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
果將把人類的生物醫學水平拔高一大截,因而被人盯上也沒什么可奇怪的?!?/br>“這么說,你相信杜衡的話,打算插手這件事?”我略作考慮,答道:“我想去醫生的實驗室看看?!?/br>“我還以為你會說:‘這與我無關’。以前你可都是這么敷衍我的,這回居然轉性了?”何遠飛挑高了半邊眉毛,臉色陰沉下來,看上去似乎很不爽,“為什么?因為牽扯到的是裴越,你名義上的哥哥?哦不,連名義上都不算,只不過與宿主有血緣關系而已,別跟我說,連世界毀滅在眼前也漠不關心的你,會對他有什么兄弟之情!”何遠飛的自問自答很無聊,但有一點他說對了,這個由人類統治的星球是生存還是毀滅,對我而言毫無意義。我既不想趁火打劫地朝它丟超級武器,也不會弄條諾亞方舟幫它繁衍生息。我只是個沒有歸屬感的過客,在廣袤宇宙中旅行,為逐漸衰微的種族尋找另一種生存方式,如此而已。至于面前的這個人類男人,為什么會在忽然激烈起來的聲線中,流露出掩藏不住的一絲竊喜,以及更多的嫉妒,我怎么知道。當然我也不想耗費精力向他解釋,為什么必須去一趟實驗室,人類所謂的第六感究竟是怎么回事。就算解釋他也理解不了,正如爬行動物無法理解如何直立行走一樣。我只需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轉身把何遠飛丟在客廳,我立刻回臥室更衣,準備外出。何遠飛追上來,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語氣隱含怒意:“你又要去哪?”“實驗室?!?/br>他皺起眉,盤算了一下,說:“我跟你一起去?!?/br>“我不需要搭檔,更沒必要接受監督,這只是個人私事而已,老板?!蔽沂箘抨_那只力道強勁的手,試圖說服他打消這個給我添麻煩的念頭。“這也是我的私事,既然老朋友求援,我當然不能棄之不顧?!?/br>我敢肯定這句話十有八九都是水分。從頭到尾,我就沒看出他對那個變態醫生有什么關切之情?!皼]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依何遠飛在商場上的作風,我猜這話套在他身上正好用。“那好,你我各行其道,互不干涉?!蔽宜﹂_他,穿好衣服走出房間。車子發動的時候,一道人影撐在敞蓬的車門上翻越進來,身手矯捷地落在副駕駛座上。不用看也知道是誰。這個男人偏執的程度一如既往,無藥可救。“這件事比你想象中復雜得多,一旦牽涉其中,可能有生命危險?!蔽揖嫠?,并非危言聳聽。“親愛的,你這是在關心我嗎,真令人感動?!彼麤]心沒肺地笑起來,捏著我的下頜湊近親吻,另一只手也順勢擠進腿間。“當我沒說?!蔽遗[脫那些章魚觸腳一樣糾纏不休的手指,嘀咕道,“等你死了,我剛好可以廢物利用?!?/br>杜衡的私邸離洛杉磯的公司總部不遠,半個多小時后,我們就到達了那棟白色建筑物的入口。從外表上看,它與鄰近的住宅沒什么區別,就算進去過的人也難得知曉,房子底下那三層占地驚人的隱藏空間,正是世界頂級的生物醫學實驗室之一。我跟何遠飛走進闃無一人的房子,電梯已經停了,只能步行到地下層。實驗室大門緊閉,路上沒有一個守衛。開啟供電系統,何遠飛通過指紋與虹膜辨認系統打開大門,進去后只見里面空空蕩蕩,原本穿梭忙碌的助手們也不見蹤影,只有滿地凌亂的儀器在白熾燈下沉默地泛著金屬冷光。整個實驗室如同一處廢墟,我們四下檢查了一番,沒找到任何蛛絲馬跡,連監控錄象也被銷毀得干干凈凈。“這里毫無線索,我們去找那天在場的守衛與助手,看看能不能問出點什么?!睆幕臒o人氣的房子里出來后,何遠飛說。也只能這樣了,雖然我很懷疑這辦法徒勞無功。在地下層我聞到清洗過的血腥味,如果這起搶劫案由我指揮,當時在場的人沒有一個能活下來?;蛟S這么說對人類有些冷酷,但他們自相殘殺的習慣與效率與此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正打算開門上車,本體中某處敏感的神經末梢陡然悸動了一下,緊接著又是一下。我頓時停住動作,感受它輕顫的頻率,領悟它想要表達的含義……“怎么了,明昊?”何遠飛把跨上車的腿抽回來,疑惑地叫我。我慢慢轉過頭,盯著斜后方一條幽暗狹窄的小巷。說是小巷有些勉強,不過是夾在兩棟建筑物的高墻間的一道縫隙,充斥著灰塵、蟲鼠與不見天日的陰影,一個碩大的垃圾筒堵在前面,更是令來往的行人避之不及。“你在看什么?”何遠飛順著我的視線望去,“垃圾筒?”光用眼睛的話,當然只能看到一個垃圾筒。但我知道,有什么東西藏在小巷里面,蟄伏在黑暗的最深處,而能否把它引出來,正是事件能否繼續追查下去的關鍵。心念電轉間,我驟然生出了個主意,甩上車門,拔腿朝道路旁邊的商店走去。“明昊!你就不能把話說清楚?別老是故弄玄虛!”何遠飛追上來,表情不快,語氣生硬。我猜他非常討厭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對這種侵犯他的支配欲與掌控權的行為深惡痛絕。按理說身為下屬這時應該討好一下老板,但我現在時間緊迫——雖然剛才很快就把注視的目光收回來,但難保不會打草驚蛇。萬一讓它逃掉,這條線索恐怕就要徹底斷了。沒有理會身后臉色陰郁的男人,我匆匆走進店門,對柜臺邊的小姐說:“我要買bra?!?/br>——忘了說,這是家女性內衣店。小姐朝我露出職業性的甜美微笑:“先生,是給女朋友買的吧,請問她穿什么型號,喜歡什么樣的款式呢?”“從最小到最大,所有型號、所有款式各拿一件,麻煩快點?!?/br>在年輕女孩瞠目結舌的表情中,我一指在店門口躊躇片刻后還是選擇跟進來的何遠飛,對她正色道:“放心,我的老板很有錢,會照價買單?!?/br>至于何老板是怎樣尷尬地頂住“再帥有什么用,原來是只超級種馬”的鄙視眼神,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刷卡拎袋走人,這并不在我關注的范圍內。我只需無視他的憤怒與威脅,把那包bra抖出來丟進小巷口的垃圾筒里就行了。拉著何遠飛回到車里,我做了個安靜觀察的手勢,示意他看車窗外。陰暗的小巷、靜立的垃圾筒,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