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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舒眉,施嬤嬤心里琢磨開了。 自從小姐醒來后,許多地方都不同了。雖說她聲稱忘記以前的事,可一個人的稟性不會改。姑娘定是傷透了心,想置之死地而后生。 看到她不再為姑爺傷心,施嬤嬤是既慶幸,心里又替她難過。 正要勸就幾句,沒料到小丫鬟海裳進來稟報:“霽月堂的范嬤嬤派人來稟,說是太夫人要請咱們夫人過去一趟,說是有客人到訪?!?/br> 舒眉抿嘴一笑,心里暗忖:不知是誰來了,巴巴地把她叫去。 換了身衣裳,她就帶著雨潤,又叫上青卉,一行人就往霽月堂走去。 還沒踏上臺階,范嬤嬤伸過手來扶她,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太夫人娘家嫂子來了,估計是想把遠房親戚,塞進來當妾的?!?/br> 此等隱秘之事,這嬤嬤也肯告訴自己,舒眉有些意外??磥硎匦⑵陂g,小姑娘收攏了不少人心。 朝嬤嬤微微一笑,舒眉感激地說道:“多謝您坦言相告!” 轉身她就走進堂廳。果然,鄭氏身邊坐著與她相仿的一位中年婦人。旁邊還立著一位妙齡少女。那老婦頭發梳得紋絲不亂,插一根翡翠玉簪。見通報說四夫人來了,她眉宇間露出惴惴不安的神色。 舒眉一進屋,鄭氏就招呼她道:“快快過來,見過峻兒的三舅母?!?/br> 她忙上前行禮。鄭家舅母忙起身相扶,贊道:“果然是個端莊賢淑的媳婦兒,姑太太有福了?!?/br> 鄭氏客氣道:“瞧你說的,這孩子別的沒什么,就是心眼實,人孝順。三年前親事辦得匆忙,后來又要守孝,他們小兩口沒來及到舅家走動。實在有些過意不去,以后兩家常來常往才好?!?/br> 鄭舅母連聲稱是,接著。把她身旁那名少女,介紹給舒眉:“這是我娘家的表姨甥女,姓柯,此次跟我進城,特意來見世面的?!?/br> 舒眉抬眼望去,只見那柯姑娘,圓圓的臉龐,身材豐腴壯實。她隨即想起范嬤嬤的提醒,還有之前表姐告訴過她,鄭家那邊的親戚。早就有意再結親的話。 舒眉苦笑。特意望向婆婆鄭氏。對方臉上涌現幾分尷尬的紅潮。 換作自己也會難堪吧?!兒子還沒圓房,娘家親戚就送來小妾的人選了??磥?前幾天傳出的風聲起作用了,各方人馬聞風而動。連鄭氏都來探到她的底線了。 只是這事來得蹊蹺,是齊峻豐神俊朗的魅力,還是齊府無嗣的局面招來的,至今還是一個謎。 想到這里,舒眉少不得將那姑娘一頓稱贊。 這次放出風聲,收獲頗豐!倒要看看高氏和呂若蘭,到底能否沉得住氣了。 正想到這兒,高氏帶著一群丫鬟婆子趕到了。 “原來是三舅母來了,母親也不叫人知會媳婦!”高氏一副姍姍來遲的樣子。 眾人一番相互廝認、見禮后。就各自落了座。 “每日忙成那樣,哪里敢勞煩你!”鄭氏嘴角擠出笑容,輕聲敷衍道。 “瞧母親說的,無論多忙,長輩還是要見的?!备呤峡诶锾搼?。從手腕上退下一只赤金嵌玉鐲,遞給柯姑娘,對著鄭家舅母說道,“不知有嬌客同來,沒準備禮物。這只鐲子拿給她把玩吧!” 見到為媳物,小姑娘眸子發亮,回望了一眼她姨母。后者趕緊收起異色,閉上眼睛沒有理她??鹿媚锛僖馔妻o了一番,就收了下此物。把旁邊的鄭氏,氣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在旁邊的舒眉看得有趣。照說陌生人見面贈禮,一般是長輩送給晚輩,再就是位尊者賜給位卑者。高氏這番作為,根本不把這丫頭當平輩看??蓺獾氖?這姑娘貪財,當真就收下了。這番舉動,明擺是應付打秋風的窮親戚的。怪不得將鄭氏氣得七竅生煙。 由此,對高氏霸道作風,舒眉有了進一步的認識。 也難怪會這樣!兩家是圣上賜婚,休妻和離是不成了。再說有高家勢力在,就算不是這種方式結的親,估計齊家也不敢隨便棄婦。這就可以解釋,高氏為何能在府內橫行數年,對她這妯娌出手時,竟然沒一丁點顧忌。 不知,跟高家形成對峙的霍家,如今勢力安在?!原以為堂姐能升位,三年前高家敗落過,只是她如今怎會還這般強勢?! 想到這個疑點,舒眉百思不得其解,心里如搗鼓一般,有些惴惴不安。為了鎮靜下來,她強令自己成木樁,一動不動地立在那兒。 見門時,高氏就瞟到了旁邊的妯娌。之前,聽青卉私下跟她匯報,說齊峻那日承諾保她正室位置,這黑姑娘還不樂意的樣子,也不知是拿喬還是真的不在乎了。 故此,好些天她沒跟舒眉碰面。想弄清楚,對方的失憶到底怎么一回事。她向于精于算計人心,遇到了陌生的對手,自然不會貿然出手。 沒想到前幾日竟然傳出,這黑丫頭主動為小叔安排妾室??磥?或許真的忘了前塵往事。 以前對方一顆癡心,都撲在她相公身上。不然,圓房那天晚上的計劃實施不了。再者,能跟青卉說出那樣一番話。又是什么意思?以德報怨?!鬼才相信。會不會是裝的呢?! 高氏望著妯娌,若有所思。 舒眉只覺得那女人的目光,有如刀鋒般,在自己身上流連許久,令她毛骨悚然。 “弟妹醒過來了?”高氏裝著才剛發現她樣子,跟舒眉打起招呼,“不在床上多休息一會,怎么就出來見客了?” 舒眉心頭一凜,不知她會說出什么話來。 “母親叫眉兒來的,因著我跟相公成親時,沒見過舅家人,特意前來拜見?!碑斚滤驼伊藗€得體的說辭。 高氏神色微動,心里暗忖:她成親時,鄭家幾位舅母明明來過,怎么說沒見過?!是裝的還是真不記得了。自稱“眉兒”,是想提醒大家記起文展眉,還是真的什么都記不得了? 鄭家三舅母聽了。也是一臉困頓。鄭氏忙向她解釋:“這孩子前幾日摔到頭,什么都記不起來了,他三舅母不必見怪?!?/br> 鄭舅母恍然,眼中露出慌亂的神情。 “弟妹病沒完全好,就當好生在家歇著。母親有什么事,還是吩咐媳婦來辦吧!昭容娘娘雖不在了,咱們更該照顧她才時,孤零零一人在廄里??蓱z見的……”高氏說完,用憐憫的目光望舒眉一眼,眉峰微蹙。眼角都不掃鄭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