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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文姑娘下轎吧!太夫人在里面等著呢!”沈嬤嬤的聲音重新響起。隨后,轎簾就被人撩開了。 舒眉深吸了一口氣,鉆了出來。她抬眸一望,發現此處有道月形圓門。她扶了旁邊丫鬟的手,跟著前面引路的沈嬤嬤,一路經過穿堂,踏上正屋前面的臺階。 接著,見到一大群媳婦丫鬟,等候在門口。舒眉被簇擁著進到廳堂的瞬間,屋內原本喧闐的場面,頃刻間安靜下來。 “是文家的丫頭嗎?過來,到老身這里來?!币粋€老婦的聲音響起。 舒眉慢慢抬起頭,看清了太夫人晏氏的樣子:滿頭的銀絲,梳成一個圓髻,插了兩根古樸的簪子,勒住發際的抹額,中間鑲著一塊碧玉。穿了一身棕色五蝠妝花褙子,黑色馬面裙,長得很是慈眉善目,臉上的褶皺,仿若歲月的年輪。 舒眉挺直腰桿,朝羅漢床那邊挪了過去。然后,她按施嬤嬤之前的交待,走到炕前地毯上,撲嗵一聲跪下,跟老人家磕頭行禮,嘴里說了一些吉祥話。 老婦搭了旁邊媳婦的手,從炕上起身下地,一把將舒眉親自扶起,問道:“不必多禮,到了老身這里,就當成自個家吧!” 旁邊一女眷賠笑道:“老祖宗念叨那么久,總算是見到了這孩子……”語氣里有說不出的熟稔。 舒眉從眼眸的余光望過去。那婦人年近三旬的樣子,眉眼間有種奇怪的熟悉感,觀之讓人覺得可親。 對面另一位年紀稍長的貴婦接口道:“可不是!再不來啊,你姨母怕是親自騎上快馬,要親自沿途去尋了?!?/br> 聽聞此言,舒眉面露出訝然之色,扭頭望向先前發話的婦人——原來這就是自己的姨母施氏了。見小姑娘看過來,那婦人微微頷首,舒眉回以靦腆的一笑。 這邊早有仆婦將晏老太君重新扶回羅漢床上,眾人重新坐定。 “聽說舒兒順利進京了,我是既歡喜又傷懷。先前聽說接她的船只,在揚州遇到了風浪,我那心里頭啊,像壓了塊石頭似的,小妹可就只余下這點骨血了……”說著,施氏開始用帕子擦拭眼角。 那位年長的貴婦,在一旁安慰起她:“弟妹切莫傷心,這不,親人好不容易相聚,該高興才是……” 正座的晏老太君微微頷首:“你大嫂說的對,過日子要往前看才能有奔頭。你妹婿現在起復了,這丫頭總算是熬出來了,將來的日子會好起來的……” 接著,晏老太君給舒眉挨個介紹:“這是你大房的伯母鄭氏?!?/br> 舒眉忙起身給國公夫人行禮,鄭氏轉身從旁邊丫鬟捧著的描金匣子中,取出一對白玉須蝦鐲,送給小輩當見面禮。 然后,鄭氏轉身對三夫人笑道:“你們姨甥倆,不需要旁人介紹了吧?” 三夫人齊施氏拉著舒眉的手,跟她又給見面禮又是噓寒問暖的。最后,輪到一位年紀約摸二十七八的婦人。 鄭氏在一旁介紹:“這是屹兒媳婦,你稱呼她作“屹大嫂子”即可?!笔婷歼@才明白過來,這便是世子夫人高氏了。 她抬眼望去:這高氏生得十分清華,標準的瓜子臉。是個百里挑一的美婦。顴骨生得有些突出,不過沒影響她的容色,反而添了幾分利落的味道。尤其,一雙眼睛瞇起來的時候,不怒自威,頗有氣勢。 來京的路上,施嬤嬤想盡辦法,從莫管事貼身小廝曲庚口中,探聽了不少關于國公府內院的事。自是知道,齊府內宅如今由這位高氏夫人主持中饋。 話說,這世子夫人頗有來頭:jiejie是當今的皇后娘娘,她父親乃是當朝的太尉,位列三公之首。舒眉上前以嫂呼之。 接下來,高氏替舒眉介紹了齊家的幾姐妹。 之前,施嬤嬤打聽到,齊府老國公爺過世后,庶出的二老爺謀了外任。二房一家隨他到任上去了。僅留了發妻遺下的女兒,跟在太夫人身邊教養。大房有三個女兒,嫡長女業已出嫁,余下一嫡一庶兩女兒待字閨中。三房夫人是舒眉的親姨母施氏,生有一子一女。三小姐長舒眉兩歲,三房姨娘所出的六小姐,如今還在襁褓中。 舒眉上前一一互相廝認見禮。 接著,齊家婆媳跟舒眉問起途中行程和她的身體狀況。 沒聊多久,只見有位年紀稍長的婆子走進來,稟報說宴席已經擺上了。晏老太君這才攜了舒眉的手,下了羅漢床開席。 如果您覺得網不錯就多多分享本站謝謝各位讀者的支持 ,! ------------ 第五百二十四章 威逼利誘 天剛蒙蒙亮,空氣還殘留昨晚夜雨帶來的濕意。因時辰還早,衙門后面這條青石板鋪就的小巷沉浸在寧靜之中。 小巷盡頭一座破舊的老宅門口,兩名差役蹲在門檻角落里,身子一動不動,只有胸脯位置微微起伏。 就在這時,從遠處傳來一陣有節奏的“噔噔”聲音。 突然,其中一位在門口打盹的差役,仿佛從睡夢中驚醒。他半張眼睛,朝四周望了望,發現天色仍未大亮,于是把身上的衣裳緊緊了,打算繼續瞇一會兒。正待他打算繼續睡下去時,隨即就聽到了從前邊傳來的馬蹄聲。 只見他一個激靈,忙伸出手去,朝同伴肩上拍了幾下,小聲催促道:“醒醒,柱子醒醒,有人過來了……” 在他的動作下,旁邊那人跟著也醒了過來。那名叫“柱子”的差役,伸出脖子朝蹄聲傳來的方向張望了幾下,一骨碌地爬從地上爬了起來,對同伴道:“好像來的不止一人?!?/br> 先醒那位點點頭:“總算來了,不然咱哥倆這幾宿算白等了?!?/br> 柱子“嗯”了一聲,小聲抱怨道:“大哥也不知怎么想的,將人朝南邊一送不就得了,何必要大費周章呢?從這幾人身上衣飾來看,哪里榨得出什么油水,還不如讓兄弟們去打野食劫幾家富戶?!?/br> “休得胡說!”他的同伴連忙喝斥道,“咱們大哥如今是城守了,哪里還能像以前那樣打家劫舍?小心被二當家聽到,拿你做筏子?!?/br> 柱子撇了撇嘴角,沒有再說什么。說話間,那陣馬蹄聲越來越近。等他們準備迎上去時,從行來的坐騎立即跳下三四個人。 為首的那位,他倆自然不陌生,正是他們口中的大哥和二當家。而其他兩位,渾身裹在黑袍中,看得不甚分明。只是那身形十分魁梧