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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就磨墨動筆?!饼R屹起身走近案桌,將茶盞里剩余的茶水,倒進硯臺里,拾起筆架上的狼毫,就要動筆。 答得如此爽快,舒眉心下狐疑:不怕她拿到休書,哪天自己撐不下去了,扔到齊峻臉上,讓他給自己出一份?! 提筆之前,齊屹抬起頭,裝著無意間想起,補充道:“不過,你得保證沒有我允許,不得向第四人泄密一個字。否則這封休書,我不會承認的。三妹你在一旁作證?!?/br> 機竅原是在這兒,舒眉暗道一聲好險。原也沒打算立即離府,她點了點頭,應承了下來。腹中卻在嘀咕:齊大情圣,是大哥交待的,怪不得我了。再說,你情meimei甘當棋子,未必對你是真心的。既然,現在她也沒正經身份為妻,作妾又不樂意,大家就這樣耗著吧! 舒眉正在天馬行空想著,案邊的男人將數十字的休書,洋洋灑灑一揮而就。 寫完之后,齊屹親自遞到女子手中:“你看看,還有什么不妥的?” 舒眉接過來仔細研讀:寧國府齊家四郎名峻,有妻文氏二女舒眉,因xxxxx之故,情愿立此休書,此后各自婚嫁,永無爭執。立約人:xxx。(xx部分為空白) “日期呢?”舒眉剛拿到手上,就發現了漏洞。作為現代靈魂,她久歷契約精神的熏陶,怎可允許犯這等低級錯誤?! 齊屹面上沒什么,暗地里吃了一驚,心說不好,小丫頭比想象中還難纏,這等細節都注意到。 “立約人當是四弟,我不好代筆。不過,整封休書有我字跡,他是認得的。至于日期嘛……反正還沒確定,就先留著,到時一起填?!饼R屹裝出不以為意的樣子。 舒眉哪里肯依,她早就瞧著不對勁,忙阻止道:“還得他畫押按手印,不如到時讓他重書一份。大哥還是將日期填上,就以一年為期……” “不成,一年哪里夠?起碼得三年,你以為高家好惹的?” “那就兩年!青春有限,大哥不會忍心讓舒兒賠掉一生吧?!表姐你說呢!” ------------ 第五百二十七章 蠢蠢欲動 周家之前種種的異狀,加上葛曜一走不返音信全無。舒眉怕事情有變,一早就囑咐了大家,收拾好行李,隨時準備離開建寧城。 因而,當方卓在周府管家的介紹下,找好新住處時,移居過去也是相當便利。 周家女眷離開內城時,舒眉把著文執初和小葡萄的房間安排妥當。 望著周夫人坐上離開建寧城的馬車,番蓮忍不住嘆道:“……疫病有那么可怕嗎?用得著躲這么快?!” 舒眉聞言回眸望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心里卻道:她們躲得何止是疫病……看這情景,說不定這城中要發生什么事。 番蓮似是也想到這點,忙給她提醒道:“殿下,要不咱們也離開吧!總歸離粵東不算太遠了,說不定在路上就能遇到袁將軍派來的人……” 舒眉搖了搖頭:“不妥!咱們留在建寧城里,好歹還有邱將軍的人馬護衛,就算周大人起了什么別的心思,他們也不敢明目張膽地來。畢竟,無論是廄寧國府,還是爹爹那里,他們不會完全沒有忌憚?!?/br> 番蓮卻不以為然,自打小葡萄醫被周家作過手腳后,她就對這種子說法持懷疑態度了,她忍不住嘆道:“早知如此,當初若不推掉齊府派來暗衛就好了?!?/br> 瞅了瞅她面上的表情,舒眉哪能不知她心中所想,遂道:“莫要想太多了!情況并沒糟糕到那地步?!?/br> 既然這樣說,番蓮只得放下這個念頭。 舒眉似是想到什么,對番蓮問道:“對了,跟周家大公子的那位,千萬別讓人瞧出端倪了,怎么著也要撐到三將軍那邊有信來了才行?!?/br> “殿下放心吧!朱大哥一番半真半假的話說出來,料他們不敢輕舉妄動。奴婢實在想不明白,之前他們給大少爺在醫上做手腳想留住咱們,這回為何又舍得放開?”番蓮一副的不解的表情。 “或是外頭形勢有所變化吧!”舒眉忍不住嘆道,“可惜咱們困在城里。外頭的消息半點都弄不到……” ————以下內容為防盜所設,請明早再來刷新吧———— 許是舒眉目光中,陌生和疏離的感覺提醒了他。齊峻斂起玩世不恭的表情,上前跨近幾步,望著她探究了半天,才嗡聲問道:“你真的失憶了?” 眼睛一眨不眨地跟他對視,舒眉突然覺得好笑。 敢情這位大少爺,聽說她失憶了,趕回來查探的。 “沒錯!請問爺有什么指教?”舒眉輕聲一笑,懶得琢磨該拿捏何種態度對他。夢里感知的一切。足以讓她對此人性情做出判斷。 這種人。你越給他好臉色看,他越會拿喬。 齊峻退后一步,臉上恢復漠然的表情。掃了舒眉一眼,確認她沒撒謊后。說道:“唔,失憶了正好,那我接若蘭進門,想來你不會痛苦了?!?/br> 末了,他輕飄飄來了這樣一句。 舒眉目光驟冷,急匆匆趕回來,原是為了這件事。她唇邊的笑容僵住了。 被她的表情閃了一下神,齊峻沒讓自己有機會猶豫,接著說道:“既然爹爹有遺命。讓我娶你進齊府,這正室的位置,我自不會動你的。別的什么你就不用奢求了!若是不肯接受,可以主動離開?!?/br> 舒眉眼皮一跳,立刻明白過來:原來他的意思。就是為了父親遺命,不會主動休妻。除非是她自行求去……其他的東西,他是不會再給了,諸如感情、子嗣…… 她腦海頓時閃現出,夢里出現過的場景,他沖自己咆哮時,那雙嫌棄的眸子。 舒眉幾乎是本能的,回敬了他一句:“跟我說這事作甚,我是你什么人?” “你是我什么人?”齊峻先是一怔,爾后眉峰微挑,薄薄嘴唇邊,噙出一朵譏誚的笑花。 時至冬日,天亮得有匈,大清早屋內還很昏暗。頭頂后方那盞的琉璃宮燈,將柔和的燭光從斜上方,半明半昧地灑在他的臉上,那里呈現一片影綽的光暈,給他平添一種鬼魅之色。 舒眉一個激靈,陡然間,心里生出一種奇異的感覺。 記憶留白的這三年,讓她突然意識到,眼前這男子或許并非她先前認為的那般簡單。 舒眉心里的那根弦,登時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