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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合理——沒想到車窗稍微搖下一點,費樾辛一把伸過手,將纖細的手臂整個伸進來,從里面拉開了車門。整個動作沒有一絲遲疑,快的就像某些里的特工。“你不能這樣,”費瀾嚷嚷道,這個人太不尊重人權了!“我當然可以,”費樾辛抓住費瀾抗議的手腕,一把把這個比自己高的男人從車里拖了出來,“來吧,你知道酬神的時候,應該多敬畏,少廢話?!?/br>于是寒風瑟瑟的道路上,他們家的司機開著車,跟著費家姐弟慢慢爬坡。費瀾有點驚訝,他jiejie的體力好到讓他汗顏,費力的陡坡在她走起來,比平地難不了多少,一點也不像那種嬌慣了的大小姐。費瀾有點沒面子,于是開始說話:“為什么一定要走路呢,我們可以坐車去,你看!”他指著好幾輛在他們身邊擦過的轎車,“他們都是坐車的,沒像我們在走路?!?/br>費樾辛看都不看那些車一眼:“身體力行,才能顯現自己的虔誠,我感謝佛祖,當然也要表現自己的誠意?!?/br>“那為什么要拉上我!”費瀾忍不住,這種天氣就該冬眠,他雖然之前的十幾年時間都生長在這種冬天很冷,夏天很熱的地方,但是他骨子里還是在四季如春的意大利度過的高詠夏??!好不容易爬到了山頂,一座毫不意外的寺廟出現在了費瀾的面前。今天是周末,所以寺廟里人還不少,清香繚繞,檀香的味道伴隨著燃燒的蠟燭飄出去很遠。“過來,”費樾辛拉著他到一邊買還愿香,“我跟你說,等會跟我一起,等香燒完了再出這門,然后我們午飯就在這里用素齋?!?/br>“素……齋?”費瀾有些難以理解,“你是說沙拉嗎?”“不是,”費樾辛迅速地否決了費瀾的想象,“不是你想的那種西餐好嗎?就算你十多年來沒有好好學習,甚至沒有半點常識,但是素齋就是素菜這個認知應該沒有問題吧?”面對弟弟繼續困惑和努力想要理解的表情,最后費樾辛放棄了,“我們家還是應該請一個中餐的廚師,我聽說你在雷家的派對上吃相很不雅……”“那件事情就不要再提了,”費瀾切斷費樾辛的話說,“你不是要買香嗎……”費瀾剛轉頭看向寺廟的“官方”店鋪,賣香的和尚對費瀾招了招手:“嗨,給你九五折?!?/br>“你怎么在這里?”費瀾忽然有種“人生何處不相逢”的感覺,對方高大的身材,罩著一身灰布僧袍,正在向客人兜售香燭。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費瀾的同學彥磊。“打工啊,”彥磊露出一個笑容,“你要哪種香?”“這種,”費樾辛指了指貨架上的一種,“兩盒?!?/br>彥磊轉身將香拿下來:“這種香燒的很慢耶?!?/br>費樾辛拿過香,費瀾在一邊付錢,一邊嚴肅地說:“沒關系,反正我們在這里吃素齋?!?/br>彥磊滿懷敬意地點點頭:“這里的素齋是一絕?!?/br>“很好吃嗎?”費瀾滿滿的期待。彥磊輕輕地咳嗽一聲:“不但貴,而且難吃?!?/br>“……那我得做好心理準備了,”費瀾深吸了口氣,看向旁邊的費樾辛,對方聽到以后,沒有半點改變想法的意思,只是漫不經心地聳了聳肩膀,做了一個我在那邊等你的手勢。看到費瀾的jiejie走了,彥磊這邊又正好沒生意,就問費瀾:“來干嘛了?我不知道你還會這么虔誠地參拜佛祖?!?/br>費瀾一抬下巴:“我告訴你,我是陪我jiejie從山下走上來的?!?/br>彥磊盡量讓自己看來不那么蠢,隔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問:“so……?”費瀾有些無奈地說:“我jiejie說要來酬神,然后就拉著我過來了?!?/br>彥磊松了一口氣,原來事情是這樣的,總算理解為什么會在這里碰到費家大少爺了:“看不出來你jiejie還挺信這種的嘛,她之前在佛祖面前許下什么心愿了?”費瀾迷惑地搖搖頭:“jiejie沒有告訴我?!?/br>彥磊接過一位大媽的錢,微笑著遞過香,然后轉頭看向他:“我想許的愿望應該是和你有關吧,要不然也不會拉著你來上香了?!?/br>“是嗎……?”費瀾有些困惑,之前jiejie好像的確是說過那是為了我的關系這樣的話,不知道許的是什么心愿來的。想到這里,費瀾轉頭看向費樾辛,jiejie美艷的臉上已經擺出不耐煩的表情,她從來不是有耐性的人。“我得走了,”費瀾有種寒氣上竄的感覺,對正忙著生意的彥磊說,“等會完了再聊?!?/br>“慢走,”彥磊正忙著生意,也顧不上跟費瀾打招呼,這聲“慢走”誰愛要誰拿去吧。--費瀾走到費樾辛的身邊,后者偏頭看著彥磊:“那孩子我記得哪里見過?!?/br>“噢,是同學,上次來過我們家,”費瀾回答。費樾辛有些驚訝,甚至是高興:“什么?你帶朋友回家了嗎?你以前從來不帶朋友來家里玩,我的小瀾好像長大了,學會跟別的同學愉快相處了呀……”費瀾輕輕地咳嗽了一聲,很小聲地打斷她:“那個……是跟著張月雁一起來還車的那個?!?/br>提起那件事情,費樾辛愉快的臉上一下子像罩了一層寒霜,轉過頭:“這孩子真不可愛?!?/br>費瀾又小聲地添了句:“我跟他是朋友?!?/br>費樾辛換了一種贊許的目光看向他:“先和他做朋友再干掉他嗎?雖然有點迂回過頭了,不過對你來說也不失為一個好方法?!比缓笥淇斓嘏呐乃募绨?,“走吧,以后他來家里玩,我會好好配合的?!?/br>好像全世界都認為他對張月雁矢志不渝,??菔癄€,偏偏誰都不知道他現在已非昨日那人。他笑的有些敷衍,卻又不知道從哪里開始解釋,她jiejie還一個勁地問彥磊在這里做什么,費瀾只好將她的注意力引到佛祖身上去。費瀾跟著費樾辛一起跪在蒲團上,學著費樾辛的樣子舉著香,虔誠叩頭。高大森嚴的佛像雖然慈祥微笑著,卻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香燭的味道帶給人一種純凈和虔誠的感覺。費瀾有點能體會宗教帶給信仰的人們希望與安慰,好像它們真的存在,救苦救難。僧人將他們手里的香插在前面的小香爐里,費樾辛隨手給了他們幾封信封,他們默默地行了一禮走開了。“爸媽想你明年開始接受家里的事情,”費樾辛閉著眼睛,保持著雙手合十的姿勢說,“我之前說過,還有一年,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br>“哎,為什么這么忽然……?”費瀾驚訝地看向費樾辛。費樾辛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你信這個嗎?”費瀾反問:“你不信嗎?”費樾辛睜開眼睛,她的眼神明亮而清澈,沒有一絲迷茫與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