要發出酥麻入骨的呻吟、露出欲死欲仙的表情,以及把身體像雜技演員那樣扭成各種柔韌性十足的造型就行了。這些簡單至極,我會比G/V里的所有小受們加起來還要出色,他想要怎么折騰我都能奉陪。我能控制體溫、費洛蒙分泌與每一塊肌rou的細微運動,讓他從性/交中獲得rou體所能承受的快感的極限,多少次都可以,直到他的感官無法負荷這種刺激為止。當然,最多不會超過三個小時,這是我們之前談好的條件。我開始用未受傷的左手一顆一顆解開他胸前的襯衫扣子,看見何遠飛臉上的惱怒忽然怔住,繼而轉換成一個出乎意外的神情,超過24小時沒有休息而布滿血絲的眼睛充滿危險地慢慢瞇起,令我聯想起某種攻擊性十足的大型貓科動物。濕熱的手掌握住了我的胯/下,他用暗啞的聲音一字一字道:“明昊,你硬了?!?/br>準確地說,是海綿體充血。我想要是照習慣這樣回答他,八成會破壞目前的氣氛和我剛剛營造出的皮膚發熱、呼吸急促的效果,這時他需要的是一個更有情趣、充滿性挑逗(或是挑釁)的回應:“三十分鐘后,如果我還有力氣干別的事,那時就輪到你被綁在床頭了……”我湊近他耳邊低語。他背上的肌rou明顯一顫,隨即動作粗暴地撕開了我的襯衫,“想都別想!我會讓你連動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如我設想的那樣,這句話成功地挑起了控制狂的征服欲,尤其是在他知道我完全有能力說到做到的情況下。他真把我的右手綁在床頭欄桿上了,用的是自己的領帶,在一次更換姿勢時不小心壓到它之后。何遠飛發誓說聽見骨裂的響聲,我告訴他斷骨愈合得差不多了,憑他剛才的力度根本不可能壓裂。但這個男人再次發揚了獨斷專行的老板作風,以至于最后的半個多小時看起來簡直就像S//M色/情專場。總之,最后他滿足得可以立刻去死。在他墮入沉睡前,我用手肘搗著他的腹部提醒道:“別忘了,十五天的單獨行動,沒有監視,沒有追蹤,沒有電話,沒有保鏢。任何事不許插手,如果食言的話——”我認真考慮了一下,決定到時采取個一勞永逸的方法,“你身體的使用權就歸我了?!?/br>“沒問題,”他挪動著找到一個舒服的側臥姿勢,把下巴擱在我的頸窩,迷迷糊糊、毫無防備地回答,“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我想他還沒明白過來我的意思,“這么說來,你是不打算踐諾了?”“我可以不插手,但你要帶上我訂的那批貨,過兩天就到,你全得都帶上,那樣我會放心點……51區、‘Delete’、克隆、裴越……媽的這世界就不能消停點……杜衡這混球,回來我非狠狠收拾他……”何遠飛嘴里嘟囔著,手臂圈緊我的腰,呼吸很快變得緩慢低沉。他瞬間就睡熟了。我所剩無幾的好奇心則被勾了起來:何遠飛如此看重的那批貨,究竟是什么?我起身時,何遠飛還睡得很沉。我并沒打算叫醒他,穿好衣物走出別墅。外面是個晴朗的早晨,這一覺足足睡了13個小時,我活動了幾下宿主的身體,感覺渾身的骨節縫里都傳出一股快要散架的酸麻感?,F在我更加確定,不運動與運動過度,都是人類短命的原因之一。我開走了車庫里顏色最低調的一輛跑車,半個多小時后就飚馳到科維納市西里爾路97號,萊恩?克魯斯精神病院的紅十字在艷陽下閃光。輕車熟路地進入B區23號病房,昨天被我們釋放的俘虜果然在這里。疲憊不堪的年輕特工正握著一只慘白枯細的手,臉色凝重地望著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棕發女人??吹轿议_門進來,他迅速把手抽回去放在后腰,擺出掏槍射擊的警戒姿勢。我沒理會他的條件反射,走到床尾靜靜看著虛弱至極的歌西卡。年輕女人從青白枯槁的皮膚里透出死亡的氣息,那個尚未成熟的寄生體光是在孕育階段就會帶給她無法忍受的疼痛,一旦出生,她的生命將成為第一個祭品。盡管如此,這個人類女人仍然稱它為“我的孩子”,為孕育它而耗盡心力,為失去它而痛不欲生。說實話,我無法理解這種來自血緣傳承的感情,就算是為了種族繁衍,這種凌駕于生存本能之上的感情也濃烈得過了頭。這令我想起何遠飛所謂的“愛情”,同樣偏執和愚蠢到不可理喻。“她撐不過三天,”我對卡維爾說,“或許就是今天?!?/br>卡維爾臉色鐵青,表情如石雕般堅硬。他并沒有失態,只是從眼神深處涌出一種頹然而尖銳的痛苦,這種痛苦因為我的冷漠反應而顯得更加絕望。“救她,讓她活下來……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當初我沒有離開,她也不會遇到這種事……她比任何人都善良和堅強,不應該是這樣的結局……”他將臉埋進手掌,從指縫里發出顫抖的喉音,“救救她,求你……求你了!”我對這兩人的過往沒興趣,但我會救歌西卡。與卡維爾的哀求無關,我只是想要她繼續生存——這個偏執的、愚蠢的、跟何遠飛一樣讓我感覺很不舒服的人類,我想要延續她的生命。從病床邊的藥品車里翻出一支一次性注射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