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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內情。周大人連家眷都送到城郊去了,若不是疫情嚴重,他何至于把一家老小置于這種險境?” 曾彪猛地抬起頭來,一把抓住錢伯的胳膊,問道:“此話當真?!他一家妻小都不在城里了?” 見他如此激動,邵良惟不禁愕然。 被他的眼風掃了,曾彪頓時松開了抓住錢伯的手掌,囁嚅道:“小的是怕他們真有什么別的打算了……” 邵良惟聞言,跟著蹙緊眉頭,沉聲問道:“為何這樣講。你知道些什么?” 曾彪忙躬身朝他施了一禮,請罪道:“小的不才,曾跟周大人打過多次交道,以 ————以下內容為防盜所設,請明早再來刷新吧!———— 著她離去的背影,齊峻登時怔住了,總覺得醒來后她就大不相同了。上次不僅從她眸中看到了陌生和疏離,今天他回來后,她自始至終都是副無怒無嗔的表情。 難道真冤枉她了?真不反對蘭meimei進門? 齊峻轉過頭,心底某個角落很是失落。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就好比如。他滿腹怒意來砸場子。結果人家笑臉相迎,對他說,爺,你找錯對象。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人。 這種感覺很不爽!可又無處去發泄。 跪在地上的女子,兀自拭著眼角的淚珠兒。一身素裝,楚楚可憐的姿態。齊峻不由想到了呂若蘭。 不對,若納這丫頭是大嫂的意思,蘭meimei為何是那副傷心欲絕的樣子?! 齊峻不覺有些糊涂了。 見夫人帶著丫鬟進去了,涂婆子不失時機湊到齊峻跟前,溫聲相勸道:“爺怎么越大越拿不定主意了?!誰的主張有甚相干?竹韻苑現在缺子嗣,太夫人心里急,爺何不順勢收了青卉這丫頭。她是家生子??偙韧饷嬉奥穪淼母蓛簟?/br> 這話不知怎地觸動齊峻的神經,他當即勃然大怒,一把將嬤嬤推了開來,厲聲喝斥道:“說什么呢?什么野路來的?” 涂嬤嬤頓時醒悟,連連朝自個嘴上猛抽:“瞧老婆子這張嘴!讓你多嘴多舌。不說話沒把你當啞巴了?!蔽堇镱D時響起,噼噼叭叭一陣扇耳聒子的聲音。不一會兒,涂嬤嬤面頰兩邊,就被她自己抽得紅腫起來。 齊峻心煩意亂,瞧見乳娘那副惺惺作態的樣子,更是煩上加煩。沒一會兒,他怒聲喝止:“要打回屋自己打,別在這兒招人嫌?!?/br> 涂嬤嬤連連謝恩,臨走前還解釋道:“老奴沒別的意思,真不是指呂姑娘?!?/br> 齊峻粉白一張的嫩臉,頓時氣成豬肝色,朝著涂嬤嬤和地上的青卉吼道:“滾,都給爺滾遠點……” 舒眉在屋內聽到,跟雨潤對視一眼,兩人眼里都有驚悸之色。 雨潤壓低聲音,湊到主子耳邊說道:“這下,那女人進不了門,爺也怪不到咱們身上來了吧?” 舒眉朝她擺了擺手,又指了指門口,意即等人都走干凈了再說。 雨潤點了點頭,臉上漾起得逞的笑意。 渾渾噩噩走出竹韻苑,齊峻心里也在琢磨同樣的問題——原來真不是這女人從中做的梗。他不禁有些糊涂了,那她到底想要什么? 不知不覺,齊峻的腳步朝著碧波園方向走去。 聽說四弟來到聽風閣了,齊屹眉頭一揚——這小子終于坐不住,主動找上門來了。寧國府如今的主人,常年面癱的臉上,終于有了幾分笑意。 爬到聽風閣的頂層,齊峻一進門看見大哥板著那張冰塊臉。他坐在陰影的身姿,顯得有些落寞。讓人不由想起,他們父親剛離世那會兒的情景。 那時他一夜之間,感到世界仿佛要崩潰了一般,撲在大哥懷里失聲痛哭。 當時,爹爹抓住兄弟幾個的手,囑咐他們要聽大哥的安排,一切以家族為重,不可任性妄為。也是在那種情形下,他違心應下了娶文家那黑丫頭。 拜堂那天,他特意將大哥拉到父親靈前,問起大姐代公主和親的事。 大哥矢口否認與文昭容有關,還勸誡他不要瞎想,練好自己本事,莫要攪進朝局里去。隨后,就把他送到祖籍滄州去避禍了。 臨行前,他特意找來文家老仆婦詢問。 施嬤嬤也否認此事,還說她家大姑娘從小就心地善良,連螞蟻都舍不得踩死。況且,跟他大姐是閨中好友,斷然不會做下那等事…… 大嫂高氏后來告訴他,家里為他定下文舒眉,皆因大哥當年負了文昭容。要他這當弟弟的代為贖罪,非要娶那黑皮媳婦不可。從此以后,他暗中觀察,大哥對文昭容的事,也確實上心。尤其在對方香消玉殞時,大哥像變了個人似的,一下子仿佛蒼老了十多歲。 可是,他們之間的恩怨,與自己何干?賠上他一生的幸福,讓人如何心甘? 想到這里,齊峻咽了咽口水,坦然迎上大哥打量的目光。 “還得舍得回來?”齊屹瞥了一眼他弟弟,身形沒有半分挪動。 朝他大哥行了一禮,齊峻立到旁邊,心里正在琢磨,該如何開口試探呂若蘭的事。沒想到他大哥倒先開口了。 “沒幾天就到冬至節了,爹爹在時,每年也是你去冬祭的。前幾年,你只身在滄州,自是不必cao心。今年你帶著弟妹,一同到老家去祭拜吧?!讓祖母和爹爹看一眼她,也算了一樁心愿,順便將廟見一道完成了!” “大哥!”齊峻失態地喊叫出聲。 “怎么?有什么事嗎?”齊屹蹙了蹙眉頭,裝著什么都不知。 齊峻躊躇了一下,最后還是開口了:“既然她現在不反對納妾了,不如先把呂姑娘的事給辦了。弟弟總是往外跑,于家聲也有礙……” 他打算在呂家恢復名聲之前,將蘭meimei納進來,省得日后對方恢復官眷身份后,兩人卡在那兒了反倒難辦了。 爹爹遺命在那兒,看來是沒法休妻了。他只能就這機會趁亂納了,將來才不至于成那沒擔當的負心人。 “你也知道于家聲有礙?!”齊屹輕哼了一聲,不再理睬他。 “弟弟……”齊峻頓了一下,“畢竟是我害得她失去婆家,她的終身弟弟沒法不負責?!?/br> “你毀了她的終身?那時她才多大?即便定親也不會馬上嫁人。沒多久呂家就倒了,你如何毀人終身的?!沒那檔子事,她一樣會被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